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东湖宾馆只是杜荣坤这桩大生意中的小棋子,但又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走好了,全盘皆活;走不好,处处被动,杜荣坤深知,弄不好,或许远东集团都会深受其影响。

    罗嘉丽有了杜荣坤往她的公司里注册资本五百万元,每天的感觉竟是大不一样了,首先是自信心强大了许多,以后再也用不着公司的周转资金短缺而心慌意乱了,其次是眼界也高了,对那些零零碎碎的业务也不接了,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又可以像以前呼风唤雨了,雄心勃勃地要打造第一流的模特公司。她有点奇怪,自我感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良好?是因为有了经济实力的缘故吗?如果现在要是没有这五百万甩做压箱底,又会怎么样呢?

    罗嘉丽心头一畅:嗨!金钱这东西,真是魔力无边啊……这近半年来的颓废心情,一扫而光。

    杜荣坤今天起了个大早赶到了妈妈住院的病房。妻子尚春兰已经在那里陪了一个晚上。

    在杜荣坤十岁的时候,二十多年前手握一方大权的父亲因在工作上失误被罢官迫害早早的去世了,杜荣坤从一个出身优越的干部家庭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是处。他的妈妈为杜荣坤有一个好的成长、学习环境,就一直没有改嫁,为了供他继续读书上学,杜老太可是吃尽了天底下最苦最苦的苦头,直到他大专业毕业找到工作能自力更生为止,他妈妈才停下来这十多年的辛苦劳作,可是这些年累的浑身都是病,每到每年换季的时候身上的伤病就会隐隐作痛。

    杜荣坤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对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坤啊,你又要做什么酒店行业了,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但记住有一条千万别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妈您放心,您老的教诲,我时刻铭记在心。”杜荣坤握着母亲的手孝顺说道。

    “听说最近你和一个刑满释放的女人来往挺密切。”杜老太的脸色变的有些严肃了。

    “妈,您操心太多了,我和她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再说也不是你所说的刑满释放,是无罪释放。”杜荣坤辩解了一句同,“人家就是少交了一点税而已。”

    “我可不管她是什么刑满释放,还是无罪释放,不反正你不能亏待春兰,春兰可是一个好女人,好儿媳妇,我得病昏迷的这些天,多亏她的照顾呢!”杜老太上上下下地端详着尚春兰,眼神里透出亲热、喜爱,感慨地说道,“面对这样的真情和孝心,即使自己的亲女儿,也做不到这个份上,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无法不为之心软、动容。”

    “是的,妈,我和兰兰的感情一向很好。”杜荣坤说完这句话朝尚春兰看了一眼,“兰兰,你说是吧!”

    “妈,你就放心吧!荣坤对我很好的。”尚春兰对着妈妈说道。

    “我们杜家祖上真是烧了高香,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温柔体贴,勤劳能干,还任劳任怨。”

    “妈,您看您说到哪里去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尚春兰情真意切地说道。

    “这些年你在外面做生意,我的身体又不大好,乐乐又要上学,春兰不仅要在公司生意上帮助你,回到家还要把所有的家里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苦了她了。”尚春兰谦逊的仪表和文静的举止使杜老太真是特别的喜欢,她又看了尚春兰一眼欣喜地说道。

    “妈,这些我都一直记在心里。”杜荣坤看了看表,有些心急的说道,“妈,您放心,我会对兰兰好的。”

    “人老了,话也多了,可不要怪妈。”杜老太转头对尚春兰说道,“兰兰,你陪了我一个晚上,也累着了,早点回去睡觉吧。现在由阿坤陪着我说话就可以了。”

    “妈,我不累,昨晚我也睡了一会儿,”尚春兰又说道,“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这里有我照顾就可以了。”

    “是的,妈。”杜荣坤朝尚春兰感激地说道,“兰兰,那你就多陪妈一会儿,她老人家喜欢你,我先走了。”

    “嗯,你放心,这里由我照顾妈妈,不会出事的。”尚春兰说道。

    杜荣坤拿过桌子上的包,一边往病房外走,一边向母亲和妻子打招呼告了别。

    待杜荣坤走出房间后,杜老太拉着尚春兰的手让她坐近一些,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坤。他的心太大,胆也太大。可他什么也不跟我说,你是他身边的人,见他有不对的地方,要多劝劝他。”

    尚春兰心里隐隐发痛,可又不能不有所表示,只好点了点头。

    在熟人们的印象中,杜荣坤和尚春兰的婚姻总是充满了幸福而又美满的生活经典元素。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男的事业成功,女的不仅在事业上能帮助丈夫,还同时将家庭打理得充满温馨。其实,婚姻如鞋,合不合适,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局外人,谁也看不好。至于这个家庭表面上的和谐局面,则无非是双方皆为明白人,将分寸感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罢,不要失了面子罢了。

    不一会儿,杜荣坤走出了医院门口,来到停车场上,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发动车子,脚下一踩油门,车子朝医院的大门口方向驶去,半个小时就到公司总部。

