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伸了个懒腰,想起刚才开车过来经过的夜市,又大又热闹,于是打算去哪儿。

    “校门外有家夜市,我们去那儿吃吧。”他抖着双臂,慢悠懒散地说。

    邓栀子怀疑自己听错了,难道他请,不应该是鲍鱼、松茸一类的?她做出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

    许慕推着她,“走吧,我以前常吃大排档,太怀念了。别磨蹭了,我请不花你的钱。”他似乎猜出她的心思,“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请你上五星级餐厅吧?”

    邓栀子尴尬地笑了笑,跟着他往外走。

    如果得知那晚许慕的下流计划,她一定不会和他吃饭,还会打爆他的头。但是,大家仿佛心照不宣,都没向她提及这件事,怕她一旦知晓了,不知会怕成什么样。

    ——

    走出校门,静谧的氛围变热闹起来,小铺,杂物和小吃摊星罗棋布,食物的香气交织缠绕,青年的面孔来来往往,一切过于美好。

    他们在人潮中穿行,自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许慕歪头看邓栀子,她张来望去,对四周充满好奇。

    “这一带你不常来吗?”

    “经常来,我是在看吃什么好呢。”

    他们走到一家餐馆,老板娘热情地叫住许慕,“帅哥,吃饭吗?要吃里面请!”

    许慕抬头看了眼招牌,问邓栀子,“你想吃铁板烧吗?”

    邓栀子只想快点儿吃完,拍手走人,“可以,就这家吧。”

    这生意成了。老板娘把他们安排在室外,希望凭借许慕的脸,帮她多吸引些女性人。果不其然,一群觅食的女大学生,看到如此帅哥,立即在旁边的位子坐下。

    同样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但面对许慕比面对池方彦,邓栀子轻松自如多了,也不害羞。她主动聊天。

    “你真没念过大学?”这是来自博士的挖苦,“可惜了,长得人模狗样的,脑子却不行。”

    许慕帮她打开可乐易拉罐,“池方彦又怎么说我了?”

    “说你大字不识几个,文盲呗,还说你臭流氓,不学好的,喜欢勾搭网红和女明星。总之,人干的事不都不干,不是人干的你都干。”

    他把可乐推向她,“他说的这些,其它的我持保留意见,但文盲不是我,是他。他大学只念了半年就辍学了,他才是货真价实的文盲。我文凭是不高,但好歹也毕业于世界名校。”

    “常青藤?”

    “那倒没有。”

    邓栀子瘪嘴,她还是更信池方彦的话。

    忽然,许慕认真地看着她,郑重地说:“那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他态度诚恳,邓栀子从心里接受,“你确实应该感到抱歉,你还应该跪下来磕头赎罪,可磕一百个才够。”

    许慕笑,“你和池方彦也这样说话吗?”

    邓栀子夹了一块鱿鱼,抿着嘴摇头,“我不敢。”

    “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许慕,大概是因为害羞吧。

    吃完饭,他们又步行回学校,找到车后,许慕载她回去。看着邓栀子慢慢消失的背影,许慕笑起来。他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他坐在车里,久久不愿离开。

    ——

    到家后,邓栀子给池方彦报平安,很快池方彦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邓栀子摇头,踢掉拖鞋,呈大字躺床上,“很奇怪诶,和上次比起来,今晚他简直像另一个人,不仅气,还非常健谈。在吃饭时,他帮我开可乐,还很绅士地拉椅子呢?”

    这番评价挑动了池方彦敏感的神经,“绅士?你说那个流氓绅士?”

    邓栀子干笑一声,“他可是斯坦福毕业的,斯坦福啊,我连门槛也摸不到的大学。”

    池方彦闷闷不乐,“你读书也很厉害,不用羡慕他。我要工作了,挂电话了。”

    邓栀子听出他最后语气不悦,可能是学渣在两个学霸面前的自卑吧。她打挺起背,深呼吸,长出气,反复十几次,身心彻底轻松后,去浴室洗澡,然后休息。

    ——

    深夜零点,许慕摇下手表,才发现他在车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他苦笑了一声,然后开车回家。

    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从漆黑汇中,一具柔软、幽香袭人的身体攀上他,“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娇滴滴的声音,并不让她心动。他推开赵黎,往沙发上一坐。

    “是谈生意到这么晚吗?”赵黎问。

    他敷衍的嗯了声,随后小声道:“去帮我拿一冰水过来,谢谢。”

    赵黎嫣然一笑,“水?我有比水更好的东西。”

    仅不到两年时间,赵黎对许慕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她踢掉鞋,横跨在他腿上坐下。她扯下吊带衣,露出光洁,不带一物的肩膀,然后扑过去送上双唇。

    许慕有些许不耐烦,撇头甩开她。

    赵黎眼波流转,又娇又媚,“那换个你喜欢的。”

