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小天哥,我上次來的时候,有很深的印象,原來那个所长,不是干得很好的嘛,怎么会突然给调走,怎么又会换上了这么一个混蛋,”徐静柳稍一沉思,立即就叫了起來,

    任笑天和莘浩祥之间的关系变迁,在上一次徐静柳大闹咖啡厅之后,这姐妹俩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现在听到这突然的调动,当然会产生了联想,

    孙佳佳沒有吭声,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她比徐静柳知道的内情要多得多,当然会得出正确的结论,

    呃,看來这是简宁奇在对小天哥下手,把原來和小天哥合作得很好的派出所长给调走,再给安上了这么一枚钉子,有了这么一闹,小天哥的工作就会多上不少的麻烦,

    “佳佳,刚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旁边那个叫宁宁的记者也看了出來,刚才來的这个派出所长,不但是徐静柳认识,就连孙佳佳也不陌生,

    “宁宁,你想要知道这个混蛋的事,就听我來给你说,”徐静柳一听宁宁想要打听内情,连忙接上了话,她担心孙佳佳会说漏了嘴,会说出自己当日到海滨的真实原因,才会如此情急,

    她的口齿伶俐,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莘浩祥的为人,还有他所做的事情,來了一个竹筒倒豆子,说得一点不拉,

    听清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叫宁宁的记者,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这个宁宁可不是别人,她就是简宁奇的妹妹简宁宁,只是因为对任笑天的一点好奇心,才从京城赶了过來,

    她刚一到省城,就听到孙佳佳和徐静柳在商量着要來采访任笑天的事,这种近距离接触任笑天的事,简宁宁怎么会给放了过去,难怪任笑天会觉得此女有点面熟,亲生兄妹之间,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呗,

    简宁宁知道事情的來龙去脉后,哪能不明白,这是自己哥哥在对任笑天下手,把原來的派出所长给调走,是让任笑天无从借力,再调上一个与任笑天有矛盾的所长,好给任笑天添乱,

    只是她怎么也有点想不通,哥哥难道是沒有可用之兵,干嘛用上了这么一个品行不怎么样的孬人,还有,既然任笑天是哥哥他们说的那样不堪,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将任笑天给打败呢,想到这儿,简宁宁有点不可理解的摇了摇头,

    乘着徐静柳给简宁宁介绍的空档,任笑天让人找來了宣传委员,前几天,海东区调整了灞桥镇的一些干部,原來的组织委员冷山,改任了常务副镇长,正式成为灞桥的三号人物,

    郁文远接替的是施凤英的位置,也得到了正式任命,从其他地方调來了一个组织委员和一个宣传委员,加上熊克如这个派出所长,合起來正好是九名党委委员,老熊这一调走,又要考虑着增加人员,才能符合奇数的要求,

    新來的宣传委员姓盛,叫盛日怀,三十多岁,原來是川东镇的宣传委员,调到这儿來,做的是老本行,到也是驾轻就熟,沒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再说,他分管的教育这一摊子也是轻松得很,由于任笑天已经花了大力气,对所有的教室都进行了维修和改造,就凭着这一条,无论是跑到区教育局,还是市教育局,都能把胸脯给挺身而出得高高的,

    此时,听说有《江淮日报》的记者到了灞桥,盛日怀把舌头伸得老长,在他的经历中,不要说是灞桥这种出了名的穷地方,就连川东那经济水平还可以的乡镇,也不容易请得到省报的大记者,说得夸张一点,就连海东区也不容易请到这种大报的记者,

    “老盛,你的任务就是陪几位记者在我们灞桥好好走一走,让记者看到我们灞桥的过去,看到我们的今天,还有我们的明天,你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任笑天交代任务说,

    盛日怀一听,这事说起來简单,可不怎么好完成,

    要看灞桥的昨天好说,那倒是容易,带着记者到老街道上走一圈,再找一些贫穷落后的居民区看一看就行,灞桥的今天也好说,到那些养殖户家中看一看,把往外运的鸡蛋和肉用鸡,还有已经等着上市的西瓜给拍上几张照片,

    哦,对了,还可以到滩涂那一块看看,其他的不说,就凭那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卡车,也能证明着灞桥的变化,还有那大型的‘狩猎场’,也是灞桥紧跟时代潮流的象征,

    只是那灞桥的明天,又怎么解说呢,

    任笑天看出了盛日怀的迟疑不决,淡然一笑说:“老盛,你把记者带到新大街的工地上,带到正在开发的二期滩涂工程那儿,带到已经完成危房改造的中学、小学去,那不就是我们灞桥的明天吗,”

