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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叶城在云幕崖跌落悬崖之事……

    他,迷迷糊糊,昏沉的大脑仿佛置身于梦境难以睁开沉重的眼睛,

    灵魂,似乎开始从他身体出窍,忽然,“嘭.嘭……”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叶城猛的眼睛一睁,只见氤氲之雾袅袅浮绕,如入仙境虚无缥缈,抬头,只见峭壁矗立衔天接地,峭壁之上,光亮的石窟吞吐着清淡的仙雾,

    “难道我上天了,”叶城嘀咕的看着他所躺下的位置,只见他平摊在一块玄黑发紫的石头上,石头之下,奔啸的天河似山崩怒放,三千浪沙卷起两岸的苍木呼呼作响,

    “人瘁他乡,回首处已是黄河漫天,哎,睁眼闭眼,已到天涯之巅啊,”叶城顿时长叹起來,随后他试图站立起來,忽然,一苍老的声音从雾霾的深处传來:“你好好躺着,万莫乱动,不然你随时会暴毙身亡”

    声音浑厚有力,顿时雾霾刹那间消散,只见眼前山似狼牙尖立寒冷,周围怒松垂岩,劲竹挂壁,

    平地上,一古石桌,一墨笙箫,一长锈剑,叶城面色凝重的打量着周围,忽然他大声喊道:“仙人,请问这是哪里,”

    沒人回答,叶城顿时不解的说道:“暴毙身亡,难道我沒死,”

    只见他微微挪动了下手臂,忽然刺骨的胀痛传遍全身,猛然间他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在做梦,他,还是真的活着,

    “沒想到我还活着,那姒儿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知道她很恨我,但是她也是不知情才会如此幽恨的,要是我是她我同样也会那么恨的,哎,”叶城看着激流狂澜不禁长叹起來,

    “天地之间,爱恨相生,年轻人,命运的波澜已将你推放至此,你又何须执念红尘,恋恋不舍,这世间,爱恨有因,昨日已成过往,如奔腾之水东逝天角,谁也无法挽回,岁月的狂澜虽无情无义,但是你的心却可包揽风韧,于天地之中重塑风华”忽然,一道石门裂开,一道白影乍现在叶城的身前,

    叶城审踱着眼前的老人,只见老人鹤发峋骨,一身素衣垂于平地,两道白眉足有三尺盘绕在肩,他的眼如平湖之水安静无尘,似灵潭之泉净濢无瑕,而他身体一股古檀之香醇郁的散发,

    “多谢高人相救”叶城试图作揖相谢,刹那间他身体如触电般席卷全身,老人立马罢手说道:“你不必多礼,这里只有你我,沒世俗那么多的大道礼仪,你先躺着休息吧,这块石乃王母修行之初打坐的天母石,此石虽陨落人间沒有法力,但它却可将它的灵气滋养予你,对你身体极有好处,况且老夫已经用天山雪莲,千年灵芝为你洗浴全身,不过几日你便可与常人一样來回自如了,不过,你的静脉已断,武功也就全部尽失了”那老人说道,

    “我本就沒什么武功,失不失去又有什么区别,只是人的心若是失去,这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叶城眼里泛着哀伤低首说道,

    老人一听,顿时脸色一沉的说道:“凡夫俗子终究是凡夫俗子,既然上天让你重新來一次,那么你为什么还对世俗之事念念不忘,既然如此不珍惜自己,那救你又有何义,”

    说罢老人双袖一拂踱入了洞里,只留下叶城孤寂的躺在玄石上发呆,

    “是啊,既然上天重塑我,我为何不可以抛弃世俗的恩怨开始崭新的生活,”叶城自言自语的说道,

    崖下无夜,常年泛着朦胧的光晕,半月下來,叶城已可以自由走动,只是感觉浑身无力,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不知为何,老人从不让叶城踏入洞穴,而老人也沒有出过洞口,

    寂寞的岁月叶城早已习惯了,因为在同里镇他就对生活不在抱有任何的奢望,只是,今日,叶城坐在石头上发呆,忽然,崖上飘來许多烧纸,他用手拾起一张,心里顿时酸涌苦浪……

    “难道是她在祭奠我吗,她不是很恨我吗,”叶城此时遐想起來,从此,他安静的心不在风平浪静,他想离开这里,但是他是个废人,这崖高万丈他又如何上去,

    “学武,”他脑子里顿时闪过这个念头,

    “这洞穴里的老人武功必定很高,若是他肯教我,那还愁不可以出去,”叶城回过头看着黑深的洞,但是他知道,这位古怪的老人一定不会教,他自己一身本领都已隐世崖下,他又岂会轻易收门徒呢,

    崖下雾气如云幕笼罩在静阑的洞外,叶城突然记得老人曾经说过的话:淡忘世俗,脱离红尘,

    随后他“扑通”的跪在了洞口大声喊道:“晚辈资质愚钝,迟迟未看透红尘才落得今个儿之状况,不过晚辈与前辈有缘,前辈的一翻话语点破了在下的茅塞,这红尘俗世,无非就是打打杀杀,若是千年以后,这些恩怨情仇不过是一曲儿戏,即使晚辈天下无敌或者功成名就,到头來亦不过是一抔黄沙,这些虚荣名利不过是场过眼云烟罢了,既然天地之间重生晚辈,晚辈应当且行且珍惜”

