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韩齐笑得很嘲讽,聂沁如抿了抿唇,开口道,“换一个地点,我答应。”

    “如果我非要在这里呢?”

    韩齐目光深沉地看着聂沁如,她蹙眉,“韩齐,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

    韩齐大方地点头,“所以,你敢是不敢?若你不敢,我可走了。原本我答应你的只是回来陪老太太吃一餐饭。”

    “我……”

    聂沁如知道这次不如韩齐的意,他可能真的会撂担子走人。

    老太太若是醒来闹起来,顾家人又得乱了套地安慰她。

    聂沁如四处看了眼,没看到顾家人。于是她上前一步,伸手揽住韩齐的脖子,踮起脚尖在吻他。

    “聂沁如,你为什么不能做你自己?”

    韩齐推开聂沁如,他看到她为顾家牺牲到这个地步,心里居然很是恼火。虽然这个头是他起的。

    “我……”

    聂沁如眼角的余光看到卢玉琳就站在花园入口处,尴尬得不行。她不知道卢玉琳看到了什么,会不会断章取义。

    还好韩齐推开她了,不然她真的吻了他,在卢玉琳的面前真是无所遁形。

    “妈……”

    聂沁如见卢玉琳的脸色不太好看,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又无从说起。说卢玉琳看到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卢玉琳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进屋了。她刚才只是想过来告诫聂沁如要考虑清楚,不要最后落个伤心的地步。

    但刚才聂沁如上前主动要吻韩齐的那一幕被她撞见了,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许聂沁如早就和韩齐恋上了,这次带他回顾家来,只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所以……

    卢玉琳紧蹙起眉头,加快步子走进书房,站在顾南生的面前。

    顾南生正在看报纸,见卢玉琳进来了又不说话,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卢玉琳咬着唇,迟疑了半晌,才开口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网上的风波纯粹是沁如自导自演,为的就是将韩齐推到我们的面前来。”

    越想越是有这种可能,她接着说道,“也许韩齐真是整成慎言的模样,就是为了一步步入侵顾家。而这一切的幕后策划是沁如?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是太可怕了,我们也错看她了。她……”

    “我相信沁如不会做出不利于顾家的事情。”

    顾南生打断卢玉琳的话,“她这一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她对慎言的爱情真意切,我们也都能感受到。”

    “那是慎言还活着,现在慎言不在了,又经过近一年的时间,也许她已经起了异心。”

    卢玉琳毕竟是个女人,想问题爱钻牛角尖。她的脑子想到这个点后,就固执地以偏概全。

    “玉琳,你别胡思乱想了。”

    顾南生对卢玉琳的猜测十分不悦,“顾家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我不想你再整出什么风波来了。”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有这个猜测,我们就要去推翻它。”

    卢玉琳紧蹙着眉头,“我不想慎言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白白便宜了别我。就算不为其他的,我也得为孩子们着想。”

    “唉,你怎么说不通?”

    顾南生见卢玉琳居然这样认定了整件事,颇为无奈。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他是愿意相信聂沁如的。过去一年中,她吃了多少苦头。他是亲眼看着她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行了,这事你别管我怎么想,我有自己的打算。”

    卢玉琳生气地丢下一句话,走出书房去了。

    她好歹也是顾家的半个主人,顾南生是她的老公,居然不站在她这一边。

    聂沁如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见卢玉琳出来,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开口道,“妈,我们聊几句,可以吗?”

    “行,我正好也想和你聊聊。”

    卢玉琳点点头,看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齐一眼,转身走向花园。

    聂沁如紧抿着唇,跟在卢玉琳的身后。她明显能察觉到卢玉琳对她的态度变了。

    韩齐睁开眼睛,看着她们俩一前一后地去了花园。他之所以会推开聂沁如,正是因为他看到卢玉琳。

    他知道卢玉琳肯定会误会聂沁如和他的关系,至于误会成什么样,他才懒得管。他倒要看看聂沁如要怎么化解。

    卢玉琳在假山旁站定,聂沁如站在她的身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妈,我知道你误会我和韩齐的关系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直接说出来,我可以解释。”

    “解释?”

    卢玉琳看着聂沁如,言词犀利,“好,你说说你是从哪里找到韩齐的?这个世界上想像的人也许会有,但像到这种程度,真的很让人怀疑。况且这么像的人怎么就偏偏被你找到了?”

    “也许这一切就是慎言在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聂沁如实话实说,“我和小雅去参加时装周时,韩齐是模特,他长相和声音都那么像慎言。当时我真的以为是慎言复活了。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叹了口气,她继续说道,“回国后,我以为我和韩齐之间不会再有关联了。没想到网上会爆出那样的言论,为了度过这次的危机,我才想让韩齐来替顾慎言。”

    “昨天你带韩齐回来时,为什么不说清楚这些?”

    卢玉琳揪着话题不放,“原来你早就认识他,之后网上才爆出那则消息。沁如,这是不是你自爆出来的?否则一年来都风平浪静,你和他认识之后就不太平了?”

    “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将慎言的死讯爆出来?”

    聂沁如被卢玉琳的话伤到了,不敢置信地摇头。

    “这件事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卢玉琳目光直直地盯着聂沁如,“慎言出事,就给我们留了那几则遗言。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根本不知道,就靠你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明明你们俩是一起出发的,回来却只有你一个人。”

    “妈,我不想说,是因为我怕你接受不了。”

    聂沁如咬着唇,伤心地掉眼泪。卢玉琳一向对她表现得疼爱有加,现在却用这样的态度来质疑她,让她感觉有些心寒了。

    说到底,顾慎言死了,她在顾家只能算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