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李秀娥这一养身体,便再也没等到父母来接她。

    她花钱派人去打听,父母一家带着她的弟弟,早已搬家离开了那个村子。

    从此以后,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人。

    李秀娥心底怒恨,恨老天待她不公,恨这世上的人多半是虚伪恶毒之人。

    她想善良待人,可最后自己得到了什么?

    被家人欺骗遗弃背叛。

    自此,李秀娥她心底,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怼。

    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只要看到别人比她过得好,比她幸福,她心里的恶魔就会跑出来。

    嫉妒之外,更多的则是憎恨。

    她的脾气,随着一日又一日的增加,变得越来越不好。

    不过,除了她脾气不好,为人比较严苛外,她管理佛寺后院的手段,还是让住持刮目相看的。

    因此,住持便让她管着佛寺后院柴米油盐之类的事务。

    这一管辖,十几年,什么大的差错都没出过。

    因此,她为人虽然名声不好,手底下的人都怕她,可住持对她能力还是比较信赖。

    几乎后院的事情,他都不过问,全权交给李秀娥管。

    李秀娥在佛寺,也算是顺风顺水一段时间。

    直到,冯氏到来,因为冯氏怀孕,刚刚来时,吃到他们送去的饭菜就吐。

    住持因为忌惮冯氏的身份,不免对李秀娥敲打训斥了几次。

    李秀娥表面上毕恭毕敬,检讨自己的错误,可她暗地里却把冯氏给嫉恨上了。

    李秀娥觉得,这位月夫人,是故意在和她过不去。

    冯氏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她的茬。

    又因为冯氏是丞相夫人,明明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却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一个却是命运多舛,一辈子只能待在佛寺了却残生,孤苦无依的苦命女人。

    所以,李秀娥心底对冯氏的不满与憎恨,越发高涨。

    不过,因为忌惮冯氏的身份,李秀娥纵使再心生不满,她也只能忍着,不敢动冯氏分毫。

    那时,佛寺里的人都觉得,冯氏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丞相大人就被亲自接她回去。

    所以,所有人都好吃好喝的供着冯氏。

    唯恐冯氏出了意外,到时丞相大人秋后算账。

    李秀娥自然也不会傻到对冯氏动手。

    但她没想到,突然有一天,高高在上的月夫人,居然会有跌下高位的那一天。

    冯氏难产,生下一个死婴。

    住持惶恐,派人送信给了丞相大人。

    却没想到,却得来丞相大人的一封与冯氏断绝关系的书信。

    这封书信,当时在佛寺里,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住持也发了话,撤下对冯氏的一切照料,让她如同普通僧人一样,自此在佛寺里修行。

    说是修行,实则是住持听从了丞相大人的吩咐,将冯氏拘禁在此,永远都不让她出去。

    不久之后,李秀娥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封里,居然还夹杂着几张百两的银票。

    李秀娥惊诧的不得了,心底却隐隐升起惊涛骇浪。

    她原本还顾忌,这个冯氏说不定哪一天还能得到丞相的惦记,出了佛寺。

    她因为这件事,虽然嫉恨冯氏,却不敢冒然出手收拾冯氏。

    可有了这封信的暗示,李秀娥便越发大胆。

    信里明确暗示,让她好好照顾冯氏,只要不伤了冯氏的命,都没什么大问题。

    有上面替她兜着,她不必忌讳任何事情。

    李秀娥的心,彻底的安定了。

    从那一日起,就开始了漫长折磨冯氏的这条命。

    这些年,冯氏在她手底下可没少吃苦头。

    李秀娥也每日把折磨冯氏,当成了素日无聊后的乐趣。

    冯氏越是反抗叫嚷,她就越是兴奋。

    折磨冯氏的手段,便越发狠厉残酷。

    不但如此,她还谨遵给她寄信之人的吩咐,偷偷在饮食里对冯氏下毒药。

    这种毒药,并不是猛药——

    可日积月累的服用下去,那么冯氏体内的毒素便会越积越多。

    待到要爆发之时,冯氏的身体,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回了。

    李秀娥打完了冯氏,哼着曲子,慢吞吞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将沾了血的鞭子,丢给一个下人。

    “去……把血给我洗了,这人的血看着都觉得恶心……”

    那个下人习以为常的点头应了,捧着鞭子出去,一点点的刷着上面的血迹。

    李秀娥拖了外衫,立即招了一个僧人进来,给她捶腿捶背。

    她躺在榻上,眯眼的享受着。

    过了不一会,她突然睁开眼眸,看了眼身后的一个僧人。

    “圆荼,那匿名信得有多久没送来了?”

    以往,每隔半年,李秀娥都能收到匿名信,每次那匿名信里都会带着一包药,以及一些银票。

    靠着这些银票,李秀娥的日子,过的滋润多了。

    可这已经快到七个月了,她迟迟没有再收到匿名信。

    上次寄来的银票,她花的差不多了,如今手里紧巴巴的。

    本来都计算好了,这半年的银票一来,正好可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可是,李秀娥左等右等,多等了一个月,还是没收到信。

    那个名叫圆荼的僧人,脸色也是跟着一变。

    他在李秀娥手底下做事,自然也是清楚李秀娥的脾气。

    他连忙蹲在刘秀娥的脚下,抱着她的腿,撒娇的晃了晃。

    “李师傅,我已经派人去山下打听消息了,你别忧心,很快就会有月府的消息传来的。”

    李秀娥眯了眯眼,抬手抹了那圆荼光秃秃的脑袋一下。

    “这样啊,那我就再等等吧……你继续给我捏肩吧……”

    那圆荼连忙应了,站起身来,靠近李秀娥,毕恭毕敬的捏着肩膀。

    李秀娥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大概睡了没有多久,李秀娥便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冯氏她快要不行了,赶紧让李师傅喊大夫过去给冯氏医治,否则如果佛寺出了人命,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

    “王婆,李师傅如今在室内正休息呢,我们不敢吵醒。你还是先等等吧,否则遭殃的是我们……”

    “王婆,那冯氏这么年,哪一次不是差点快死了,可她第二天不照样活的好好的?你就安心吧,冯氏的命顽固着呢,就像蟑螂一样,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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