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院首自创的数字,在这算术中使用,还真的是极为便捷啊!”

    “正是!尤其是配合那竖式算法,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却比筹算还要简明!”

    “院首真乃当今第一算人也!”

    “神算子,便是院首!”

    “是活算筹才对!”

    此时,刘烎听着堂内的议论,以及画风逐渐跑偏的赞美,刘烎也是满脸的尴尬。

    赞美可以,但不要尬吹……

    不过,看着历史上的才杰们,如此钦佩的目光看着自己,刘烎也不禁无比自豪。

    但刘烎毕竟穿越三年多了,而且也治军理政许多时,所以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功夫,也已经打磨得颇有成效。

    “肃静!”

    刘烎拍了拍讲台。

    顿时,堂内的议论纷纷,再次化作屏气凝神。

    “诸位既都学过《九章算术》,可知其书中有言‘母相乘为法知,亦齐其子,又同其母。’”刘烎问道。

    “自是知晓!”众学员回道。

    “可有人知何谓相乘?”刘烎再次问道。

    一个名叫卜静的学员答道:“相乘,为交加、为进方;《论积贮疏》有言兵旱相乘,天下大屈;《周髀算经》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得邪至日。”

    刘烎点了点头,赞言道:“卜静解释的不错,乘便是交加进方之意,通俗而言就是将相同的数,全部都加起来的意思,八乘九就指将九个八相加。”

    “接下来要教给大家的,便是最简单的乘法口诀。”刘烎笑道。

    随后,刘烎在黑板上书写,却正是九九乘法表。

    在场的学员中,除了小黄月英之外,其他人皆是首次见到。

    看着九九乘法表,众人见到“x”的符号,不用猜也瞬晓其意。

    “背下这个口诀!基本的乘法算术,再配合竖式算法,便都可迎刃而解!”刘烎指着黑板笑道。

    众人纷纷点头,尽皆执笔抄录不停,并墨记着其上的口诀。

    而刘烎看了看时间,发现已接近午时(11点),便放下粉笔言道:“上午的可到此为止,下午的课在未时(下午1点),到时候讲授理学!”

    “下课!”

    于是,刘烎直接走出学堂,却朝着食堂快步而去。

    随着刘烎离去,学堂内才瞬间喧嚣,众人无不议论感叹。

    “步兄,院首真乃大才也!”卜静向着身旁课桌的步骘叹道。

    卜静和步骘同居一院,二人仅仅几日便相熟,对彼此的才能品性,皆感到颇为认可,也成为了亲密好友。

    “卜兄所言甚是!”步骘也点头称善,“刚才院首所讲之学,我从未在任何典籍中所见,亦未曾听闻有人使用过,想来若不是某些世家隐门的秘传,便必真的是院首研究自创之学!”

    “必是院首自创!”卜静笃定道。

    卜静的家族,在罢黜百家之时,便是道家推演派,对算术甚是精通。

    然而,刘烎讲授的四则运算、乘法口诀,算术世家出身的卜静,却全都是闻所未闻。

    “相比于院首的学识!如此倾囊相授的行为,却才是我等望尘莫及之处!”王粲忍不住赞叹道。

    听到王粲的言语,堂内众人无不点头。

    除了儒学提倡有教无类、广开学门外,大部分的流派学识皆为私学秘传,外人想要学到却极为困难。

    “却不知下午的理学,院首又将讲授什么,在下已不禁期待!”

    “我也是。”

    “亦然。”

    “先去食堂吃饱喝足,下午才有精神听讲。”

    很快,众学员将黑板上的内容抄录完毕,才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地离去。

    ……

    而众学员来到食堂后,才发现院首刘烎竟也在此,其面前居然有五个菜和一盆饭。

    并且,院首吃饭的方式也很直接,竟然直接将五个菜倒入盆中,混着盆里的米饭一起吃。

    如此吃相……实在令人愕然!

    “差点忘也!院首乃军中宿将,饭量自然与众不同!”有学员故作明悟地解释道。

    似乎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人接受刘烎的吃相。

    对于众学员的眼光和言语,刘烎自然没有理会的心思,他发现学员食堂的手艺,居然比想象中更好,竟然没有食堂的传统艺能——非淡即咸。

    这跟前世大学的食堂,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唉!毕竟是自己府邸调教的厨师,这水平果然得到了我的真传。”刘烎心中想道。

    原来,学院食堂的掌勺大厨,也都是刘烎府邸抽调,就是为了给众学员,提供最好的食宿待遇,使大家可以一心放在学习上。

    “要两个馍馍。”

    就在此时,干完一盆饭的刘烎,忽然听到声轻语。

    刘烎寻声望去,却见那名叫张宁的女学员,正站在打饭阿婆的桌案前。

    面对各种各样的饭菜,张宁只是稍微看了两眼,并悄悄吞了吞口水后,才缓缓地选择了要两个馒头。

    张宁一路从北方难逃,父亲的弟子也殆尽,而她花光了所有钱财,才获得进学测试的资格。

    入学后,却已是捉襟见肘,没有余钱改善伙食。

    打饭阿婆明显愣了一下,还是夹了两个大馍馍,送到了张宁的手中。

    而张宁留下一枚残五铢,便连忙快步地跑走了。

    按照食堂的规矩,一枚五铢钱可以买三个馒头,但是因为这枚五铢品色不好,而且还有些残破的地方,所以购买力也有折扣。

    此时,刘烎见到张宁离开,却也放下筷子起身。

    “你叫张宁是吧?”

    刘烎追出了食堂,轻轻走到张宁身旁,向着她微笑着问道。

    张宁见刘烎跟自己说话,也不禁有些惶恐和紧张,连忙回道:“见过院首!”

    “不必拘礼!”

    刘烎笑了笑,又言道:“学校有助教司,对于生活困难的学员,可以提供一定的资助。”

    “跟你同舍的蔡姑娘,她也负责助教司的琐事,你可以向她咨询一番。”刘烎补充道。

    随后,刘烎便转身离开,并没有再多言什么。

    张宁看着刘烎离去的背影,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助教司……”

    张宁轻轻呢喃了一声。

    ……

    ……

    未时。

    下午的课程开始。

    当刘烎走进学堂的时候,堂内依旧坐得满满当当。

    而见到刘烎进入,众学员无不坐正,眼神里满是期待,一副等君临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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