()  君墨渊幽幽然的品着茶盏里的茶水,他的眼眸都没动一下。

    仿佛刚刚君冷颜说的那些,他一个字都没听见,更仿佛,他已经将君冷颜当成了一个完全透明的人。

    君冷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漠视与羞辱,他咬牙切齿的教训怒吼。

    “君墨渊……你不过是有了一个有本事的母妃罢了。若不是父皇的那一颗心,被你母妃勾引,你以为你一出生就能坐上太子之位吗?这些年,太后一直谋划着要除掉贤妃,可惜,每一次因为父皇的插手都不能成功。”

    “有时,我就在想,若是贤妃真的死了。或许,我有很大的机会能将你从太子之位拉下来。可惜,贤妃的命太硬了。无论是明着,还是暗里,都有你和父皇的护佑。我和太后,无论怎么谋害她,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呵……难道这都是命吗?注定,我会斗不过你吗?”

    “就因为出生不同,所以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要永远都比不上你吗?我自问,无论的容貌还是才干,以及处理朝堂的政务,我都不比你差……可是,凭什么你却能轻轻松松的就能得到这一切?而我呢,我汲汲营营筹谋了那么多年,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罢了。”

    君墨渊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所以,这便是他谋朝篡位,坏事做尽所找的借口吗?

    因为心底的不忿,因为想要和他争夺那个位置,他便可以不择手段,联合太后毒害父皇,诬蔑他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君冷颜,他怎么从来都不从自己的身上,反省自己的错误?

    有些事情,他也懒得再和君冷颜争辩。

    他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君墨渊这才淡淡的掀开眼帘,看向君冷颜。

    “君冷颜……这就是命,你不能不信。朕的弟弟有那么多,除了二弟他在一岁时夭折外。无论是三弟,还是五弟,还是如今已经在牢狱里幡然醒悟的六弟。朕都把他们放在同样的位置,曾经,朕也是对你一视同仁。可惜,他们都能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并且加以改正。”

    “唯独你……唯独你不改,唯独你执迷不悔。你心里的野心太大,如果不除了你,难保有一日,你会再次兴风作浪。所以,四弟,你别怪真狠心这么对你。只有你死了,大越国才会真正的国泰民安,再不会起任何的波澜与汹涌。也唯有你死了,皇后她才能安心……我们的孩子,才能平平安安的诞生。”

    君冷颜身子狠狠的一颤,他眼底掠过一丝讥讽,冷冷一笑。

    “皇后?你口中的皇后是月千澜吗?哈……是了,今天是你和她的好日子,你成了皇帝,她成了皇后。我是不是要对你们说一句恭喜啊……”

    君墨渊眼眸闪过一丝阴鸷的寒芒,他缓缓的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君冷颜。

    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君冷颜。

    君冷颜扯唇笑着,喉咙突然又痒了。

    所以,他一边咳嗽着,嘴角一边流淌着血液。

    “咳咳咳……君墨渊,要杀要剐,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不愿,再在这个鬼地方,这么煎熬下去……况且,我死了。你们就都安心了不是?君墨渊,杀了我吧……”

    君墨渊淡淡勾唇,冷冷一笑。

    “怎么?想要一死,得到解脱吗?朕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死了?所有她曾受过的苦难,今生,朕也一定要让你都尝一遍……”

    君冷颜微微一怔,他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她?”

    “你不需要知晓,你只需要知道,朕还没折磨你呢,又怎么会让你死?”君墨渊轻蔑一笑,而后站起身,看向一旁候着的牢头:“传朕口令,把君冷颜的双腿,给朕砍下来……记住了,不能让他断气了,让太医续着他的命,别让他轻易死了。”

    牢头的身子微微一颤,他连忙跪地应了。

    “是……奴才遵旨……”

    君冷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君墨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着他怒吼。

    “君墨渊,你怎么能那么狠?我可是你的弟弟,难道我只求痛痛快快的死,你都不让我如愿吗?”

    “狠?呵……谁有你狠哪,试问一下,如果你坐上了帝位,你又该怎么对朕?怎么对朕的皇后呢?”君墨渊嗤笑一声,再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他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走出了老门口,远远的,他都能听见君冷颜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他站在门口那里没动,仰头望着天空的日头。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牢狱内发出一声惨烈无比的嚎叫声。

    他眼底的阴霾,这才一闪而过。

    福德喘着粗气,从里面跑了出来,跪在了君墨渊的面前。

    “陛下,君冷颜的双腿,已经全数砍下了……”

    君墨渊微微点头,而后抬脚便离开了这里。

    君冷颜,这一切才只是开始。

    前世,他付诸在月千澜身上的伤痛与折磨,他要统统都讨回。

    ——

    月初盈在出了牢狱门口,便昏倒过去了。

    是宫人们将她抬去了一个宫殿休息,而后又请了太医。

    月千澜忙了一天的封后大典回了她现在居住的凤仪殿。

    从今往后,这个宫殿,就是月千澜这个皇后居住的地方。

    而凤仪殿离皇上的寝宫也是最近的一处宫殿。

    两个宫殿,几乎是相邻的,走不了几步路。

    月千澜满身疲惫的回了宫殿,翠湖几个便连忙替她褪了那一身贵重的凤袍。

    月千澜累的根本不想动,在沐浴更衣了之后,便懒懒的躺在软塌上闭眼休憩。

    玉珊让太医来了一次,替月千澜把脉,看看她有没有因为劳累而动了胎气。

    索性,如今几乎是四个月的胎了,所以脉象非常稳固,根本没有影响什么。

    最后看着月千澜睡了,翠湖几个便在小厨房里,做了一些绵软的食物等着月千澜醒来,便让她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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