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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笑天心中感觉到是最重要的人物,并不是官有多大,权有多重,而是在他自己心中的情谊特别重,

    参加工作以后,相处了这么多的朋友,在他心目中,亏欠最多的人就是韩启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老韩怎么也不可能在年富力强的时候,被送到档案室那种赋闲的岗位上去,

    “小天,你这是怎么啦,我们相处了这么几年,什么时候也搞起这么一招啦,”看到送礼上门的任笑天,老领导韩启国一开口就是埋怨了起來,后來还是他老婆提醒了一句,这才不好意思地让站在门外的任笑天进了门,

    任笑天能理解韩启国的意思,一辈子都沒有收过别人的礼品,不想在到了赋闲岗位上再坏了自己的名声,笑了笑之后,才开始解释说:“老领导,你仔细瞧一瞧,这能算是礼品吗,只不过是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吧,”

    韩启国看了一眼,确实是沒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就认可的点了头,他的老婆有点不高兴,口中嗔怪道:“任区长是念旧的人,记得來看望你这个沒权的人,你还拽什么拽呀,”

    “你,,”韩启国想要发火,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难怪老婆这样叨唠,自从自己不当所长以后,还能想着自己的人,确实是不多了,尽管自己也很坦然,过去那些看着自己就点头打招呼的人,只是冲着那只乌纱帽而來,可是老婆孩子不这么想,他们想到的是人情冷暖,

    “老韩,你侄子的事情落实了吧,”任笑天主动挑起了话題,

    他能理解韩启国夫妇的心情,世俗之间的人情冷暖,这是人之本能,谁也无法加以改变,因为这样,他才会把今天到韩启国家送礼,看成了重头戏,看到情势不对,也无法劝说,只好用上了自己的看家功夫,,乾坤大移挪,

    听到任笑天如此问起,韩启国感激的回答说:“落实啦,落实啦,你女朋友的妈妈帮的忙,一切手续都给弄得妥贴了,我哥哥还给我说过,要上门给你道谢哩,”

    “事情办好就行,说道谢的话,那就沒有必要了吧,你老韩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沒有说上一声谢吧,”

    “那是,那是,”

    “老韩,我可给你把话说清楚,家中有了什么事情要帮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嗨,你肩头上的事情多着哩,怎么好老去麻烦你,”

    “大嫂,你别听老韩的话,有事就去找我,你如果找不到我,就让程学进给我捎信,”

    听到这话,韩启国的老婆连连答应说:“好,好,我一定去找你,老韩工作了大半辈子,总算是碰上了你这个好兄弟,”

    面对妻子如此这样,韩启国也沒有什么好办法,只得挥挥手,让老婆去给任笑天泡茶,才算是安顿了下來,两个人聊起了往事,一聊就聊了好大一会,还是老韩的妻子提醒,这才让任笑天离开了韩家,

    当任笑天从外面再次返回饭店时,外面已经是华灯高高亮起,路上的行人也已经是几乎看不到踪影,大街小巷里的鞭炮声也已经是噼噼啪啪的响了起來,

    “小天,辛苦啦,”一进入二楼大厅,首先迎上的就是全爷爷的笑脸,

    一开始,任四海还在为任笑天天姗姗來迟而有点不满,只是因为向子良哼了一声,才沒有发作得起來,此时看到任笑天上了楼,将身子转了过去,鼻孔里‘哼’了一声,

    全校长从赵长思口中得知是给这么一些人送礼的内情后,发自肺腑的感叹道:“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做人的基本伦理,小天这孩子,不亏是任家的子孙,”

    任笑天从外面一回家,就从赵长思那儿知道了爷爷任四海不高兴的事,上楼之后,他先冲着任四海扮了一下鬼脸,恼得老爷子想要发火,却又无从发起,只得是抹着自己那光亮的脑袋,独自坐在那儿生着闷气,

    今年的年夜饭,和中秋节那晚差不多,也是摆下了三桌酒席,要说有所区别,那就是少了一个孙佳佳,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卢小妹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从原來的特邀佳宾变成了主人,里里外外的忙个不停,

    白梅和林娜沒有能参加,毕竟还是沒有过门的媳妇,这年夜饭还是要在娘家吃的,尽管如此,也是一直磨蹭到快要开席才离去,看这两对年轻人眉來眼去的样子,如果估计得不错,到了明年的年夜饭,也就要到一口锅中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老老小小的还是你來我去的相互闹着酒,小海这孩子,还是所有老人心中的宝贝疙瘩,全奶奶捡的菜还沒有吃得完,任奶奶又给他的碗里捡满了菜,

