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说完之后不久,李铁柱便快步走了进来,随后就半跪在地,叩首道:“踏白军第六斥候小队李铁柱叩见元帅。”

    岳飞两步跨上前去,一把扶住李铁柱,说道:“柱子兄弟一路辛苦,赶快请起。”说着手上使力,就把李铁柱扶了起来。

    李铁柱有心拜倒,奈何被岳飞这么一托,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心中暗暗惊异,总听其他兄弟说岳元帅武功不凡,却是未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单是这一手暗劲就让他望尘莫及。心中惊骇的同时,李铁柱也是暗暗高兴,为岳飞有这样的实力而高兴。岳家军上下同心,官兵一家,早就将心连在一起,不分彼此,岳飞的实力超卓,李铁柱却是比自己实力长进还要开心。

    扶起李铁柱之后,岳飞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略带嗔怪的说道:“柱子兄弟一路辛劳,怎地不先去休息。”

    李铁柱听出岳飞的关切之意,不禁大为感动,急忙说道:“劳元帅挂念,铁柱有要事冰雹元帅,不敢耽搁。”

    岳飞神色一肃,说道:“且慢慢道来。”

    李铁柱于是就将出发之后,如何接应追风骑,又是如何被人伏击,再到设计脱困,辗转护送追风骑前来,以及中途失散并且遇到王焕蓉他们的事情一一禀报给了岳飞。不得不说李铁柱的叙述还是很有调理的,不过饶是如此,仍旧说了一个时辰。期间岳飞静静的聆听着李铁柱的叙述,听到一班兄弟不幸遇难的时候,岳飞的脸上布满了极度的悲伤,显然对这些人的罹难十分的痛惜。

    不过岳飞却对此没有多说什么,人在战场,当真是身不由己,别说自己手下这群兵将,就是自己也保不齐哪天身首异处,然而他心中却是有一道信念,好男儿生在乱世,就当一热血之躯收复河山,即便这样死也不枉了。岳飞有这样的信念,岳家军自然也有同样的信念,他们会悲伤,却不会因此而无法自拔,哪怕是最好的兄弟手足遇难,他们也会化悲伤为力量。正是这种信念,充斥在岳飞以及他身边每一个人的身上,才有了名震天下的岳家军。

    叹息了一下,岳飞的思绪已经拉到了眼前,只听他说道:“追风骑已经早你三天赶到这里,至于那命石,毕竟是圣上所求之物,我也不便轻看。不过其中若真有你所说的这么多曲折,那命石倒不见得是祥瑞之物,只怕会妨主也说不定。柱子兄弟,你所说之事,我已有所计较无须担心,你这一番快马加鞭赶回,委实太过辛苦,且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好上阵杀敌。”

    岳飞几句话就调动起李铁柱心中的热血,不过他也知道岳飞说得对,自己连日奔波未曾休息,此时也的确太过困倦,若再强撑下去,说不定就再也起不来了,于是行礼告辞退出帐外。

    其实就算岳飞与一干官兵不分彼此,但以李铁柱的身份,要直接面见岳飞也不算容易,他之所以能够见到岳飞,也是岳飞在等他罢了。三日前,追风骑护送命石来到岳飞营帐,岳飞自然亲自迎接,但是他派出的十几路斥候却无一返还,这就让岳飞十分疑惑。与追风骑简单了聊了一下之后得知他们路上遭遇了埋伏,而且力度还不小,以岳飞的直觉,很快就察觉出此中有问题,只是追风骑面前,岳飞也没法断言,否则随便一个信口雌黄的罪名都是欺君之罪了。

    是以岳飞才等待派出去的斥候归来的消息,无巧不巧的是,李铁柱就误打误撞的直接见到了岳飞。而岳飞之所以如此判断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还是在于命石。虽然命石被盒子紧固其中,可岳飞还是能感觉到其中散发出的强大狂霸之气,那种气息是藐视天下万物的狂傲,甚至俨然还要盖过九五之尊的真龙之气。只是此话,岳飞不敢乱说,但是忠君如他却希望尽快查清缘由。对于命石的来历,岳飞不甚了了,皇帝口谕也只是说此物关系天下苍生气运而已。

    心中反复思索着所有事情,岳飞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他的心中十分的不安,仿佛有大事要发生一般,而此时此刻就是暴风雨将至的最平静的时刻。岳飞也是绝顶聪慧之人,但是所有的线索摆在眼前,他却找不到一丝头绪,良久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解谜一般的事他十分不擅长,而当务之急也不是命石之谜,而是拿下洞庭水寨。

    放心心事,岳飞却兀自喃喃念道着:“德胜楼主?呵呵……真的是你吗?”

    “阿嚏……”王雨鑫骑在马上,打了一个大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诧异道,“伤风了?”

    其余人都看白痴一样的扫了他一眼,杜樽立刻说道:“内功到了咱们这境界,早就已经寒暑不侵了,上哪去伤风?况且你此时元气充沛,就算中毒了,轻微的毒素也能自己解了。依我看……肯定是你做了亏心事,哪个人又在骂你了吧!”

