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甘宁领贼退入水中,刘烎众骑也停下了骑射。

    此时,刘烎心中又生招募之意,却对着汉水河面的贼船,震声高呼道:“甘兴霸!本将乃江东刘烎,见你亦是骁勇之辈,何故屈身徒作贼寇,何不投效于我?来日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老大,那岸上骑将好像在吼着什么?似乎是在招降老大!”甘宁身后的水贼,忽然惊奇地说道。

    未免甘宁听不清,刘烎又传令众骑,命大家齐声呼喝。

    “锦帆甘兴霸!做贼辱祖宗!来效可拜将!建功觅封侯!”

    “锦帆甘兴霸!做贼辱祖宗!来效可拜将!建功觅封侯!”

    顿时,涛声滚滚的黑夜里,响起刘烎军的阵阵喊声,使得甘宁等贼清晰可闻。

    这一刻,甘宁的脸色反而陷入阴沉,却是怒气暴躁地低吼道:“岸上狗贼竟敢小瞧于某!我甘宁岂是轻易降从之辈!”

    因此,甘宁并未搭理刘烎的招降,命令麾下水贼划船退走,怀着不甘的愤怒隐没于黑夜。

    ……

    ……

    次日。

    刘烎发现北边的汉水中流,却停泊着不少的艨艟战船,全都是甘宁的水贼部队。

    只不过,今天甘宁的锦帆贼,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在水面上监视,等待着合适战机。

    显然,以甘宁睚眦桀骜的性格,在刘烎此处吃了两次亏,其心中实在难咽这口气。

    故而才有这不依不饶的场面。

    对于甘宁的阴魂不散,刘烎则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刘烎这边足有五百甲骑,而甘宁却不过数百水贼,无论在装备、军阵、兵种上,都处于全面压制的状态。

    只要甘宁等贼敢上岸,那么就是在自寻死路。

    当然,如果是在水里交战,情形却又要相反了。

    于是,刘烎只是下令戒备,便也没有多管甘宁。

    就这样。

    又过了半个月。

    甘宁依旧没有离去之意,而下游忽然出现大量战船。

    其中甚至有两艘楼船,这可是江面水战的旗舰,不但能居高临下的射箭,而且可以安装床弩、投石。

    只见两艘楼船之上,高立着江东的旌旗。

    此时,汉水之上的锦帆贼,看到这股水军驶来,也被彻底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来诛剿他们锦帆贼而来的。

    只是,江东水军对于河面的甘宁等锦帆贼,却仅仅摆出了勿要靠近的防御阵型,并没有追赶剿杀的意思。

    “少将军,徐盛领水军前来接应了!”赵苍立刻向刘烎禀告道。

    “可算来了!”

    刘烎也露出笑容,立刻传令拔营登船。

    而看到刘烎骑军登船,甘宁心中也彻底震惊。

    此时,他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江东不但有着精锐水军,而且还有着强悍的骑军。

    难道江东的实力,甚至不弱于荆州?!

    “怪不得那刘烎竟敢招揽某投效!”甘宁望着江东水军自言道,心中的傲然也缓和了不少。

    显然,对于桀骜不驯的甘宁,唯有实力为尊的强者,才能令他投效追从。

    “不过,这帮江东水军看着威武,却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

    甘宁忽然凛目而怼,并晃着铜铃下令,喝道:“弟兄们,随我冲袭前面的水军!”

    “啊?”

    众锦帆贼闻言一愣,皆露出骇然不解之色。

    显然,以他们这数十条艨冲,去攻击前面的江东水军,根本就没有多少胜算。

    毕竟,那支江东水军,不但有两艘楼船,还有数十条艨艟、十多条甲舟、七八条舸舰。

    “谁敢怯战!休怪某剜了他的心!”

    见麾下水贼露出怯意,甘宁顿时狠厉地威胁。

    众贼素知老大甘宁残暴,却也不敢再忤逆其令,立刻划动艨艟顺流快袭,直突江东水军的船阵。

    此时,刘烎见锦帆贼来袭,却也有些出乎预料,想不到甘宁竟有此胆。

    不愧是甘宁!

    楼船旗舰之上,刘烎对着徐盛肃然令道,“徐盛!你来指挥!让我看看你的水军,如今操练的如何?!”

    “诺!”

    徐盛立刻领命,并传命摇动令旗,喝道:“命甲船挡于北面,迎接敌船冲击;艨艟紧随其后,随时接舷阻截,以防漏网之鱼;舸舰向北岸绕行,以最快的速度夹击、包抄!”

    顿时。

    随着徐盛的指挥和命令,最为坚固的甲船成为第一道防线,直接拦在了锦帆贼的面前。

    而甘宁的锦帆贼,也不愧为水战的好手,却是迅速控制船身规避,七成的战船穿过甲船阻截,只有三成战船被拦住。

    只不过,虽然七成的锦帆贼穿过阻截,但迎面的却是江东水军的艨艟。

    顿时,双方陷入接舷之战,彼此以弓弩钩镰互攻,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不可恋战!当直取敌军将首!”

    甘宁环顾着四周的江东水军,目标瞬间锁住刘烎所在的楼船。

    当即,甘宁挺身立在船头,手中藤牌、断刃猛力挥舞,终于撞开一条水路,穿过江东水军的艨艟群,朝着刘烎的旗舰楼船冲去。

    “放弩!放箭!”

    眼见甘宁孤舟靠近,徐盛也下令楼船进攻。

    顿时,数架床弩和近百弓手,朝着甘宁之舟集火。

    甘宁高举藤牌于面前,格挡着密集的箭矢;而那些床弩的弩箭,甘宁则依靠踩晃船头,使艨艟快速蛇形规避,竟然避开了粗壮的弩箭。

    然而,楼船毕竟居高临下,甘宁虽然举着藤牌,却依旧身负两箭。

    而其舟上的水贼,也有数人中箭落水。

    不过,甘宁依旧冒着箭雨,成功抵在楼船侧舷。

    只见甘宁抛出钩绳,紧扣在楼船的侧板上,并顺着钩绳敏捷攀爬,如同一只灵活的猿猴,眨眼间便跃至楼船甲板。

    在甘宁的认知中,楼船虽然船体巨大,但毕竟是水面战船,依旧会随波不断摇晃,却不比在陆地作战平稳。

    因此甘宁心中相信,若能登上楼船近战,那么刘烎必不是对手。

    若是将刘烎直接擒获,那么战斗便可一锤定音。

    当然,即便甘宁跃上甲板,却也不能轻易靠近刘烎,早有弓弩手以逸待劳。

    只见甘宁跃上甲板,大量箭矢便已射至。

    而甘宁连忙迅速躲闪,依靠手中藤牌和短刃,格挡来袭的诸多箭矢。

    虽然甘宁极为眼疾手快,却依旧被三根箭矢射中。

    好在三箭未命中要害,甘宁依旧保持着冲势,向着甲板上的刘烎,猛地挥刀劈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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