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千澜的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栗。

    她实在不明白,君墨渊究竟爱她什么。

    世上女子千千万,他为什么独独对她情有独钟呢?

    月千澜这时,想起了前世。

    前世,面对他殷切的眼神,她总是冷漠相待,冷眼相对。

    她从不知道,他在背后为她做了什么。

    更不知道,前世,他究竟经历了多少的孤寂与苦楚。

    她那么坏,那么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一想到这里,月千澜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痛起来。

    疼着疼着,她便低声哽咽哭泣了起来。

    月千澜已经记不清楚,她到底有多久没哭了。

    有多久,没像这样泪流满面。

    可这种哭泣,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愧疚,因为感动他对她的好。

    他那么好,她觉得她受之有愧。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君墨渊听见她的哭泣声,心慌意乱的捧着她的脸颊,薄唇一点点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痕。

    月千澜泪眼婆娑的凝着他焦急的容颜,很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可是千言万语,她无法说出口。

    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什么,只是突然沙子进了眼,想哭就哭了。”月千澜想了一个非常憋足的理由。

    君墨渊听了,仰头看着屋内四周。

    沙子?呵~哪里来的沙子?

    应该是被感动了吧?偏偏这女人口是心非,不肯承认。他也是非常无奈了。

    “嗯,沙子还挺会跑的,穿透厚厚的木门,隔着纱布的床幔都能跑进来。想哭就哭吧,本太子陪着你。”君墨渊也不计较,更不戳穿,眸底带着宠溺,低声笑道。

    月千澜听闻他那番话,控制不住的噗嗤一笑。

    心底哪还有什么悲伤,愧疚,和抑制不住的心疼啊。

    统统都被他那句话,全数打得灰飞烟灭。

    君墨渊,可真是她的克星,她的冤家。

    君墨渊瞧着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恰在这时,石榴在门外轻声禀告:“太子殿下,太子妃主子,该用晚膳了……”

    月千澜一怔,微微起身,掀开了床幔往外面看,便看到窗户那里是一片漆黑。

    她傻了,这么一睁眼,居然白天变成了黑夜。

    她这是又睡了多久啊?

    “我……睡了多久啊?怎么都天黑了?”她呐呐的问。

    然后,她转眸看向君墨渊,这才发现,他早已是衣冠齐整,根本不像是刚刚起床洗漱过的人。

    很显然,睡到现在的人,只有她自己。

    “你睡了一下午,不过没事,不用担心晚上睡不着。因为我们啊,要去月府看一场好戏去……所以,我们快点吃晚膳,本太子待会带你去看戏。”君墨渊刮了刮她的鼻子,亲自动手替她套上里衣。

    月千澜一愣,这才想起,她临睡前得到的消息,明烟雨应了沈知年的邀约,要去月府替月倾华看诊。

    她连忙抓住君墨渊的手问:“那边有动作了?”

    君墨渊眸底流转着促狭:“嗯,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那……你如今不是还被皇上禁足吗?你可以去月府吗?”月千澜有些讶异问。

    君墨渊呵呵一笑:“真是傻,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我们可以偷偷摸摸的去啊。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不需要我们插手。我相信,月初盈她受了你的点拨,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她……平时看着胆怯懦弱,其实都不过是表面罢了。她心里恨着谁,一直都记着那人不好呢。你可别忘了,四姨娘是怎么死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势必会和月倾华斗个你死我活的。”

    月千澜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都怪你,自从我嫁到了太子府,都被你养蠢了。”

    君墨渊好笑的看着她,眉眼间流淌的笑意直达眼底。

    “哈哈……好好,都是我的错。还请太子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恕了我的罪过吧……”

    月千澜看着他这幅好脾气,无论她怎么闹腾,他都不会生气的性子,哪里还有气生的起来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君墨渊不知不觉便替她穿戴好了衣衫。

    如今,他伺候起她来,倒是得心应手的很。

    月千澜觉得,她不但脑袋退化了,便连行动能力都迟钝了。

    直到衣服穿好,她才反应过来,太子殿下这位爷,居然不知不觉又伺候起她来了。

    月千澜只觉得心口犹如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甜的都在一圈圈的冒泡了。

    穿戴好了衣服,君墨渊才喊了石榴带人进来,伺候着月千澜洗漱梳妆。

    石榴听从君墨渊的吩咐,只给月千澜简单梳了一个发髻,插了一个碧绿簪子,倒是与她手腕上的簪子相得益彰,整体看起来既清爽又养眼。

    这些伺候月千澜更衣洗漱的丫鬟们,都没有不羡慕月千澜的。

    能够得太子殿下独宠,真真是天下第一人。

    梳妆洗漱好了,君墨渊便拉着月千澜出了内室。

    外面厅堂上,玉珊早已安排好了一桌月千澜爱吃的膳食。

    月千澜原本身体的一些酸痛,虽然君墨渊体贴入微的照顾,以及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已经尽数消弭。

    君墨渊顾忌着她的身体,替她盛了几碗补身体的汤。

    月千澜也礼尚往来,替他夹了几筷子君墨渊爱吃的菜。

    总之,一顿晚膳,吃的是其乐融融,整个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甜蜜温馨的氛围。

    玉珊和石榴看着,乐的不行。

    晚膳过后,丫鬟们上了消食茶。

    月千澜和君墨渊面对面坐着一口口喝着,一盏茶的功夫后,君墨渊放下茶盏,对着月千澜笑道。

    “走,本太子带你看戏去。”

    “怎么去啊?”月千澜还是蛮期待的,毕竟这场大戏,她可是筹谋安排了好久。

    “飞着去……”君墨渊眨眨眼笑了。

    于是,玉珊连忙从内室拿了两件黑色的披风,分别让他们二人穿上。

    君墨渊让玉珊和石榴该干嘛干嘛去,不必伺候他们了。

    然后,他拉着月千澜的手,脚尖轻点,他带着月千澜跃上了屋檐,朝着月府的方向急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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