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沁如顿时觉得自己如坠入冰窟中,全身发冷。

    她从来没有想过顾慎言对她的好,会是一种假象。

    顾慎言一直瞒着她,还用治病的借口来亲近她。

    他的目的是什么?太可怕了。

    “叶沁如,你别自以为高人一等了,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只是你的运气比我好些罢了。”

    陈可怡嫉妒叶沁如能嫁给真正的豪门,而她只能找何生明这样的伪豪门。

    当初要不是何生明频频给她暗示,她也不会被他勾搭上。

    “不,我不相信……”

    叶沁如无法置信地摇着头,抓着包就转身跑了,顾不上自己刚才已经点了餐。

    有些事情,她要弄清楚来。

    她不愿意相信顾慎言是别有用心地接近她,他明明对她那么好,怎么会是那个伤害她的人?

    陈可怡见叶沁如跑了,低斥一句,“真是白痴,被人耍得团团转都不知道。”

    “陈可怡,你这个贱人!”

    何生明气急败坏地骂着陈可怡,他看到叶沁如的反应就知道她并不清楚那晚的男人是顾慎言。

    怪不得顾慎言让他拿了钱,不许再出现在叶沁如的面前。

    这下好了,叶沁如已经知道了。

    他以后不只是从顾慎言那里拿不到钱了,还可能遭到顾慎言的惩罚。

    “你骂我做什么?”

    陈可怡并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何生明不能动弹,只能气得咬牙切齿地瞪她,“还不快送我去医院。”

    叶沁如跑出餐厅,沿着马路牙子慢慢往前走。

    眼泪在她的脸上恣意横流,她从来没想过那晚给她伤害的人会是顾慎言。

    怪不得他要问她,如果他有事瞒着她,她会怎么做。

    他指的就是这件事吧?

    她拿出手机拨打顾慎言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她干脆也不打电话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别墅。

    有些事,当面说更好。

    她要看着他的表情,不容许他有一丝逃避。

    顾慎言正在参加一场慈善晚宴,手机静音了,他并不知道有来电。

    也正是因为叶沁如说过她晚上要参加晚会,他才没有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看。

    一直到宴会结束,顾慎言坐上车,才拿出手机,看到有两通叶沁如的来电。

    他看了眼来电时间,微微蹙眉,按下回拨键。

    铃声响到停止,叶沁如都没有接听电话。

    她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听着手机铃声一直响。

    “奇怪,这丫头怎么不接电话?”

    顾慎言将手机握在掌心,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回到别墅,顾慎言见一屋的黑暗,心想叶沁如大概还没回来。

    他伸手将开关按开,却看到她像个雕塑般坐在沙发上。

    灯光突然大亮,她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你怎么不开灯?”

    顾慎言将外套脱下,挂到衣帽勾上,坐到叶沁如的身边。

    她抬眸看着他,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

    “你怎么哭了?”

    顾慎言察觉到叶沁如的不对劲儿,“抱歉,我的手机静音了,没有接到你的来电。”

    “顾慎言,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沁如目光直直地盯着顾慎言,他不解地看着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回答我。”

    叶沁如吸了吸鼻子,“我给你机会了,你不要再骗我。”

    “沁如,发生什么事了?”

    顾慎言伸手去揽叶沁如,她退开,“说吧,将你瞒着我的事都说出来。”

    她的目光很冷静很认真,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这么久,她思前想后,也想不通顾慎言为什么要骗她。

    “沁如,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顾慎言再次伸手想揽叶沁如,却突然发觉胸口一凉。

    他下意识低头,看到胸口上抵着一根银针,不禁诧异地看着她,“你拿银针对付我?”

    他见过她拿银针对付那几个混混。可现在针头扎到他的身上来了。

    叶沁如面无表情,声音冷冽,“顾慎言,那晚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我杀了你都不解恨。”

    顾慎言听叶沁如这么说,心中顿时大惊,但面色依然沉着,“你都知道了?”

    他还没想到妥善的办法解决这个危机,这个危机就提前爆发出来了。

    一定何生明那个该死的渣滓,拿了他的钱,竟然还没守住那张嘴。

    “顾慎言,其实从我进顾家第一天,你就知道我是谁,对吧?”

    叶沁如手中的银针让顾慎言不敢轻举妄动,他点头,“对。”

    “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告诉我真相?”

    叶沁如想到他们之间的一幕幕,就觉得很心痛。

    建立在欺骗上的好,都是假的。

    “其实刚开始我以为你和何生明是联合起来算计我,那个时候我对你是排斥的。后来当我知道你对那晚的事毫不知情,只是被何生明利用了,我对你的感情才发生了变化。”

    顾慎言苦笑了一下,“你抗拒男人的靠近,你说你得了创伤应激障碍。原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让我无法开口告诉你真相。”

    “所以你就用治疗隐疾为借口接近我?”

    叶沁如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傻瓜,顾慎言喜欢的一直就是女人,她还傻傻的以为他是gay。

    “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你提出来,我就顺势答应了。”

    顾慎言看着叶沁如,不在乎胸口的银针,朝她靠近,“我一直想将这件事告诉你,但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启口。”

    “别动!”

    叶沁如将针扎深了些,顾慎言顿住,不敢再往前。

    “其实你根本就没病。”

    叶沁如目光犀利,她最恨的就是欺骗。而顾慎言对她却充满了谎言。

    顾慎言无奈地苦笑,“我不知道传言是怎么来的,才会让你对我造成误解。”

    “顾慎言,我恨你。”

    叶沁如突然脆弱地哭了,那晚的事是她心头上抹不去的伤口。

    她本以为自己嫁给顾慎言,得到了依靠,却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正坐在谎言的顶端。

    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沁如,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真相,我能理解。”

    顾慎言轻叹口气,“那晚我也是被人算计了,当时我的意识是混乱的。等我清醒过来时,我对你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后来你嫁进顾家,我一直在以我的方式赎罪,就是想着能将对你的伤害减到最低。”

    “顾慎言,你让我要怎么面对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