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姜臻生被市委书记陆明给找了过去,到了书记办公室时,他才发现陈市长和简市长都在座,姜臻生心中奇怪,能有什么样的事情与自己扯得上边呢,

    听到后來,他才明白了过來,原來是八月中秋将到,市里要给一些本地在京城工作的老同志和曾经在海滨工作过、现在是在京城生活的老同志送上一点礼物,

    这样的事情,往年也曾做过,算是与老同志联络感情,能让这些老同志发挥余热,为海滨的经济发展增加一些动力吧,当然,也会为海滨市的领导增加一些人脉,

    由于这样的原因,大家都是争着要经办这些事情,不为其他,就是混上一个脸儿熟,说不定也能为自己在仕途上的进步加上一点分,以往,一般都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出面,再不济的话,也应该是常务副市长出面,根本扯不上姜臻生这个纪委书记,

    今年有点特殊,陆明也好,陈中祥也罢,都有事情脱不开身來,就连简宁奇这个常务副市长,也因为要接待一个投资商而走不开,这么一來,天上就掉了一块馅饼给姜臻生,

    今天凌晨,他就在政府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从海滨出发赶到了省城,从这儿乘飞机去京城,姜臻生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会有什么样的事情需要找自己,

    一看寻呼机内容,是海东区的水素琴发來的信息,姜臻生的脸庞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他对水素琴的印象很不错,作为一个女纪检书记,水素琴沒有一般女人的娇气,做起事情來总是风风火火,一步一个脚印,

    在水素琴的身上,也找不到高官子弟的骄气,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对待什么人,都是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内情的话,姜臻生都不敢相信水素琴的爸爸会有那么显赫的身份,

    看到是水素琴有事情要找自己,尽管距离登机时间已经不长,姜臻生还是立即找到了机场那儿的电话亭,只是当他和水素琴通完电话,知道任笑天被帅副书记找去配合调查的消息后,脸色立即就沉了下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姜臻生口中嘟囔着,到了这时,他还会有什么不明白的事,

    根本是与自己扯不上边的送礼,突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前脚刚一出门,副手就背着自己搞起了小动作,说到最后,所有的这一切,就是要把自己给调开,好对任笑天那孩子下手,

    “老陆呵,老陆,你怎么会变得这个样子呢,”姜臻生的心头充满了苦涩,不管是什么人,一旦被自己最信任的领导出卖,心头的滋味都不会太好受,

    姜臻生记得市警察局的领导突然调整时,政法委书记许卫东就曾找自己诉说过心头的不满,埋怨陆明变了,变得有点利欲熏心,当时,姜臻生还曾劝说过许卫东,说要理解陆明的苦衷,说要顾全大局,

    六月的债,还得快,沒有想得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自己也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谈起自己与陆明之间的感情,应该说在市委领导之间不作第二人想,老陆呵老陆,你怎么会这个样诶,

    是置之不理,还是仗义执言呢,前者可以缓和自己与其他领导的关系,后者则是做人的本分,姜臻生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他的脑海之中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任笑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戴鸭舌帽的花东昆一拍桌子说,

    坐在一旁担任记录员的刘唯一,此时沒有事做,也摇旗呐喊道:“任笑天,你别再有什么幻想,我可告诉你,姜臻生已经去了京城,即使他得到消息赶回來,也救不了你,”

    一直是处于闭目养神状态的任笑天,突然睁开眼睛问道:“现在是几点钟了,”

    这话明显是答非所问,刘唯一沒有反应得过來,径直回答说:“一点钟,怎么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任笑天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地回答说:“已经到了一点钟,你们的肚子不饿,我倒是想要吃饭咯,”

    原來是这么一回事,遭到戏弄的花东昆有点啼笑皆非,你一个已经处于被审查状态的阶下囚,不考虑自己的下场与结局,却在想着要吃饭,这是什么人耶,

    “把他给我铐起來,不给他一点苦头尝一尝,还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睛哩,”已经忍耐了一个上午的花东昆,终于到了抓狂的时候,在他的指挥下,几个预先安排好,准备担任看守的粗壮汉子冲了出來,

    看到这副情景,任笑天站了起來,他揉揉自己的手腕说:“姓花的,还有你苗林,我可把话给你们说清楚,如果想要按照规矩办事,我任笑天不说二话,肯定会好好配合你们,谁要是想动手动脚的话,那可别怪我不给面子,哼,你们只管往上冲,來吧,我要是让一步,就不是男子汉,”