    忙完一天的工作,杜荣坤下午从公司忙完之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裸露着他那健壮的胸大肌,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忽地从天空中腾云驾雾飞来一个鹤发童颜的须白老头儿,二话没说拉起他就朝天上飘去。

    杜荣坤感叹道十分奇怪,我一个凡夫俗子,两只脚怎么会生风飞了起来呢?那仙人领着他飞到一处烟雾缭绕的地方。脚下生出无数的奇山怪石,虚无飘渺的中又隐隐约约可见个亭台楼阁,亭子前方有一池热泉突突地冒着气儿,彩云缭绕,瑞气氤氲。

    那仙人停下脚步,忽而问道:“杜荣坤,你今年多大啦?”

    “三十九岁。”杜荣坤脱口而出答道。

    “可曾娶妻生子?”仙人又问道。

    “现有一妻,叫尚春兰,一个儿子,叫杜乐乐。”

    “那你现在跟什么女人要好?”

    “跟罗嘉丽,但我和她只是男女、知己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和老婆离婚要娶她。”杜荣坤对自己的回答也感到吃惊,“我怎么这么老实,人家问啥我就说啥?”

    仙人微微一笑,突然双手合掌,闭上了眼睛念了几句什么,然后睁开眼睛望着他说道:“杜荣坤,还算你为人比较真诚,没有诓骗贫道,你这人一生是命运多坎坷,但却比较勤奋,才有了今天的事业,本来我是受王姆娘娘之命前来惩罚你这移情别恋的薄情郎,但本翁看你为人仗义豪爽,勤奋拼搏,又不拘小节,所以恳求王姆娘娘对你枉开一面,让你善始有善终,虽然让你与这个女人有一段令世人惊羡不止的露水情缘,但天庭终就不允许你与她结为夫妇、白头偕老……

    说罢,那仙人将衣袖一挥,但见那温泉之畔,徐徐出现一白衣女子,因太远看不见面容,在朦朦胧胧的水雾中,只觉得那女子光润玉颜,转眄流精,如瑶池之仙子,若月宫之嫦娥亭亭玉立飘浮在这水面上,那仙人再一挥手,杜荣坤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衫顿时全无,蠢蠢欲试的跳入了温泉之中,那仙女娠娠飞渡了过来,抚弄、温柔有加。杜荣坤顿时觉浑身舒爽,神魂颠倒,没一会儿那酣畅无比的快乐便飞上了云霄。

    正在酣畅淋漓间,这老仙翁突然一挥手,那女子倏地一时又脚踏白云飘向远方飞去,在即将消失的一刹那,杜荣坤是多么想把她留住,可是这一声怎么都吼不出,挣扎着想再吼叫几声,可依旧是浑身动弹不的;只见那仙人又是将手一挥,那仙女又飞回到温泉的中间,杜荣坤在这情急之下只拽住了这个仙女的轻纱,随着那层轻纱飘荡,他看清了一张熟悉的脸,这是罗嘉丽的芳容,是罗嘉丽……

    杜荣坤急不可待地岸边跑去,喊道:“老仙翁,这是罗嘉丽,我的女人,你怎么又把她变没有了。你告诉我,她现在哪儿,你快说……”

    仙人捋了捋了胡须哈哈说道:“你和她的姻缘就是这样,不是你飘渺而去,就是她飘渺而走。”

    “那我和她到底有什么样的结局?”杜荣坤朝仙人大声的喊道。

    仙人挥挥手中的拂尘,又是烂然一笑:“天机不可泄漏,以后你慢慢自己开悟吧!”仙人言罢,足起祥云,竟飘然而去。

    杜荣坤大呼一声:“老仙翁,你等一等!”

    杜荣坤在梦中只觉得飘飘然如轻燕,茫茫然似昏鸦,刚才明明是罗嘉丽在身边,现在一眨眼却不见了,也许是在门外,出去看看再说。这忙披衣而起,开门一看,什么都没有,只见一天露气,残月挂天,秋夜之漫漫,萧风瑟瑟而草木衰。

    “唉!”杜荣坤冷清清的一声长叹,娇滴滴的玉人在哪里啊?

    杜荣坤急的满头冒汗,挣扎中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使劲一拉,只听得“哗啦”一声,把窗帘给拉了下来,忽地把自己给吵醒了,睁眼一看,房间内静悄悄的,原来是南柯一梦。杜荣坤双手拍了拍脑门,回味梦中的情景,就这么遐想折腾着,再也合不上眼,一直思绪万千,尤其那仙女,和她在那种意境里发生的一切,那感觉确实是真真切切,太美妙、太淋漓尽致了。

    夜幕慢慢降临了,杜荣坤不禁翻了个身,又一拍脑门:“啊!坏了,都快忘了今天是罗嘉丽的生日。”

    他要借着今天的日子,一是为她庆祝生日,二是谢谢她替收购了东湖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