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时瑾你给我出来!”

    女人在外面大吼大叫,声音刺耳难听。

    “你逼得你爸天天想自杀,现在又让人把我骗得身无分文,你真是够可以的啊,有本事害我们,有本事别当缩头乌龟啊!“

    “小杂种,呸——”女人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继续,“老娘把你生出来,你就该感恩戴德了,竟然还学他妈的报复,你会遭雷劈的我告诉你——”

    “到处死人接个就死你!我呸!小杂种,滚出来——”

    那恶毒的词语,狠狠的诅咒……听得人心寒。

    凤凰说,来人是时瑾的亲妈。

    夭夭指尖微紧,不自觉放下剧本,也终于看到了。

    时瑾俊美绝伦的脸上,浮现出同往常不一样的情绪。

    他漆黑如墨的眸底闪过一道狠意。

    时瑾掀唇,轻嗤,“呵,杀子、弃子、卖子求荣,都活得好好的,我能有什么事。”

    “时瑾你个畜生!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干的那档子事全抖出来,看你还能不能在豪门圈混下去。”

    女人越吼越起劲了,到最后直接转移了对象,“苏暖你个臭女表子,如果不是你惯的,这杂种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他到底跟多少女人上过床,被多少个男人爆/过菊,他身上脏不拉西的你竟然有脸要,你果然也是个贱货,骚/里/骚/气的,怪不得没人要——”

    夭夭:……

    骂的真难听啊,一点都不顾及母子的情分,一点都不为时瑾着想。

    夭夭垂下眼帘,捏紧了手中的剧本。

    真是,好生气,好愤怒啊。

    耳朵上忽然一暖,是时瑾用手按住了。

    时瑾长睫轻颤。

    阴影下,涌动着沉寂阴暗的墨色,眼尾处似有浅淡的猩红。

    时瑾粗重的喘息着。

    他微低着头,轻声说:“别听。”

    才两个字,却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声音低哑,压抑,微颤。

    似乎在紧张什么,又似乎在害怕什么,隐隐地,像是恳求的口吻。

    如此卑微,如此恐惧……

    这两个字,清晰地听在夭夭耳朵里。

    砸在心口,很疼。

    夭夭轻眨了眼,红唇微张,低低地说:“明明不在乎我,却又表现的很在乎。时瑾,你的心思真难猜啊。”

    夭夭拿开了时瑾的手,站起身。

    时瑾脸色微微泛白,终是抿了唇,眸光沉沉地看着夭夭。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到身后,捏紧。

    夭夭一步步走出。

    咯吱——

    时瑾终于垂眸,捏得指骨作响,骨节泛白……

    *

    夭夭出门后,见到了来挑事的女人。

    “贱/货,出来——”

    扯着嗓门大喊的老女人,看起来皮肤松弛,皱纹很多。

    脸上有纵横交错的疤痕,看上去很可怖,比实际年龄老很多。

    通身的衣服首饰都是仿冒品。

    嘴里叼着根劣质雪茄,应该是显摆用的。

    夭夭皱眉,直接问,“找时瑾有什么事?”

    老女人嗤了一声,“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把那两个贱/货叫出来,这根金项链就是你的了。”

    夭夭扫了一眼那下一秒可能就要掉色的金项链,再次皱了皱眉。

    时瑾的父母,果然一直在刷新她对人间界极品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