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昌被莫晨的连珠炮问得哑了口,一时之间,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懂不懂医了。

    “莫大人倒不必如此折辱我,实在是失了大明的气度啊。”他冷笑一声道。

    莫晨听后却是连连摇头,果然,这些江湖中人只认江湖而不认朝廷。

    长此以往放纵下去,终成大明祸患啊。

    等实力上来后,去那些大门大派挨个敲打下吧,得让他们知道,这天下终究是我大明的天下!

    徐闻昌见状,还以为莫晨是在瞧不起自己,浑然不知他心中酝酿的恐怖计划。

    因此他开口道:

    “我不懂医?难道你懂吗?”

    “公公你久居宫廷,只怕不知这江湖水深吧。”

    “我回阳谷与大明同寿!开派鼻祖乃百年不遇的医道宗师!”

    “公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便是当年八大武圣同世而存的盛况,世间也只有祖师爷这么一尊医道宗师而已!”

    “我回阳谷,称之为天下第一医修宗门,毫不为过!”

    “鄙人不才,也就堪堪在门内当了个小长老而已,修为吗?也不过大周天而已。”

    “不过整个大明皇庭,好像都找不出几个医术如我这样的人吧,哈哈哈哈!”

    徐闻昌笑得很是猖狂,他自认身份尊贵,便是莫晨在其面前也没有资格狂。

    “不知公公,现在还觉得我懂不懂医术呢?”他一脸得意地看向莫晨,想从后者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

    可是莫晨则是不屑一笑,对其一脸鄙夷。

    “公公不用如此装模作样了!”

    “就算你是东厂之主,也不可这般辱我,此事我一定上告明皇,求其发落。”

    徐闻昌搬出了明皇,他想以此来压一压莫晨。

    “说你不懂医,你就是不懂医啊。”

    “医道宗师是你门老祖,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宗师吗?”

    “我问你,殿下所患为何病?表现如何?”

    “六公主乃玄阴之体,体质虚弱,病相繁杂,脉象驳杂,若是长时运动,常有晕眩可能,这是久积的阴寒之病。”

    “理应忌口忌寒,静心修养,少作运动。”徐闻昌胸有成竹地说道。

    “狗屁不通!”莫晨直接骂道。

    “连最基本的病理你都搞错了,你有什么资格给人医病?”

    徐闻昌被莫晨一说,老脸涨的通红,他恼羞成怒道:

    “莫大人莫逞这口舌之快!我用的可是我回阳谷的不传秘术,绝无误诊可能!”

    “还好她遇到了我,不然殿下要被你们回阳谷这样治下去,非得被害死不成。”

    “你们回阳谷的技术,实在太差了啊!”

    “你!混蛋!”

    “我回阳谷也是你个阉人可辱的?”徐闻昌被这样羞辱,也是口无遮拦起来。

    “既是庸医!有何不可?”

    “诊断之前,你可有调查清楚殿下的所以情况。”

    “她的修为如何,她的功法如何?你都清楚吗?”

    “这...”徐闻昌被问的哑了口,治病看这些干嘛?

    “莫大人终究是外行,治病与这些事有何干系?”

    “呵,到底谁才是外行?”

    “你这庸医,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啊。”

    “她是玄阴之体不假,但你可知她修为已有小周天境界,此境武者,你说她体质虚弱,可站得住脚?”

    “这...”徐闻昌被这一问,也是慌了神,他之前可没注意到这点啊,这宗门也没教他看病前还要看修为啊。

    “此外,你可知殿下所修内功,乃皇家绝学,真皇龙息决?”

    “此功至阳至烈,乃阳气最盛之内功功法。”

    “这...我知道,这是皇家子弟必学功法,这...这又如何?”

    “还如何?你当真庸医一个!”

    “至阳功法配上玄阴之体,这还不乱了套?”