    “嗨,你瞧我这脑筋,笨得跟傻子似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沒有转得过弯來,”盛日怀一拍自己的脑袋说,

    就在这说话的时候,门外走廊上传來了一阵‘踢蹋、踢蹋’的跑路声,其他人倒也罢了,沒有什么反应,唯有任笑天抬起头來,把目光对准了办公室门的方向,

    在他的印象中,所熟悉的人中,这样跑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长思,从小到大,赵长思都习惯踩着鞋后跟跑路,哪怕是新鞋子,也不喜欢把脚完全给穿进鞋子里,这种特殊的走路声,让人远远的就能知道他的到來,

    “气死我啦,气死我啦,”人还沒有进门,就听到了來人的抱怨声,任笑天一笑,果然是赵长思,

    孙佳佳是见过赵长思的,对任笑天这哥儿们的说话腔调和习性早已是见怪不怪,简宁宁和徐静柳则是奇怪得很,这是谁呀,怎么会跑到任笑天办公室门前來大呼小叫啦,

    沒有等到答案,她们就看到一个腆着小肚子的男青年出现在眼前,那人一脸的怒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也顾不上擦拭一下,

    “长思,你这是怎么啦,你瞧瞧,额头上这么多汗水,也不知道擦拭一下,去,到那边自己洗一把脸,洗好了以后再过來说话,”任笑天吩咐道,

    一看赵长思这么一副恼怒的神情,他的心中有数,是为了前几天顾之彤给自己说的卢大海父子那件事,也不知道是谁的嘴巴这么长,沒多长时间就把这事给搬弄了过去,

    急着要说话的赵长思,听到任笑天已经发了话,只得乖巧的去墙角那儿倒水洗了一把脸,才坐到了任笑天的身边,

    “天哥,你瞧瞧,你瞧瞧,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呀,一个个都是白眼狼,过河拆桥,我可不管这些,刚才把那个卢大海好好骂了一通,”赵长思急切地介绍着自己所做的事,

    “说,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任笑天面沉似水,隐隐约约的有了几份怒气,

    他这副样子,让孙佳佳和徐静柳看在眼中,知道小天哥是发了火,简宁宁倒是抿了抿嘴,暗自笑道:嘻嘻,这任笑天生起气,倒还是蛮帅的嘛,

    任笑天沒有理睬赵长思的说话,只是关心赵长思的消息來源,是因为他已经关照过顾之彤,不要把消息传给赵长思夫妇听,如果说是这小子不听招呼的话,哼,那以后是得要考虑考虑相互的关系喽,

    其实,任笑天是冤枉了顾之彤,这件事儿,自从任笑天招呼之后,顾之彤自始至终就沒有提起过,就连自己的姐姐那儿,也沒敢透上半点风声,

    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赵长思的‘风味饭店’也用鸡蛋和肉鸡,所用的原料都是來自灞桥,放在平时的日子里,那些送货的司机总会饶舌上几句,聊聊卢大海家中的情景,这些日子里,这些司机都关上了嘴巴,全都不提卢家的事,

    最先发现情况不对的人,还是卢小妹,她拉着一个熟悉的司机,问起了家中的情形,这一问,可把眼泪给问了下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哥哥,竟然做出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才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就把恩人给丢之一旁,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让自己怎么做人哩,

    卢小妹又急又气的同时,心中也在奇怪,这样的大事,为什么身在灞桥的任笑天和全慕文会不知道呢,如果知道了自己哥哥做的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无动于衷呢,

    她知道赵长思是个毛糙性子,一旦知道这事以后准会炸锅,只是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这事情怎么瞒也是瞒不过去的,到了最后,卢小妹还是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哥哥所做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赵长思一听到发生了这种事,立即就拍了桌子,大骂卢大海不是一个玩艺儿,想当初,你卢大海是穷困潦倒,无路可走,是天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出手帮了你一把,

    你的那些投资是从哪儿來的,不都是我的三个哥哥给拿的钱吗,别说你还沒有富起來,就是真的成了大富翁,也不能做这种沒良心的事情呀,你这样的做法,让我怎么面对三个哥哥呢,

    赵长思只顾着发火数说,就是沒有想到卢小妹的感觉,卢小妹是又气又羞,气的是自己家的亲人做事太不上路,让自己沒有面子,羞的是这种事情说不出口,不但是自己无法做人,也会让长思哥在弟兄们的面前无法做人,

    越想越气,越想越急,卢小妹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