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墨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常嬷嬷,也亏得你跟随太后多年,否则单凭你刚刚那番不恰当的言辞,本太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常嬷嬷倒也不怕,眯着眼睛,呵呵一笑。

    “奴才知道,殿下与奴才说笑呢,奴才和太后相依为命多年,情同姐妹。她不会怪罪奴才,殿下更是不会怪罪奴才的,万一惹了太后不高兴,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月千澜静静的瞧着,这常嬷嬷虽然是一副奴才姿态,可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着高高在上的自信与张狂。

    到底是跟随在太后身边的人,这底气,不要太足。

    人家有太后撑腰,自然是不怕的。

    这腰杆子,挺得笔直。

    月千澜抿唇一笑,轻声细语的接道:“常嬷嬷说的是,你和太后感情甚笃,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可这奴才就是奴才,要说和太后情同姐妹,这话如果传出去,岂不是白白诬蔑了太后不分尊卑的名声?常嬷嬷,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若要旁的人听了去,是会让人笑话的。”

    常嬷嬷顿时,脸色微微一白,眸底闪过一丝暗芒,扯起僵硬的嘴角,讪讪的应了。

    “是。太子妃娘娘说的是,到底是奴才逾越了。”

    “常嬷嬷明白就好,即使不明白,也没什么,毕竟是年纪大了吗?脑袋不好使,有些糊涂,我们也是能够理解的。”月千澜轻轻勾唇笑了,淡淡的应着。

    “太子妃娘娘所言极是,奴才记住了。”

    常嬷嬷的脸,别提多难看了,喉咙里就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不上不下,堵得心慌。

    她知道,这位太子妃可不是一个好惹的,更不是一个软柿子,能够随意拿捏的。

    仅凭着简单的两句话,常嬷嬷已经领教了月千澜的厉害。

    君墨渊眸底划过一丝亮光,转头看向月千澜,一股难言的欣喜涌在心头。

    他的小月儿,就是厉害,三言两语便堵得常嬷嬷面红耳赤,再不敢多说一句了。

    这下子,耳边总算是清净了。

    君墨渊心里高兴,眉眼间也是流转着潋滟光彩。

    他伸手握住了月千澜的手掌,两个人即使站着,也是亲密无间,惹人羡慕。

    常嬷嬷在一旁,瞧得心惊。

    都说太子殿下极其喜欢这位太子妃,却不想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呢,这两人居然也能旁若无人的手拉手?

    这……她都多少年,没见到这样的情景了?

    犹记得,二十前年,她曾经在当今圣上和贤妃娘娘那里见过一次。

    但是,因为太后的反对与训斥,自那以后,但凡来寿安宫,贤妃再也没敢与皇上拉过手。

    常嬷嬷不由心底涌出一丝忐忑,这位太子妃可不是当年的贤妃啊。

    若是,太后还是用当年的方法训斥太子妃,未必会达成理想的效果。

    而且,今晚,太后之所以招太子和太子妃前来,她是知道为了什么的。

    看着太子和太子妃新婚燕尔,恩爱不已的模样,常嬷嬷暗暗的摇头,恐怕这一次,未必能如太后的愿了。

    李公公很快就出来了,他恭恭敬敬的请了君墨渊和月千澜入内。

    常嬷嬷也跟着进去了。

    君墨渊牵着月千澜的手跨入大殿,由着李公公引领,一路入了内殿。

    寝殿门口,站了两个宫女,看见君墨渊和月千澜,连忙跪地行礼。

    君墨渊摆手让她们起身,两个宫女连忙掀开门帘,请他们入内。

    门槛有些高,君墨渊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扶着月千澜过得门槛。

    他那副小心翼翼,护若珍宝的模样,着实让一众宫人,惊诧不已。

    这还是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子殿下吗?

    她们以前,从来不曾见过太子殿下对任何一个女子那么温柔体贴过。

    不由得,这些宫女,看向月千澜的目光,都带了羡慕与嫉妒。

    太子妃真是好命,得了太子的心,又得了高高在上的位置,这每一个都是她们梦寐以求,做梦都求不来的啊。

    月千澜脸颊微红,她不是没看见那些望着她羡慕的目光,不过她也没有遮掩,或拒绝君墨渊的体贴。

    于她而言,这是她和君墨渊的事情,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嫉妒,那就让她们嫉妒去吧,毕竟太子只有一个。

    岂知,门口的这一幕,恰恰被躺在软塌上,闭眼休憩的太后,瞧了个正着。

    太后穿着一袭华丽宫装,仪态慵懒的倚靠在软塌上。

    她一双狭长的凤眸,溢满冷冽的寒芒,那一道寒芒,不偏不倚,准确无比的射向月千澜。

    君墨渊带着月千澜入了寝殿,朝着太后走近,纷纷下跪请安。

    “孙儿携带太子妃特来向太后娘娘请安。”

    月千澜也跟着跪下,第一次见面,她自然要行个大礼,磕三个头。

    待她磕完头,欲要站起,君墨渊又亲自搀扶着她起身。

    太后眸光锐利,凝着君墨渊握着月千澜的那只手,冷然而笑。

    “果然是新婚燕尔,恩爱非常啊。渊儿,你对你这太子妃可真体贴周到啊,堂堂一个太子,居然要围绕着一个女人伺候吗?跨个门槛,你亲自扶着,生怕她摔了。给哀家下个跪起身,你也要上前搀扶,你这是埋怨哀家故意折腾那么小两口吗?”

    君墨渊微微蹙眉,不急不缓的看向太后回道。

    “太后言重了,孙儿并无此意。只是太子妃她身体孱弱,孙儿顾念她的身体一些罢了,太后怕是误会想岔了。”

    太后微微眯眸,凝着君墨渊瞧了半晌,然后她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宫女。

    “滚出去……”

    被踢开的宫女吓得身子一抖,连滚带爬的爬出去了。

    其余的宫人,更是吓得跪倒在地,恳求太后息怒。

    太后眸底闪着一团火,凝着君墨渊。

    “太子妃身边难道没有伺候的丫鬟吗?她身体孱弱,让丫鬟扶着也是一样,你处处都降低姿态,迁就一个女子,是不是有失了你身为太子的身份。总是做这么没规矩的事情,你是要和哀家对着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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