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小姐究竟是?”汪家的管家汪伯急切地问。

    “医生联系好了吗?”灼华只问。

    “您放心。”汪伯忙道。

    灼华只追着担架,一直见了医生才说:“我妹妹受了欺负一直昏迷到现在!”

    医生满脸严肃,看着琼荧被踩的血肉模糊的手指,忙说:“家属先出去!”

    灼华点头,这才退开将空间让出。

    你刚才不是给我吃了药吗?琼荧好奇地问。

    那是应急的,我怕你伤到根本。灼华淡定地说。

    就好比琼荧的手,到现在还是血肉模糊的状态,但其中的骨伤却早就被治愈,只是看上去依旧吓人而已。

    “大小姐。”汪伯又问了一句。

    “我给爸打个电话,你先看着点。”灼华接着说。

    说完,她便掏出手机,淡定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连播了三回,熟睡的男人才睁开眼睛。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汪父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按下接听键。

    这个女儿素来乖巧,也知道他在国外开会,和那边隔了十五个小时的时差,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喂?”

    听到那边含糊地声音,灼华松了口气,忙说:“爸,琼荧出事了。”

    汪父呼吸一紧,原本惺忪的睡眼顿时变得凌厉清明。

    “说!”

    一个字,其中蕴含的威势听得灼华心头一跳。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我赶到时只看见施雯和赵蓉举着石头想要杀她。”灼华语速飞快“我刚将她送到医院,医生正在检查!”

    灼华顿了一下,声音里多了份慌乱:“爸,她一直没醒……这一路上她一直没醒……”

    听到电话那端无助的哭泣声,汪父的心难以抑制的柔软了下。

    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女儿啊……

    “我、我不知道她伤到哪了,她没有流太多的血……可就是不醒……”灼华抽噎了下,尽可能镇定地说。

    听到那句‘没有流太多的血’,汪父紧咬着牙逼自己保持镇定。

    “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第二人民医院,这里离学校最近。”灼华补了一句:“汪伯正在看着。”

    听到汪伯在,汪父嗯了一声,心里的石头又放下不少。

    “还有,我离开时警察已经到了。”灼华又补了句。

    “嗯,这些不用担心。”汪父安抚道,犹豫了下,又说:“你做的很好。”

    灼华破涕为笑,哽咽着嗯了一声。

    “爸,还有件事。”灼华犹豫着说:“我可不可以等琼荧的检查结果出来再告诉妈?妈现在在京都,我……我怕她担心……”

    汪父正在担心着呢,猝不及防听见这句话,差点被气笑。

    “你就不怕我担心?”

    京都和平城好歹没时差啊!

    电话那边哼哼唧唧的不说话,汪父稳了下心神又问:“你在哪里找到的妹妹?”

    “学校,致学楼后。”灼华忙说,又咬牙强调了遍:“我看见施雯骑在琼荧身上,举着石头要砸她,赵蓉还帮着按住了她的头!”

    她说的这样清楚,汪父差点没控制住胸口翻涌的气血。

    “嗯,你照顾好妹妹,这些事我会处理。”

    汪父的眼神凌厉,攥紧了手中的手机,灼华甚至能从电话里感受到那边传来的杀意。

    挂了电话,汪父身上的怒气不加掩饰地爆发。

    “施家!赵家!倒是好得很!”

    竟敢对她的女儿下手!

    他拧开床头灯起身,打了几个电话过去。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他的私人电话才再度亮起。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充满疲惫,但语气还不算太过沉重。

    “爸,琼荧没有重伤,医生说是因为惊吓过度所以一直没醒,我们正要将她转到平城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灼华说,声音冷的吓人:“但是……”

    汪父的心随着这个‘但是’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但是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灼华启齿艰难:“新伤旧伤交错,医生说……医生说很有可能遭遇了校园霸凌……”

    “什么!”汪父被惊得猛然起身,脑袋狠狠地磕在车顶上,被撞得头晕眼花。

    “爸?”灼华听见那边的声音,试探着问:“您……您还好吗?”

    “接着说!”汪父重新坐在,忍着怒气问。

    他的女儿怎么会遭遇这种事!

    “我、我问了学校的同学……”灼华哽咽,似乎濒临崩溃,但还是强忍住哭声说:“她们说施暴者是我!爸!都是我的错!”

    汪父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他的舌尖从牙上磨过,像是狼王舔过撕咬猎物血肉的尖牙。

    “你再说一遍!”

    “她们说,施雯她们因为我才看不惯琼荧!她们折磨她、恐吓她!让她离开汪家!”

    “爸……都是因为我!如果我能多关注她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灼华握着手机,捂着嘴蹲在走廊上哭的撕心裂肺。

    “她们还说琼荧接近方弛,抢了我的未婚夫……”

    “要是我能早点发现,早点解释清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和方弛本来就是没影的事……她们怎么可以用这种借口折磨她!爸……”

    “琼荧身上全是伤啊!难怪她夏天还要裹着长袖校服……我要是能多问一句多关心她一点,是不是就能早点发现了……”

    不看,不听,不问,是原身的原罪。

    灼华抱着电话,哭的没有半点高门淑女的形象,认罪认得坦荡。

    她的每一句话都敲在了汪父的心上,疼得他割肉似得痛。

    汪父记得琼荧刚到汪家的时候,也是个爱笑的姑娘,可却一日日的收敛起笑容变得自卑起来。

    他只当是自己吓到了她,再加上工作繁忙,对她的关心委实不及寻常人家那般多。

    如今灼华口口声声说汪琼荧受到霸凌是她的错,可又何尝不是他们做父母的错?

    他原以为,平城之内无人敢欺辱他的女儿。

    可未曾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女儿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若是他能多问一句,若是他能早点发现……

    “不是你一人的错……”汪父放软了音调:“别哭了,妹妹受伤,不是你一人的错。”

    他停顿了下,才说:“爸爸也有错!”

    电话那端沉默,只隐隐地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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