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很快过去。

    苏家宗族入谱的日子终于到来。

    只是秦嬴却一直未能收到邀请函,仿佛苏家从上到下全都将此事遗忘了一般。

    苏予杺应该记得,只是她向来不参与商业之外的家族管理。而且苏家是一个家长制作风很浓厚的老式家族,在宗族之事上苏予杺只是一个小辈,根本没有资格插话。

    这也是为什么苏予杺之前对宗族入谱不屑一顾,甚至颇有抵触的原因所在。

    如果不是被秦嬴刺激到了,估计她今天都不太可能出现在宗族入谱的现场。

    “唉,活了这么久,可算体会到小说里那种赘婿不如狗的感觉了。”秦嬴叹口气,自言自语道。

    “不对,我好像还不如人家赘婿。我t赘婿都不是!”

    秦嬴忽然醒悟,愈加悲愤。

    堂堂阎罗青君什么时候混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悲愤归悲愤,亲生女儿的入谱仪式还是要参加的。

    以前已经错过兮兮太多成长瞬间,现在秦嬴却是一次都不想再错过。

    换上一身规整衣服,又照了照镜子,尽量把自己打扮的帅一些,秦嬴才正式出门。

    来到苏家祠堂所在的街道,这条街道是一条拥有数百多年历史的古街,周边房子全都是古建筑,青砖黛瓦,仿佛梦回明清。

    以往这条古街都是非常静谧的,现在却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一辆又一辆豪车先后驶入,因为没有了停车的地方,只能一字排开,排在古街的两侧。

    于是整条街道一下子变成了豪车展,随便挑一辆出来都是几百万起步。

    只从这小小的一面,就足以看出苏家眼下在江州的影响力有多大。

    江家一倒,苏家似乎隐隐有一跃成为江州龙头家族的架势。

    只是,幕后最大功臣秦嬴却连一张请柬都没能拿到,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一向不对外开放的苏家祠堂,此刻大门敞开,笑迎八方来。

    门口苏家宗族的管事,一边查看着宾的请柬,一边躬身弯腰,笑脸相迎。

    没办法,平时他可以凭借苏家宗族管事的身份耀武扬威,欺负欺负没有背景的平民。

    但是这种场合,来的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捏死他,他敢不恭敬吗?

    他这个差事说的好听叫做宗族管事,说的难听,那就是一个仆役!

    不光要招待人,还要统筹场务,总之跑腿的事情全归他一人所管。

    他感觉今天自己地位基本属于全场最低了!

    “哎?”忽然,管事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拯救了他全场最低的地位!

    他的地位再低,至少凌驾于这人身上还是没问题的!

    “站住!有请柬吗?就往里进!”管事伸手拦住了这人,一改之前对其他人卑躬屈膝的态度,转而颐指气使起来。

    秦嬴瞥了管事一眼:“我不需要请柬。”

    “逗我呢?今天所有人全都需要请柬!你凭什么不需要请柬?”

    秦嬴反问:“苏家老族长需要请柬吗?”

    管事怔了一下,回答:“当然不需要了。”

    “那苏国强需要请柬吗?”

    “也不需要。”

    “苏予杺呢?”

    “苏小姐是苏家人,怎么可能需要!”

    秦嬴耸耸肩:“那不就结了?你自己都说了苏家人不需要请柬,所以我自然也不需要请柬了。”

    “……”

    管事直接被秦嬴给气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苏家人?

    他在苏家当了几十年的管事,功劳苦劳一大堆,都不敢说自己是苏家人!

    秦嬴一个顶多算是姘头的小白脸,凭什么说自己是苏家人!

    管事怒哼一声:“对不起,苏家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所以你不是也不可能是苏家人!这辈子都断了这个念想吧!要么出示请柬,要么滚蛋!”

    秦嬴眉毛一挑,刚想说什么。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惊喜而又略带讨好的声音:“秦先生?是您!”

    秦嬴转头一看,却是陈大乐。

    陈大乐现在已经正式戒赌,莲花赌场那边的欠款也暂时达成了协议,缓两个月再还。按照他现在企业盈利的速度,两个月后还上莲花赌场的欠款不是问题。

    所以陈大乐现在无比感谢秦嬴,真心把秦嬴当成了救命恩人,既感激又敬畏。

    “原来是陈老板,你也来参加入谱仪式了?”秦嬴冲陈大乐点点头,道。

    陈大乐哈哈一笑:“苏家如此盛事,我怎么能错过?秦先生,上次茶馆偶遇咱们没聊尽兴,这次我可得好好跟你请教请教。走,别站着了,咱们进去细聊!”

    说完,陈大乐将手中请柬扔给管事。

    不容分说,拉着秦嬴就往里走。

    “哎,陈老板,不行……”管事本能的想要阻止。

    只是却换来陈大乐一个凶狠的眼神:“什么不行?是我陈大乐不够身份,还是你们苏家给的请柬是假的?”

    “都不是。”管事慌忙回答。

    “那就闪远点!别耽误我跟秦先生聊天!”

    陈大乐随手一推,将管事推出去一米多远。

    然后大摇大摆走入祠堂。

    管事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嬴被陈大乐拉着进入了祠堂,无可奈何。

    良久,管事才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呸!不就是茶馆喝茶凑巧认识了陈大乐吗?看把你能耐的!等会陈大乐不在你身边了,看我怎么安排你!”

    苏家祠堂极大。

    进门就是一个偌大院子,里面摆满了蒙上了红绸的椅子,寓意着喜庆、尊贵。

    待会入谱仪式开始之时,人们就坐在这些椅子上观礼。

    “秦先生,您是不知道,我上次回家之后百思不得其解,您当初连赢我的两把到底是怎么赢的?不知为什么,我面对你总是隐隐有种感觉:我不管跟你玩什么,都不可能赢。”陈大乐说道。

    原来他是想跟秦嬴请教这个问题。

    这也是他下定决心戒赌的原因所在。

    试想,如果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如何你都赢不了,你还会赌吗?

    秦嬴一笑:“天下赌术,不外乎手法很心理的双重博弈。但是赌术再高,也玩不过坐庄的庄家。因为他们早就设定好了条件,能够确保你十赌九输,那一赢还是他们为了吊着你送你的。其实当初那两把赌局是这样的……”

    秦嬴简单给陈大乐讲解了一下当时茶馆两场赌局的真相。

    陈大乐听完之后,猛然一拍大腿,一副懊恼又心有余悸的模样:“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有怎么都赢不了秦先生的感觉!看来我当初在澳岛也是差不多情况,别人早就把我当成肥羊磨刀霍霍了!这群玩赌的,心都太黑了,我这辈子绝对再也不碰这玩意了!”

    “不碰是对的,恭喜陈老板大彻大悟。”秦嬴道。

    “全赖秦先生当头棒喝啊!那我就不打扰秦先生了,待会入谱仪式,秦先生只管看我为小公主送出什么礼物就是了!”

    陈大乐拱拱手,然后转身离去。

    剩下秦嬴站在场中,左右张望,试图寻找兮兮跟苏予杺的踪影。

    “哟,找什么呢?”

    这时,秦嬴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讨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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