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15分钟以前。

    “啊啊啊啊.....”

    巳蛇神情扭曲,动作夸张的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硬抗了常宇一脚的他整整断了八根肋骨,现在正以一种脸着地,菊花朝天的姿势趴在地上,羞耻至极。

    “这个混蛋!下手真重,都弄疼我了。”

    巳蛇这会儿就像是一只破麻袋,被人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满脸的悲愤,就像一个被渣男祸害的良家。

    嘎嘣嘎嘣——

    鞭炮般密集的声响从他的身上传来,巳蛇的身体开始不自然的扭动着,许多凹陷下去的骨骼纷纷复原。

    那是他骨骼愈合时发出的声响。

    作为一个拥有开挂般愈合能力的天赋者,再严重的伤他也能够瞬间恢复原状。

    这种能力原本是种逆天般的馈赠,曾经帮助巳蛇渡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使他在面临许多危险时,得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存活下来。

    可正是这种被他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却让他承受了常宇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使他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痛苦。

    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当一个人被一次又一次的打碎了全身的骨骼,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恢复了原状,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打碎全身骨骼的过程吗?

    如果你们能够如临身境的体会到这种切肤之痛,那你们大概就能够想象得到在面对常宇一次又一次的拳打脚踢时,巳蛇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崩溃了。

    说真的,他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与其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家玩命痛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死掉比较好。

    面对冷酷无情的常宇,一次又一次的自愈何尝不是一种刑罚呢?

    悄悄的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巳蛇又一次满血复活。

    身体上的伤治好了,可他心理上的伤却没有治好。

    那种附骨之疽般的痛感依然笼罩在他的心头,就像一块无法抹去的阴影,使他心有余悸。

    他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轻缓的像一根羽毛,生怕自己引起那边的那两个人的注意。

    那边的那两个人.....

    他眼神惊惧的望着和寅虎打的正激烈的常宇,双腿下意识的一抖,滴滴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腿儿滴落。

    这一刻,他鼎鼎大名巳蛇,十二生肖的实权掌控者竟然被一个入职刚一个多月的少年吓尿了!

    他对天发誓,在他这一百多年的人生历程当中,他从来都没有这般对一个人产生畏惧、恐慌的心理。

    可今天,就是高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确实实的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逃避的心理。

    “到底要不要帮助寅虎那个家伙呢?”巳蛇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纠结的神情。

    无论是他现在身处的立场还是他和寅虎之间的约定,这时候的他都应该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帮助寅虎一起对付常宇。

    可转过来一想,那寅虎的实力向来都是稳压他巳蛇一头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有着那种神乎其神的自愈能力,恐怕特也不能在寅虎的手上坚持多久。

    连寅虎那种实力的人在常宇的面前都处于被单方面压制,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那就算是再加上一个他恐怕也是打不过常宇的吧?

    该怎么办呢?

    眼下的局势已经变成了一种死局。

    就算是再押上了自己的全身本领恐怕对局势也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而且自己和寅虎之间的关系其实一点也不和睦,甚至还有许多的间隙。

    那个家伙一向仗着实力比自己强,总是处处高自己一等,明里暗里的拆自己的台。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偷偷的逃走,把寅虎一个人丢给常宇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吧?

    “拜拜了您呐~”巳蛇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寅虎一眼,没怎么犹豫就下定了逃跑的决心。

    于是,他没有像之前和寅虎约定好的那样跑过去和常宇玩命,而是.....

    趁着管道里一片漆黑的时候偷偷的溜走了。

    嗯,临走的时候顺便还带走了掉落在一旁的裹尸袋。

    那里面装着的可是辰龙的克隆体,无论是对辰龙还是对他自己来说都是意义珍贵的。

    至于他走之后寅虎的死活.....

    管他呢,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

    “那个阴险小人!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等我从这里逃出去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寅虎一脸愤恨的吐了一口唾沫,一双丹凤眼中满是鄙夷和冲天的怒火。

    此时的寅虎就算是再傻也能晓得他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b级大高手竟然被人给当成弃子给抛下了?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临阵脱逃的逃兵!