    “怎么说话呢?”康星宇冲着杜樽叫道,随后瞥了一眼王雨鑫道,“就冲他打喷嚏动静那么大,骂他的肯定不止一个。”

    “你们俩够了啊,不就是刚才打赌输了吗,几两银子的小事,这么小肚鸡肠,还男人呢,还高手呢。”王雨鑫无论从语气还是神情都表现出极度的鄙视。

    “三两银子是小事吗?”杜樽神态夸张的说道,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震惊的言辞一般。

    康星宇打断了杜樽的震惊,说道:“不是银子的问题,这事涉及到原则。”

    王雨鑫对康星宇的话嗤之以鼻,几人兼程赶往洞庭,一路上连吃喝都在马上,虽然脚程很快,但是久了自然也是无聊,于是王雨鑫就出了一个鬼点子,与几人打了个赌,赌约便是他们从那刻起遇到的第五个人是男是女。对于这种听天由命的赌约,就是赌运气,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实在是无聊得紧。天下间无外乎男女二者,至于中人,他们自忖不会这么巧,于是很快分处两拨,王雨鑫和三女都猜是男人,而杜樽与康星宇则猜是女人。

    他们这一路行来,尽抄近道行走,却是少见人烟,所以走了良久才路过一个僻静的村庄,几人驻足村口,一来给赌约作结,二来也是休整马力。他们奔出了许久,以几人的身体素质虽然没有太大消耗,但是坐下骑乘却也需要休息。几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村口,有从村里出来的人,都戒备的看着几人,远远的走开。终究是有人烟的所在,没过多久就有三人经过。随后当第四人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是个年轻男子,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这个小孩就是王雨鑫他们打赌的第五人了。

    这个孩子虽是一身布衣,但是脸蛋娇嫩如同白玉一般,两个脸颊粉扑扑的透着可爱,头上梳着女孩才会梳的两个圆髻,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笑起来就弯成两个月牙,这个孩子粉雕玉砌,透着一股灵动与可爱。这孩子一蹦一跳的跟在那年轻男人身后,笑着问道:“爹爹,你会唱小月牙吗?”声音十分清脆。

    “不会呀。”走在前面的年轻男子回身对那孩子说道。

    “那我教你好了!”孩子兴奋的说道。

    “好啊!”

    那孩子立刻就唱起了一首欢快的童谣,虽然声音稚嫩,但是依旧悦耳动听,一首儿歌唱罢,连个人嬉笑一团。这时,杜樽和康星宇则是一脸得意,那孩子无论打扮还是长相都是女孩儿无疑,显然这个赌是他俩赢了。

    不过王雨鑫白了两人一眼,轻声道:“还没确认过呢。”

    说完,王雨鑫脚下用力,一个纵越就来到了那孩子面前,一手轻功举重若轻,比之以前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显然他对自身元气的运用远比外来的玄冥真气要纯熟得多。王雨鑫蹲下来,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和声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孩子被王雨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笑容隐没,往年轻男子身边退了退,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有着些许胆怯。

    年轻男子柔声对那孩子说道:“米儿,叔叔问你话,要勇敢的回答呀。”

    那孩子用力的点了点头,迎向王雨鑫的目光说道:“我叫黑米。”

    “黑米真乖巧,几岁了?”王雨鑫笑问道。

    “四岁。”

    “那告诉叔叔,黑米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黑米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接着就挥舞起自己的手臂,粗声道:“黑米是男子汉。”

    一个四岁的孩子,粗声粗气的说话,却显得尤为可爱,不过他的话落在杜、康二人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二人呆愣了一会,同时抢上前去,把王雨鑫拉开,寒着脸问道:“不可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了?”

    三人正自撕扯着,黑米却独自走到一边,拉下裤子站在那里就不顾及任何人的开始尿尿。此情此景,就算杜、康二人再怎么怀疑,也没了言语,站着尿尿,黑米自然是男孩无疑了。所有人都看着黑米小解,没有出声。

    解决了内急,黑米就跑到年轻男子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问道:“爹爹,我们去哪儿呀?”

    那年轻男子冲几人友善的一笑,牵着黑米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只留下杜、康二人呆若木鸡站在当地。

    一个小风波过后,几人自然继续赶路,只是杜樽和康星宇却久久不能释怀,一路上不断的念叨着:“这是怎么当爹的,哪有把男孩当女孩打扮的。”然而两人虽然不忿,却不得不接受事实,两人各输了三两银子,心情自然不好,一路上这样的拌嘴不绝于耳。

    而在康星宇说完之后,杜樽就抢上一句:“少跟他废话,有本事你把银子还给我们!”

    “要脸不要,输了钱还好意思往回要?”王雨鑫眄视着杜樽,嘴里讥讽着。

    “要钱不要脸。”杜樽大吼一声,居然扑将上去打算硬抢。

    就在杜樽扑上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划破了夜空:“救命啊……”

    小弟知道这样不对,不过谨以这种方式表达在下对某节目的喜爱,如有大大觉得不妥,请尽情的喷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