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边的刘烎见到甘宁动作,却也早就有所提防和准备,手中的霸王弓也引弦拉满。

    因而,在甘宁箭矢射出的同时,刘烎也朝着缎袍者射去。

    咔嚓~

    只见刘烎的箭矢,凌空将甘宁的箭矢射落,使其不能伤到缎袍者。

    “嗯?!”

    眼见自己的箭矢被射落,水面艨艟上的甘宁也一惊,随即瞪目看向岸边的刘烎,露出愤怒而挑衅的神色。

    不过,刘烎却再次张弓搭箭,朝着更远处的甘宁射去。

    此时,刘烎和甘宁的距离,却大约有一百二十步,并且水面上江风颇盛。

    可即便如此,霸王弓射出的箭矢,却依旧笔挺而有力,向着甘宁的胸口,迅猛呼啸地射去。

    甘宁显然吓了一跳,骇得连忙俯身猛蹲,才堪堪避开那根箭矢。

    而其身后的水贼,却是完全避之不及,被刘烎的箭矢射中,当场惨叫一人落水。

    顿时,甘宁军甚是骇然,不敢再轻易追击。

    这时候,甘宁的心中也是又怒又气,恨不得冲上岸去捅死刘烎。

    只是,面对刘烎的弓箭,甘宁终究还是忌惮,他的身上并无甲胄,此时靠岸必是寻死。

    他想要搭箭反击刘烎,可其手里的弓弩品质一般,而甘宁的射术也还不够,却不能在如此距离下,像刘烎刚才般射箭威胁。

    此时,对于岸上的刘烎等众,甘宁心中气恼的同时,却也生出了诧异和好奇。

    “也不知岸上是何处兵马,竟然有如此擅射之人!”甘宁捏着拳头狠言道。

    旁边有水贼喽啰立刻回道:“此前在南阳停驻时,听闻刘表麾下有一将名叫黄忠,弓马娴熟、射术无双,莫非那岸上的是黄忠?!”

    “甚有可能!”

    甘宁不禁点了点头,他来荆州时日虽不多,但对黄忠此人的名声,却也算是颇有耳闻。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事,黄忠既然以射术称名,必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如此,这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即便有着江风为妨碍,却也难掩其弓箭之威。

    “走!”

    甘宁瞪着岸上的刘烎军,看到缎袍者的小船登陆,便也只能下令退走。

    ……

    ……

    “在下蔡玦,乃襄阳蔡氏子弟,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蔡玦城小船登陆后,立刻向着刘烎拱礼,死里逃生地感谢着。

    “敢问阁下姓名?”蔡玦请问道。

    “在下江东芜湖令刘烎!”

    刘烎自报家门,又不禁问道:“蔡兄出身荆州大族,那帮贼匪怎敢出手相劫?莫非是蔡氏的仇家?!”

    蔡玦摇了摇头,言道:“刘将军,我蔡氏结善荆州,无论是豪族大家,亦或是宗贼豪帅,轻易不会出手为难,即便是遭到劫掠,却也不会赶尽杀绝。”

    “而那股贼匪狠辣无情,不但劫财、还要夺命,又升锦帆、摇铜铃,如这般行事作为的,唯有几月前从巴蜀而来的锦帆贼!”蔡玦猜测道。

    “锦帆贼?!”刘烎轻咦一声,觉得这个词语,似乎有些耳熟。

    忽然,刘烎急忙问道:“可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正是此贼!”

    蔡玦点了点头,又言道:“甘宁此人,轻侠杀人、粗野好斗,最是桀骜不驯、目无法纪之徒。”

    “家兄南郡太守蔡瑁曾言,益州刘焉几月前病亡时,刘荆州派人策反巴郡,甘宁、沈弥、娄发等起兵反叛刘璋,却被益州赵韪领军击败,唯甘宁携八百众突围,来荆州依附并屯驻于南阳,却不知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

    听着蔡玦的言语,刘烎更是心中肯定,刚才江上的书贼,定是甘宁等无疑。

    一瞬间。

    刘烎心中也有些可惜,甘宁可是三国之名猛将,而且是冲锋陷阵的斗将。

    这样的武将,在局部战场之上,绝对是一把尖刀。

    能起到直击心脏的效果。

    若能将甘宁收入麾下,那么刘烎领军征战之时,便就如同手握一把利刃。

    只可惜,刚才他箭射甘宁等贼,无疑是跟甘宁结下仇怨,想要招募甘宁到麾下,却是徒多了隔阂困难。

    是夜。

    刘烎怀着错失甘宁的遗憾,正欲卸甲躺下睡觉休息,却听闻帐外响箭骤鸣,随即锣声震耳猛敲。

    这是夜哨的示警!

    代表着敌袭!

    当即,刘烎立刻提槊而出,高声喝问道:“何处敌袭?!”

    此时,赵苍提着长枪赶来同刘烎汇合,并指着北边的汉水方向言道,“少将军,是北边岸畔发现水贼登陆,执夜的兄弟已经出营阻截!”

    “传我军令,立刻升起我的将旗,来两百骑跟我出营,教训这帮袭营的水贼!”

    此时,刘烎命人立刻传达军令,并跨骑在“腾雾”的马背上,又对赵苍令道:“赵苍,你领剩下的兄弟收好营地,一定要护住蔡姑娘和郑玄先生,还有元叹。”

    “诺!”赵苍肃然领命。

    随即,刘烎集结完两百骑,直接朝着营外奔出,向着北面河岸而去。

    今夜。

    月光甚是明亮。

    借着汉水的反光,夜里的可视范围,却也可达数十米。

    河畔岸上,正有厮杀交战声,只见执夜的二十多骑军,同登陆的水贼保持距离,借着骑射的敏捷优势,不停得放着风筝,使水贼不能轻易冲袭。

    不过,夜袭的水贼足足七八百人,只凭借这执夜的二十多骑,却也不能兼顾整片河畔。

    而这支夜袭的水贼,却正是白日的锦帆贼。

    好在这个时候,刘烎率领的两百骑,也终于赶到了河畔。

    不过,刘烎并没有直接冲锋,毕竟水贼的身后是汉水,若是直接冲锋的话,岂不是要冲到水里?

    正确的骑兵作战,很少会冲锋硬战,而是借着战马的灵便,对着步兵袭扰、骑射、偷袭,以若即若离的放风筝战术,使敌军步兵陷入疲惫、消耗、混乱。

    故而刘烎领军抵达后,却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利用骑射的手段攻击。

    登岸来袭的水贼,大多没有甲胄于身,少部分人也都是皮甲,对于刘烎等骑的箭矢,很难进行有效的防御。

    “老大!怎么办?”有水贼急呼道。

    此时,甘宁也心知回天乏术,他麾下的弟兄都是水战的好手,在这陆地上作战却不尽人意,更何况是面对精锐骑军?

    “撤退!回水上!”

    甘宁大喝一声,摇着铃铛示警。

    顿时,登陆的水贼如释重负,纷纷朝着水里扑去,游至船边爬上甲板后,才快速划船远离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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