    “那家伙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常宇一脚将须发皆张的寅虎踹的远远的,随手接住了回旋着回来的撬棍,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巳蛇之前摔落的位置。

    那里原本应该是有一个人的。

    可现在那个人不见了。

    还是瞒着自己偷偷的不见了的。

    刚才自己打的可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偷偷溜走了。

    这是何等的卧糟啊!

    “好不容易才抓到他的,咋就又被他给跑了呢?”

    此时,常宇的心中满满都是后悔与自责。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被那个像泥鳅一样滑溜的家伙给逃走了!

    当他常某人不要面子的吗?

    长长的惊异过后是浓浓的羞恼,常宇的脸色瞬时间像猪肝一样涨红。

    “你废了!”他恶狠狠的对着寅虎大吼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恼羞成怒。

    “既然那个王八蛋跑了,那你就替他留下来吧!”

    寅虎:???

    他巳蛇干的好事,和我寅虎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常宇一脸狰狞的捏着自己的指骨,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挥散不去的恐怖气息,眼神中的杀意让寅虎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呃....那个。”寅虎惊怖的咽了一口唾沫,颇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其实我俩关系一点都不好。”他还是解释了一下,即便常宇未必相信就是了。

    “去死吧崽种!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常宇含恨出棍,眨眼间,物理学圣剑如蛟龙出海般打中了寅虎的下巴颏。

    撬棍凶猛,转瞬间寅虎的下巴颏上便淤青红肿起来。

    “我俩真没啥关系啊!”寅虎挨了一下,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解释。

    可这时的常宇又岂能听他辩解?

    二话不说,常宇又是怨念满满的一记撬棍,直打的寅虎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只刚才的那一刹那,寅虎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拿撬棍当武器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寅虎眼神复杂的望着常宇手里的那根灰扑扑的撬棍,心中满是不甘。

    如此勇武的自己.....竟然倒在了一根.....撬棍下吗?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连一根撬棍都变得这么厉害了?

    此时,他眼中的常宇仿佛战神附体,一把灰扑扑的撬棍舞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战斗力飙升。

    下一秒,常宇挥舞着撬棍对着寅虎的大脑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打。

    鲜血四溅,碎肉横飞。

    常宇打的是一下比一下猛,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很辣。

    似要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寅虎的身上,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粗犷的汉子永远留在这阴暗的地下管道里。

    终于,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寅虎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他的头骨被震裂了,白花花的脑浆混杂着红乎乎的鲜血流了一地。

    金色的虎影消散了,这个寅虎引以为傲的底牌没能在常宇的面前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偏偏常宇那厮简直强的变态,他除了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以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这一刻终于要来了吗?”

    仰面躺在地上的寅虎望着常宇手中越来越近的棍影,苦笑了一声。

    此时的他已经到了视线模糊,耳朵翁鸣的程度,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怨巳蛇!

    他心想。

    如果不是那家伙临阵脱逃,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吸引火力的靶子。

    哪怕两个人一起挨打,也总好过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啪叽——

    常宇的棍影还是来了,随着一声捣肉般的古怪声响,寅虎只觉眼前一黑,永远失去了呼吸。

    “貌似有点手重了哈。”

    望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彪形大汉,常宇一脸嫌弃的侧过了视线,心里上好一阵不适应。

    他一脚踩在寅虎那停止起伏的胸膛,使劲儿的拔出嵌在寅虎脸上的那根撬棍。

    啵~

    常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一下,好悬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地上。

    “嚯,嵌的这么深啊。”

    望着自家撬棍上沾满的红白之物,常宇感慨了一句。

    “常宇,你没事吧?”卡捷琳娜取消了身前的保护罩,一脸关切的向他这边走来。

    “我能有什么事?”常宇顿时眉开眼笑,一脸嘚瑟道,“这家伙好弱,还没有自愈能力,忒不经打了。”

    “啊....”冯三炮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一边小声的念叨着,“又是躺赢的一天啊,撒丝给可真是强的变态。”

    史成斤随手将早已破碎的防毒面具丢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来自地下管道里的新鲜空气,一脸复杂。

    “我们之间的差距真是太大了,简直就不是一个位面的,这还努力啥了?不管咋努力都追不上人家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