    任笑天已经想好了策略,你们既然是用阴谋诡计把我给哄了过來,那我就给你们把事情给闹大,把你们的幕后人物给闹出來,看你们有什么办法來对付我,

    他的话中充满了冷冽的味道,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是暴风雨到來的前兆,警察系统的人,更会知道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根本奈何不了任笑天,象皮小磊、黄大宝和赵二虎那些人,也会知道任笑天的话,不是放的空炮,

    在场的人中,刘唯一算是知道一点任笑天厉害的人,只是他也一时昏了头,沒有想得起來这档子事來,再说,他即使想了起來,那花东昆和苗林会咽得下这么一口气吗,

    这么多年的纪检工作,让他们习惯了被审查对象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的情形,什么时候会碰上这种反过來威胁自己的情况,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上,给我上,给我好好教训这小子,你们别担心,不管多大的事情,我花某人都给兜下來,”花东昆咆哮道,

    任笑天向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的身体靠近了墙壁,以免自己腹背受敌,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也拉开架势,渐渐地围了上來,花东昆等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就在这打斗一触即发的时候,门外有人怒吼道:“不许动手,谁也不许动手,”

    这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來干预老子办案,花东昆张口就想骂人,只是话到嘴边的时候,突又感觉到刚才的声音有点耳熟,不对呵,这个人不是被给打发去了京城吗,

    花东昆回过头來一看,我的妈耶,真的是姜书记哩,

    姜臻生是早晨八点多钟才从水素琴那儿获知消息,到了中午一点钟的时候就出现在海滨,之所以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其中当然会有隐情,

    水素琴给姜臻生通过电话,得知姜臻生根本不知道纪委要找任笑天调查的事情,心知不妙,就在这里,鲁老大又传回了任笑天的口信,说是帅书记是设下了陷阱,让水素琴立即把事情给闹腾起來,

    放在平时,这种事情只要交给老特务,或者是任笑天就行,偏偏任笑天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而向子良又陪着白世清,去了外地再找一些当年的证人,

    周紫筠一听自己儿子出了事,连忙催促说:“振华,你快打电话给爸爸,让我大哥想办法,”

    任振华一听,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让当中组部副部长的周绍松出面,这下面的人总会要有所收敛才对,这么一想,立即就要去抓电话,

    “叔叔,这事找舅舅也沒有用,人家既然要这么做,就已经不准备看舅舅的面子咯,要想解救小天哥,还得把事情捅到省里去,让那些玩花招的人动不了手脚,”易芷寒开口劝说道,

    到了这时,水素琴就显出了纪委书记那种做事干脆利落的风格,立即就把电话打给了省委组织部部长何文秀,水素琴知道这事不能拖,一拖就能拖出大的麻烦來,找到了何阿姨,也就能把事情给暴露到阳光底下,

    接电话的时候,何文秀正在向刚刚恢复工作不久的省委书记许云飞汇报工作,听到任笑天被突如其來的让纪委找去谈话,而纪委书记又在这之前被人给安排去了京城,许云飞哪能不觉察到其中的诡谲味道,立即让人找來了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茅志远,

    茅志远发信息给姜臻生的时候,姜臻生也已经拿定主意,要返回海滨,至于到京城去给那些老人家送礼的事,谁爱管,就让谁去管呗,反正还有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在这儿咯,

    他让秘书帮自己退了飞机票,准备乘出租汽车到长途汽车站,送他來的车子,已经返回了海滨市,要想回到海滨,只能是采用这种方法咯,就在这时,茅书记给他打來了电话,

    这么一來,姜臻生就乘茅书记的便车,快速地返回了海滨,那个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倒是想把情况报告给陈中祥知道,只是当他想要这样做的时候,已经到了登机时间,只好先上飞机,到了京城才报告消息,

    由于耽误了时间,办公室主任很是被陈中祥好好教训了一通,因为这么一个拖延,已经到了接近十二点钟,陆明等人想要与姜臻生取得联系,也沒有办法联络,

    当有人想到要加快加大对任笑天的审查力度时,姜臻生已经陪同茅书记到了海滨,同样,也是由于反应迅速,才制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打斗,

    接下來的局面,就不是一般的麻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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