    她从他身上滑来,跪到他脚前。手指在他膝上挠圈,然后掰开它们,纤细的身体往里扭动。

    屋里很静,随着她张嘴、探出舌尖,一些细微、怪异的声响充斥房间。许慕往沙发上一靠,望着头顶的昏暗,由她捣弄。

    完事后,赵黎像只小猫趴在他腿上,用脸蹭他的手背。她在求欢,但他不为所动,“今晚就这样。你去睡吧。”

    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回只属于自己的楼上。凭着直觉,赵黎知道这段关系快到尽头了。她打开烟盒,点燃一支。盯着玻璃上自己美艳的脸蛋,她发誓,绝不能让这一切这么快结束。

    ——

    一个多月以来,这是池方彦出差最久的一次,整整十天。这是最后一天,早上一早,邓栀子收到韩艺的消息,说晚上池方彦就要回来,提醒她如果家里有池方彦不喜欢的,抓紧时间扔掉。

    她打开冰箱,望着里面剩下的榴莲,实在舍不得。他们晚上十点回来,她可以放学后,在池方彦回来之前吃掉。

    快到出门时间了,邓栀子回房间拿电脑。经过池方彦卧室时,她忽然停下,心中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她想参观参观他的房间。

    她轻轻推了把门,居然打开了。里面很大,除了卧室,还自带卫生间和一间衣帽间。她看着那张床,那个清晨,那就是从那儿睁开眼,然后……她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然后走进衣帽间。

    这里有两面墙的衣服,一面墙的鞋,墨镜、帽子、袖扣更是不可数。

    她拉开一个柜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手表。

    “这得值多少钱啊!”邓栀子感叹,她拿出一块式样极简的手表,在网页输入名牌,翻了几个页面,找到一块一模一样的,下面的价格吓得她差点扔掉手机。

    一百八十万!

    她一推算,这间屋里光这些手表,不值个上亿,也值有五、六千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可以阔绰得如此无人性。

    手机的响动将她的思绪拉回,是何学妹的消息。她放回手表,匆匆赶去学校。

    ——

    下飞机后,到餐厅用过晚饭,池方彦直接回家。

    电梯缓缓向上,按照邓栀子的作息,这时她一定在家。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他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连韩艺都瞧出来了。

    可门一开,池方彦满心的雀跃,被深深的失落替代。

    邓栀子不在家。她作息很规律,难道今晚加班,又或有应酬。他打去电话,邓栀子立马接起。

    “你没在家吗?”

    “嗯,今天实验室聚餐,马上就回来了。”她忽然想起冰箱里的榴莲,气得敲脑门,“那个……你让韩艺接一下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韩艺,韩艺接起,“什么事?”

    “冰箱里有半个榴莲,我本来打算放学回来解决掉的,但晚上聚餐,还没来得及吃,你快把它藏起来!”

    韩艺气得冒白烟,“不是让你都扔掉吗?”

    “导师送的越南进口大榴莲,好几百块呢,我舍不得。”

    池方彦正好口渴,天暖天凉,他都习惯喝冰水。他一打开冰箱门,就闻到榴莲味儿,臭得他赶紧捂住鼻。

    韩艺过去拉上冰箱门,急忙撇清干系,“我提醒过她扔掉,是她没扔,不怪我。我现在就拿出去丢掉。”

    池方彦拦住她,“唉,算了。她留着没扔,肯定是还要的。”

    韩艺惊得张大嘴,“难道这榴莲突然不臭了?”

    池方彦撇开鼻子,“臭。”

    韩艺发现他越来越难以让人琢磨了。

    ——

    邓栀子回来时,韩艺还没走,她悄咪咪地问:“你老板呢?”

    韩艺指着卧室,“屋里。”

    “榴莲呢,丢了吗?”

    “还在冰箱里。”

    邓栀子双掌一拍,“太好了,你会吃榴莲吗?我们一起吃吧。”

    韩艺嫌弃地看她一眼,那种闻起来像屎,口味又独特,黏糊糊的水果,他怎么只能是喜欢,他是爱死了!

    邓栀子捧出榴莲,韩艺接住,“不能在屋里吃,我们去阳台。”

    他们偷偷摸摸,小声交谈的样子像在偷窃。邓栀子点头,把水果刀也给他,“你去开榴莲,我去找手套。”

    池方彦听到窸窣的谈话声,从卧室出来,没看到人,但阳台传来浓郁的榴莲味,他定睛一看,韩艺和邓栀子正按住那可怜榴莲,在“分/尸”,然后你一块,我一块,大口地啃起来。

    韩艺抬头,看到池方彦鄙夷的目光,他擦了擦嘴角,很是心虚,“一会儿我会好好漱口。”

    邓栀子举起手,表情怪认真,“我也会。”

    池方彦点了下头,转身有回卧室,丢下一句,“你们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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