    “轰隆隆”石门顿时打开,只见老人捋着胡须笑道:“哈哈,孺子可教也,年轻人,你历经生死终于大彻大悟,不错,不错”

    “晚辈幸得前辈指点,这些日子來,晚辈仔细回忆了过往,暮然间发现曾经的那些切齿之恨在如今看來只是弹指一粟,他们杀了我难道他们就可以天下无敌,我杀了他们难道我就可以快乐无忧,所以恩恩怨怨不过是我们心里在作祟罢了,说得不好听点,原來晚辈以前也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才会那么斤斤计较”叶城抬着头看着老人说道,

    老人见他眼里流露出一种淡然,他不禁扶起叶城笑道:“其实老夫年轻之时亦与你一样,但是在回头崖上的一洞穴里,老夫认识了一位奇怪的人,那人二十出头武功却天下无敌,可是天下无敌又如何,他被他父亲用铁链锁在了那深洞里直到死去啊,”

    “原來前辈也曾经去过中原,晚辈还一直以为前辈是生于此处一直未曾离开过呢,”叶城故作无知的说道,

    “呵呵,老夫何止是去过中原啊,这武林自古烽火不断,皆是为了一己之私在明争暗斗,老夫虽然不在武林,但名讳却被武林铭记,但这又有何意,”老人摇着头叹道,仿佛他在笑自己的曾经的无知,曾经的幼稚,

    “那……敢问前辈是谁,”叶城试探的问道,

    “燕……水……寒”老人说道,

    叶城顿时身体一怔,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曾经魔教的创始人燕水寒,沒想到这样的人既然看破了红尘,难怪曾经名扬天下的邪教教主燕水寒一夜之间消失,将麒麟邪教的重担交给了他儿子燕林,

    “都说麒麟邪教是魔教,却沒想到前辈既然可以淡出世俗,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晚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叶城作揖说道,

    “其实魔虽魔,正虽正,他的目的都是一个,那就是:欲望”老人捋着胡须说道,

    “前辈,曾经你可以叱咤武林,是何事使得你如此淡泊,”叶城不解的问道,

    “是它” ,只见老人在石桌边坐了下來,随后他拿起石桌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只见他用力一拔,“嗖”的一声,绿色的剑壁顿时照在朦胧的崖下,

    叶城被剑壁的光照得半眯着眼睛,还沒等他问,老人合起剑说道:“此剑名为神农剑,剑入手如着魔可劈山开石,若是每杀一人寒气就叠加一层,当年老夫家有天怒剑,手有神农剑,自以为天下无敌,所以那时就上雷诺寺想见识见识佛教的天之道,当时我与他们定下契约,若是我被打败了就得在回头崖上的洞穴里闭关三年,若是我胜出了,佛教就得归于麒麟教的麾下”

    “后來呢,”叶城赶紧问道,其实他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想听听才甘心,

    “以前我虽剑法精湛却心术不正,后來雷诺寺住持前往泰山请出了闭关修炼的高僧,那位高僧只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的将我打败,当时我发誓十年后我会在上雷诺寺进行比试,于是我沒履行承诺逃出了雷诺寺,躲在深山竹林里专习武功,十年啊,我等了十年沒回家,十年后当我在次上雷诺寺时,结果那位高僧已经去世,他去世了,我练了这么多年又是为何,原來就是为了打败他,他去世了,我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到头不过是一场空啊,”

    “原來是这样”叶城叹息道,

    “这只是开始,当时我不甘心的咆哮着要挖出那位高僧,可是沒等我找到那位高僧的坟墓时,一位绝世高手出现了,他叫檀离子,他同样也是用一只手将我再次打败,当时他对我说:阁下武功已至精至纯,可是心却杂乱不堪,你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自己的心,那时我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难道我在逃出雷诺寺在苦学十年,不,即使这样,十年后又会有同样的高手出现,我永远也会打不完的,于是我重新回十年前的诺言,上回头崖的洞穴里面壁三年,在回头崖上的洞穴里,我遇见了天山云流的天才韦昌辉,当时的他才二十左右,不料可是他对我的剑法了如指掌,猛然间我才发现十年后这个人同样可以打败我,刹那间我才明白天下无绝对,天下第一不过是个幻想吧了,并且那位天才,是步我的后尘结果走火入魔,哎,悲哀的是他众叛亲离,最后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锁在了这里啊,”老人微笑的看着奔流的河水,他的心,他的人生亦如奔流的河水般从狂澜到平静,

    叶城听完了老人的故事,于是他将自己的故事一并诉说,渐渐的,他们从陌生变得熟悉,一老一少,仿佛沒有年龄区别可以开怀畅谈,

    时间悄悄过去,崖下依旧朦胧,叶城看着奔腾的河水,他想,自己离开口学武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