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樱攥了攥拳头,咬着牙,怒恨的看着月千澜。

    没错,若是她和月千澜的身份对换,她恨不能用尽一切方法折磨她……

    狠狠的折磨,折磨她想死都死不了,她太恨了,好恨好恨……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一步步走到了这样的结局。

    她不甘心,更不想认输。

    “月千澜,我恨不得喝你的血,扒你的皮。”

    月千澜勾唇笑了,她甚至有些同情怜悯的看着月樱。

    “三妹,你该恨的人,不应该是月倾华吗?是她一点点将你推入地狱的啊,你是替她背了黑锅,这才难逃死劫……你该恨,该怨的人是她才对……如果你死后要报仇也麻烦找她。”

    月樱眼睛通红,愤怒的瞪着月千澜。

    “我是要恨她的,可我能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又何尝没有你的推波助澜?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我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月千澜不由微微挑眉:“做鬼?是人都斗不过我,更何况是鬼?若你真以鬼的身份来找我,放心,我有无数种方法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

    月樱的身子微微一颤,眸底掠过一丝怯意。

    无知无觉的,感觉到一股冷意,直往她身上冒。

    她眼巴巴的看着月千澜,抿着唇瓣,眸底闪着殷切希翼的光芒。

    “大……大姐……你能不能饶了我?饶我一命吧,我再怎样,也实在罪不至死啊。你饶了我?”

    饶了她?月千澜冷笑一声。

    她饶了月樱,那么前世他们饶过她月千澜了吗?

    简直是笑话……

    “成王败寇,你败了,这就是你该承受的代价。月樱,你好好承受吧,好好享受你生命里的最后一丝时光吧……”月千澜收回视线,手掌搭在玉珊的胳膊上,任由玉珊扶着她,一步步离开这里。

    月樱猛然站起身,手掌伸出铁笼,想要攥住月千澜的裙摆衣诀,可惜她的手伸出去,什么都没抓住,只攥到了冰冷摄人的空气罢了。

    “别走……别走……”

    月樱眼底的光,一寸寸的黯淡了,她哑着声音嘶吼喊:“大姐你别走,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月千澜的脚步没停,也没再回应月樱。

    她的眸光沉静,一直凝着远方。

    她从不回头,也不从不轻易原谅背叛欺辱过她的人。

    月樱眼眸通红似血,看着月千澜的背影在视线里慢慢消失,她的瞳孔微缩,大声嘶喊:“月千澜你别走,别走……”

    然而,那身影一寸寸的消失,没有丝毫的犹豫。

    月樱心底绝望到了极致,眸底漫上滔天的恨意。

    她手指抓着铁栏,愤怒的瞪着月千澜离去的背影疯狂大骂:“月千澜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永远不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我诅咒你永生永世都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月千澜将月樱说的那番话,尽数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微微顿住脚步,看向地牢里月樱那模糊的声音,她轻轻勾着唇角,眸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她轻启朱唇,冷声吩咐:“给我拔了她的舌头……”

    她前世再残酷的经历都尝过了,她还会怕月樱的诅咒吗?

    她不怕诅咒,更不怕遭到天谴,她只是觉得吵得很,吵得她耳朵刺痛。

    舌头拔了,一切都清净了。

    月樱吓得脚步连忙后退,她颤栗着身子躲在杂草堆里,她慌乱无比的摇头。

    “不……不要……”

    月千澜一声令下,刘汉生哪敢忤逆,立即便派人照办。

    月千澜也没兴趣看着月樱被拔舌头,她任由玉珊搀扶着一点点的走出了地牢。

    在出了这个阴冷黑暗的地方时,突然“啊”的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地牢里隐隐传了出来。

    玉珊吓得身子一抖,脸色不禁有了几分苍白。

    月千澜抿唇没有说话,脚步没有任何停留的往外面走去。

    待上了马车后,玉珊才敢轻轻的抬头看了眼月千澜。

    “主子,你没事吧?”

    月千澜摇头,倚靠在车壁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差一点就重蹈覆辙了。

    这段时间,安逸的生活,让她收起了防备与警惕,她几乎都快忘了,前世她经历的那些苦痛与折磨了。

    甚至在来之前,她还想着,要不饶了月樱一条命吧。

    呵……真是可笑,她居然想饶了月樱?

    圣母心泛滥吗?

    今天与月樱的一场见面,就是唤醒月千澜的一个导火线,轻轻一引,月千澜便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敌人还没消除,她到底有什么资格拥有幸福安逸的生活?

    危机四伏,她居然想要宽容的放过敌人?简直太可笑,看来她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不能让幸福生活,麻痹了她的大脑。

    从而忘记了,前世就是因为她愚蠢的善良,促使她一步步朝着地狱而去的。

    出了府衙门口,月千澜便感觉暗处隐隐有人在监视她。

    她站在马车前,眸光往四周扫了扫,却并未看见什么人。

    可是,突然而来一道强大的气流,向月千澜狠狠的扑过来。

    守在一旁的玉珊,连忙趋步上前,挡在了月千澜的身边,啪的一声,下一刻她们便看见马车壁上插了一把小型的匕首。

    匕首上扎了一块锦布。

    唐欢刚要施展轻功去追,便听见月千澜说:“别追了,你不会是那人的对手……你追不上他的。”

    唐欢面色带着担忧,眸光落在了那匕首上。

    月千澜看向玉珊吩咐:“把那块锦布拿过来……”

    玉珊立即应了,将匕首拔出来,扯下了匕首上的锦布,然后没敢多看一眼,便递给了月千澜。

    月千澜缓缓的展开锦布,只是看了几个字,她的脸色大变。

    一双眼里,盛满了惊诧与不可置信。

    不过顷刻,她的神色慢慢的恢复平静。

    她将那块锦布塞入了袖笼里。

    她眸底暗芒涌动,抿着唇瓣,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压在心底,心事重重的上了马车。

    回了太子府,月千澜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不许任何人进入打扰。

    君墨渊得到消息,连忙从佛堂出来,直奔书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