    “你...你是说?公主的病是因为体质抵触功法所致?”徐闻昌毕竟是个医者,反应还算快。

    “正是如此,阳胜阴衰之下,经脉气血受堵,自然有了殿下晕倒这一情况。”

    “我所做药膳皆是补充阴气、调和阴阳所用,此刻你再看公主,和还有之前那种颓样?”

    “本来很简单的病,却在你这个庸医手下,变得愈发糟糕!你该当何罪?”

    徐闻昌被莫晨这一套说辞说的是哑口无言,但是过了一会,他还是嘴硬地说道:

    “你说是就是了?你有什么依据?我才是那个会医术的人!”

    “就凭这个。”

    “我想作为医道宗门的人,你应该认识这个吧?”莫晨淡淡开口道。

    而后,一股天青气在其身边弥散开来,携带着浓浓药香,闻者皆神清气爽。

    这是高境界医道修士才会有的异状,体带药香,内蕴无限生机!

    看着眼前衣袂翩翩,飘然若仙的莫晨,徐闻昌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

    上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还是他初入宗门,拜见祖师爷的时候。

    那时祖师爷的身边也是如同这般,有着青烟药香弥漫。

    那岂不是说眼前这个太监,医术水平还在他之上,更有可能,他已经达到了...

    “嘶,你...你是医道宗师?”

    莫晨微笑着点了点头,徐闻昌见状连连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他不是东厂督公吗?什么时候成了医道宗师了。

    大明宫内,不就只有那位老太医接近了医道宗师吗?怎么会突然有个年轻人成了医道宗师,还他妈是个太监?

    虽然震惊,但徐闻昌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医道宗师都在这里了,那就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了。

    此番被打脸,他只想快点溜走。

    “不知阁下隐藏的这么深,竟是医道宗师,是在下狂妄失言了。”

    “在下改日必登门拜访谢罪,此时此刻,我已是无颜站在此地了,就先行告退了。”徐闻昌拱了拱手,灰溜溜地就要跑掉。

    你这老鬼倒是脸皮厚,不过现在你还想走?

    “慢着,我准你走了吗?”莫晨弹指挥针,几根银线从徐闻昌眼前划过,吓得他立马停下了脚步。

    “莫大人这是干嘛,我已认错,你是要动手不成?”徐闻昌回过头,脸色阴沉沉的。

    “我毕竟是回阳谷的人,而我回阳谷可是大明的重要助力,要是伤了我,恐怕你不好跟明皇交代啊。”

    他身上有着江湖人的那种傲气,不服皇权,不惧朝廷,面对着莫晨,他很有底气,他料定他不敢动手,再说自己大周天的修为,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回阳谷的人又如何,触我大明律法,伤我大明公主,当罚!当诛!”

    徐闻昌:??

    “你在说什么?”

    “我怀疑你暗中谋害我大明公主,之前的那些药剂药方便是证据!”

    “你明知殿下体内阴阳失调,还开了那么多阳性药剂,结果害得公主病症加重。。”

    “你说,你是不是想借此暗杀公主,坏我大明根基?”

    莫晨随即向朱彦熙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趴在地上打起滚来。

    “我...我不知道啊!这不是你今天才告诉我的事吗?”徐闻昌也急了,谋害皇室这个帽子要扣下来,他回阳谷也接不住啊!

    “还有公主刚好好的,这明明是吃了你的东西才这样的啊!”

    “你不要害我!你这是诬陷!”

    “诬陷,这不是事实吗?”

    “你们说,是不是他开的药让公主这样的?”

    “那是自然!”

    “都怪这个老鬼,才害得公主这般痛苦!”

    “此僚当诛啊!”旁边的宫女太监连连说道。

    “你...你们!”

    徐闻昌气急败坏,之前这些人见到他,哪个对其不服服帖帖的,如今莫晨一来,一切全乱套了。

    他瞪着莫晨,一脸怒气,他知道,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阴柔男子的影响力。

    “你这是栽赃!你这是诬陷!我要上告明皇!”

    “诬陷?咱东厂办事可都是讲究实事求是的啊,你可别诬陷我们。”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东厂办事,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