    饭店的电话机,早就给赵长思给拉到了酒席桌子旁边,说是到了时间好让大家拜年用,当屋外的鞭炮声响成一片时,大厅里的电话机声音也络绎不绝的响了起來,

    第一个打來电话的人,是易芷寒,她的电话,直接是打给了水素琴,而不是任笑天,听到她们姐妹在电话中闹成一团,任笑天郁闷得直在揉搓着自己的鼻子,这是怎么啦,这丫头不给我这个老公拜年,却和水姐打得这么火热,

    听到易芷寒如此这般的处置姐妹之间的关系,全爷爷满意的眯起了眼睛,老特务向子良,连着喝了三杯酒,只有任四海无所谓,依旧在喝着自己的酒,当水素琴转达易芷寒的拜年祝福时,他才算是坐正了身子,

    扬东生和赵人迈打來了电话,吴雷和古鹏打來了电话,苏永丰和李达也打來了电话,与此同时,任笑天的寻呼机也一直是响个不停,警方的朋友,还有灞桥的下属,都在给任笑天发來了拜年的信息,

    “小天哥,你的电话好难打哦,”电话刚一接通,一个女生的声音就传了出來,

    接电话的人是赵长思,一听声音,连忙学着女人的声音喊道:“小天哥呀,这是你的电话哩,”

    这么一学,也算得上是惟妙惟肖,一时之间,惹得整个大厅是笑成了一片,

    打电话來的人是徐静柳,她不知道这边笑的是什么事,对着接过话筒的任笑天疑问道:“小天哥,你家里人笑什么事呢,”

    这话任笑天哪好解答,只得搪塞道:“他们在说笑话哩,”

    “是在笑话我吧,”徐静柳也是聪明人,立即就反应了过來,

    “哪能呢,”

    “是不是在笑话我不知羞,明明不是你的恋人,还在死皮赖脸的给你打电话,”

    这话越说越白,甚至于在声音之中已经传出了哽咽的调子,任笑天的脑袋,一个变得有两个大,

    “小柳儿,你傻了吧,这大过年的日子,跑到哪儿不是笑声,我们是同学,是好朋友,相互之间拜个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要是敢笑话你,看我不揍他一个鼻青脸肿,”任笑天哪儿敢承认徐静柳问的事情,只好來了一个大言不惭,

    听到这样的解释,徐静柳总算是笑出了声,

    在桌子上闹酒的那帮弟兄们,都在注意听着任笑天通话的内容,听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一个个都作出了一个我鄙视你的手势,就连水姐她们几个人,也露出了一副解恨的笑容,

    一波又一波拜年的浪潮结束后,各个人也分别用电话给自己的领导和长辈、朋友拜起了年,这个时候,任笑天反而变得悠闲自在得很,除了给吴司令员夫妇和李教授夫妇拜年之外,就歇息了下來,他坐在几个老爷子身边,陪着喝起了酒,

    刚才那一圈,说起來是很辛苦,到了这时也看到了效果,不要再重复着拜年了,至于和顾小雪拜年的事,在这种公众场合下,当然不好做,只能等到明天休息的时间,抽个空补上这一课吧,

    当所有人的拜年都结束之后,全爷爷用手拍了拍身前的桌面,大家一见到如此形状,都知道老爷子有话要说,赶忙关住了自己的声音,就连一直是笑声不停的小海,也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个慈祥的白胡子老爷爷,

    “小天,你给京城打个电话,给你周爷爷打个电话,拜个年吧,”全爷爷的声音,有一种十分持重的味道,

    “我,,”任笑天有点吃惊,这么多年來,还是第一次有人让自己给京城的那个老人拜年,虽然心中已经是若隐若现的知道其中必有渊源,但一直沒有人给揭破这层窗户纸,

    “对,就是你,”向子良用的是一种不容违拗的语气,

    到了这时候,任四海也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边用大手从前往后抹着那亮晶晶的脑袋,一边在旁边补充说:“是哟,你赶快给周爷爷拜个年,老人家盼这一天,可是盼了好多年啦,”

    这话说得太明,即使是再沒有心计的人,也能听得出话中所包涵的意思,话音未落,向子良的眼睛就瞪了起來,瞪归瞪,任四海并不在乎,若无其事的咧了一下嘴,就又捧起了自己的酒杯,

    幸好有个全爷爷在这中间当润滑油,连忙拍了一下向子良的肩头,止住了进一步的纷争,任笑天沒有精力去顾得上几个老爷子之间的争斗,脑海中所想到的事情,全是如何向京城那位周爷爷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