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勾唇,淡淡一笑:“是……你不是月千澜。你怎么可能是她……可你是她的替身……一个替身而已。”

    女子睁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冷颜。

    “王爷……你说什么?”

    君冷颜微微抬手,慢里斯条的磨蹭着戴在拇指上的碧绿扳指。

    “原主本王都打算灭口,那么一个替身,本王也该送你上路了。”

    声音很冷,说出口的话,更是凉薄冷酷。

    吓得女子全身禁不住的颤栗,身子一点点的往后挪,直到脊背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退无可退,她才发现,她根本无路可逃。

    “不……王爷你要杀了我吗?不……不要杀我,我更不是什么替身。”女子歇斯底里的低吼一声,眸底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君冷颜眸底满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冷血的弧度。

    随即再不看那女子一眼,缓缓转身便朝着院外而去。

    女子吓坏了,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扑到君冷颜的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衣袍。

    可是那只手,还没触碰到君冷颜衣袍,嗖的一声响,原本躺在地上的利刃,突然飞起,直直的朝着女子的心窝刺去。

    噗嗤一声响,女子惊恐的瞪大眼眸,低头看着插在心口的那把剑。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伤口处流淌出的冉冉热流,她的一切感官都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

    噗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唇瓣喷洒而出。

    她一双眼眸泪眼朦胧,看着视线里那抹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走的那么快,那么没有一丝犹豫。

    那把剑,更是准确十足,直接刺入了她的命脉。

    她都要死了,还是换不回他的一个回头。

    她是最可悲的,自从入了王爷,她享受尽了他的恩宠与冷漠。

    火与冰的极限,她统统尝过。

    宠爱时,他能把她捧到天上去,除了不能出这个院子,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冷漠时,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刀,虽然一句话都不说,可是却能让她如履薄冰,整个人似乎在悬崖峭壁行走,总是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从前她不懂,他为何用这种极致的两种态度对她。

    如今她懂了。

    从始至终,她都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而她替的那个人,却让君冷颜又爱又恨……

    ……

    沈知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他醒来的时候,全身巨疼。

    特别是胸口那里,犹如被压了一块巨石。

    又重又疼,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

    牢房里阴暗潮湿,漆黑一片,他慢慢的撑起身子,手掌处感受到黏稠一片。

    慢慢的,铁锈味的血型,朝着他鼻子扑来。

    他喘着粗气,慢慢的倚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气。

    身体很冷,冷的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他更不知道如今是黑衣还是白天。

    嗓子疼的犹如在喷火,他眯着眼眸,朝着铁笼外,扫了一圈。

    “你终于醒了?”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换来一个声音,惊得沈知年身子一颤,身都充满戒备。

    “你……你是谁,在哪里?”

    随着话音落下,几道脚步声,便不急不缓的朝着他这边走来。

    人还没走近,他便看见一簇火光,渐渐的印在他眼底。

    伴随着那火光,他一眼便看见了,他恨之入骨的那个人。

    “月千澜?”沈知年咬牙厉声吼了一声。

    然后他不顾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铁栏处,双手紧紧的抓着冰凉的铁栏,一双眼充满愤恨的瞪着月千澜。

    月千澜从黑暗处慢慢的走进来,宋云义提着一个灯笼,石榴扶着月千澜。

    月千澜身上披着一袭白色的狐裘大氅,柔软的细毛围着她精致小巧的脸蛋,一张脸在模糊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清丽迷人。

    而那一双眸子,依旧淡漠,依旧波澜不惊。

    她站在沈知年的对面,两个人隔着铁栏,彼此对望。

    “沈知年,你可曾有一天能够想到,你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我早已警告过你,别尝试触碰我的底线,可是你不听,非要往这条路上作死。你以为,你捏造一些假证,诬蔑我杀害月樱,你就能将我拉下太子妃之位来了吗?你简直痴心妄想,更是愚蠢的可怜。”

    沈知年恨月千澜,恨不能立即伸手撕烂了她。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沈家不会弄到这么一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这一切都是月千澜造成的,都是她。

    “月千澜,为什么你还不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沈家?你就是一个魔鬼,你心狠手辣,堪比蛇蝎。你眦睚必报,心肠比任何一个人都冷硬。你作恶多端,杀死我父亲和姑姑,你怎么还不去死?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为什么还会这么好好的站在这里?难道你不怕遭报应,不怕他们化成厉鬼,来报复你吗?”沈知年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番话。

    月千澜随即嗤笑一声,眸底闪过一丝不屑,她摇头,啧啧叹道。

    “沈表哥……你错了。沈岩和沈氏都不是我杀的,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们?不是我杀的,我自然就不怕他们的报复……说来,你也真可怜,到了如今这一步,还是没弄清,真正的敌人是谁。你怎么那么蠢呢,一直以来把仇敌当做盟友,我真替你担忧,沈舅舅会不会从地狱里蹦出来,骂你这个不孝子啊。”

    沈知年一怔,随即大声吼道:“你……你胡说什么?如果你不是凶手,谁还和沈家有仇?月千澜你别骗我,更别糊弄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月千澜唉声一叹,眸底露出一丝怜悯。

    “哎……事到如今,你还这么执迷不悟,真是太可怜。为了不让你死的太冤,我便发发善心,告诉你一下真相吧。也免得来日你下了黄泉,见到了沈舅舅,沈舅舅会责怪于你……”

    沈知年听得一头雾水,总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月千澜在故弄玄虚。

    他狠狠咬牙,一双眼猩红看着月千澜:“月千澜,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若是你只是来故意看我笑话,或是想要看我向你跪地求饶。那你可就白日做梦了,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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