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笮融驻守湖熟城池,麾下有兵马和信徒。

    想不费一兵一卒而除之,却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能用的方法也就几种。

    刺杀、毒杀、鸿门宴。

    首先是派刺刺杀,可成功率却难以保证,毕竟笮融本就孔武有力,其身边亲卫、沙弥众多,刺基本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而且就算是出手了也很难一击必杀。

    其次是派人投毒,这倒是有很大的机会,可刘烎潜藏的眼线,很难接触到笮融的饮食,而且投毒之事容易被察觉,反而会因此打草惊蛇、再难有下手的机会。

    最后是摆下鸿门宴,这是老刘家的传统项目,而且效果对人不对己。

    他人给老刘家摆的鸿门宴,大多都会以失败告终,而老刘家给别人摆的鸿门宴,成功率则出奇的高。

    鸿门宴。

    就用鸿门宴!

    当即,刘烎心中也有了决定,脸上故作忧虑之色,向着诸葛瑾言道:“子瑜,那笮融麾下势大,其虽然下令袭击官员,却也不能因此动他。”

    “否则,若是逼他起兵作乱,则必然波及甚广。”

    对于刘烎的忧虑,诸葛瑾心中也能理解,便言道:“此可谓长痛不如短痛!”

    “不妥!不妥!”刘烎依旧摇着头,忧虑地言道:“而今还需安抚笮融,不宜节外生枝啊!”

    “少将军!”

    诸葛瑾顿时焦急,语调不禁微微提高,向着刘烎急呼道。

    “子瑜无需再言!”

    刘烎忽然神态严肃,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并对着诸葛瑾言道:“此外,子瑜还需亲往笮融处告罪!”

    诸葛瑾:“什么?!”

    “少将军!”诸葛瑾惊愤地呼道,对于刘烎的安排,极为不满和不解。

    刘烎却没有安抚诸葛瑾,反而将面前桌案踢翻,语气不善地喝道:“诸葛瑾!笮融乃我军大将,你怎可当街与之拔剑相争,莫非以为你是本将提拔的,便可以如此嚣张跋扈么?!”

    “若你不愿向笮融告罪,本将麾下也容不得你这跋扈之徒!”

    刘烎愤怒地怒吼道,其声音之大可传数十米,整个县署都听得清楚。

    此时。

    诸葛瑾可谓心神俱惊,脸上也满是失望之色。

    他设下阳谋使笮融落下把柄,本以为能助少将军除却隐患。

    却想不到少将军竟会……

    竟会让他去跟笮融赔罪道歉!

    诸葛瑾内心彻底黯淡,不由苦笑地叹回道:“少将军,这玄教司的印绶,在下不要也罢!“

    诸葛瑾从怀中取出印绶,将其轻轻地掷于刘烎面前,又向着刘烎微微拱了拱手,便落寞地转身离开了府邸。

    ……

    ……

    数日后。

    湖熟城,笮融府邸。

    “主人!主人!”

    此时,笮融盘坐于榻养神,忽有仆从前来禀告。

    “何事惊慌?竟敢扰我清净!”笮融从盘坐中苏醒,颇为愤怒地喝道,“若说不出个要事来!休怪老子剜了你的心下酒!”

    那仆从连忙告道:“那诸葛瑾弃了刘烎的官印,现已回到芜湖南岗耕读。”

    “竟有此事?!”笮融颇为惊诧。

    仆从又回道:“小的又找玄教司的差人询证,方知诸葛瑾同主人当街拔剑相争,刘烎以主人为江东大将之由,让那诸葛瑾来向主人告罪道歉。”

    “谁知那诸葛瑾竟敢不肯!还跟刘烎起了争执,整个芜湖衙署都听得清楚,而诸葛瑾也掷印辞官而去!”仆从向着笮融讲述道。

    笮融听完之后,神情更是精彩至极,满是自得地笑道:“哈哈哈!那诸葛瑾仗着少将军刘烎的提拔,居然敢跟老子不识抬举,现在落得个丢官的下场,实在是自找苦吃!”

    “还是少将军刘烎通情达理啊!”笮融喜笑而道。

    在笮融的心中,刘烎摒弃诸葛瑾的行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笮融掌握兵马,难道刘烎还真能因那诸葛瑾,而找他笮融的麻烦不成?!

    又数日后。

    刘烎向笮融送来请帖,乃是因为诸葛瑾之事,而向笮融安抚压惊。

    得到刘烎的请帖,笮融却有些犹豫不决,害怕这是一场鸿门宴。

    毕竟他跟刘繇父子,虽然名义上为从属关系,却独立领军于湖熟屯驻。

    不过,刘烎刚刚因他而逼诸葛瑾弃官,若是他笮融得请帖而不赴宴,岂不是太不给刘烎面子了?

    到时候,他笮融在刘繇父子心中,地位和态度必然更是不佳。

    于是。

    犹豫再三之后,笮融还是决定赴宴,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多带军卒随从。

    ……

    ……

    “笮融将军!筵席已设多时,快快入府共饮!”

    笮融来到刘烎芜湖,刘烎亲自出府门相迎。

    而除了笮融本人之外,刘烎还见到数十个军卒相随,脸上也忍不住微微诧然,向笮融阴阳怪气地问道:“将军来此赴宴,却还带数十随从,莫非以为本将之宴,乃是鸿门宴不成!”

    笮融却笑回道:“少将军勿怪!如今天下兵乱,路上难免有贼寇,我也是带些人防身而已。”

    于是,为了减小笮融的戒心,刘烎也只能笑道:“笮融将军既然不放心,让护卫一起入府便是。”

    听刘烎允许护卫入府,笮融心中果然安心许多。

    尔后

    刘烎引笮融入府进堂。

    却见诸葛瑾竟然也在!

    而诸葛瑾也同样惊诧,他今日受刘烎全力相邀,才放下芥蒂来此赴宴,却想不到刘烎还邀了他人。

    并且这个人还是笮融!

    “少将军此乃何意?!”

    诸葛瑾瞬间站起,向着刘烎肃然问道。

    同时,笮融也看着刘烎,不知刘烎的葫芦里,却又卖着什么药。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刘烎忽然大笑一声,将笮融引至案前坐下,又对着诸葛瑾言道,“子瑜,今日邀你与笮融将军,正为化解你们此前的恩怨。”

    “哼!”

    诸葛瑾冷哼一声,不愿轻易向笮融低头,心中很是后悔前来。

    而对于刘烎的态度,也更是不满和失望。

    此时,见诸葛瑾面色不服,刘烎也动了真怒,威胁道:“子瑜,当真不给本将面子否?!”

    “哼!”

    诸葛瑾毅然侧首,冷笑道:“少将军可要在下之命,却不可折在下之节!”

    一旁的笮融,静看着堂内的一切,脸上不禁露出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尔敢!”

    刘烎大喝一声,向着堂外呼道:“来人!”

    顿时,十多个军士闯入,各个杀气腾腾,静待刘烎的命令。

    “将笮融诛杀!”

    刘烎对着众军,语气森然地令道。

    诸葛瑾:“啊?!”

    笮融:“啊?!”

    听到刘烎的命令,诸葛瑾、笮融二人皆惊,几乎异口同声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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