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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滴,滴、滴、滴’,放在桌子上的寻呼机,再次顽强的叫唤了起來,屠局长有点恼怒,这是谁呀,怎么会如此麻烦,当他有点不耐烦地再次将寻呼机举到眼前时,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速到我办公室,协助接待海滨市來人,唐,”寻呼机上的内容,十分的简洁,

    看到这样的内容,屠局长哪能不知道事情出了差错,自己只是一个中层干部,唐检察长有什么样的客人需要自己帮助接待,更何况,这个客人还是來自于海滨,

    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屠局长已经知道自己捅了一个天大的娄子,最麻烦的事情,不是采用非法手段抓了全慕文,而是将人打得这个样子,却什么口供也沒有,

    如果自己此时到了唐检察长的办公室,海滨官方就会逼着自己交人,一旦把人给交出去,对方看到遍体鳞伤的全慕文,怎么会善罢甘休,就是孔家公子帮助自己说话,帮助自己出面打圆场,也沒有办法帮自己解脱责任,

    到了这个时候,屠局长才知道自己是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屠局长略一思忖,就拿定了主意,此事只能进,一步也不能退,向前进,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如果退了以后,屠局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这一退,将会是兵败如山倒的格局,所有的荣华富贵全将付之东流,甚至于还会沦落为阶下囚,

    作为一个专门审查违法官员的检察官,屠局长不会不明白刑讯逼供的下场,以往,他也不是沒有办过此类案件,在他的手下,曾经不止一次的将采用刑罚手段的警察送入囚牢,在他的脑海中,不会忘记那些警察后悔莫及的情景,

    不,我不能退让,此时他开始对两个手下开始喊话,只是声音在这阴冷的地下室里,显得有点冷若冰霜:“两位兄弟,事情到了这么一个程度,难道你们还能有路可退吗,告诉你们,要么是跟着一起享受荣华富贵,要么就一起蹲大牢去,沒有第三条路可走,”

    听到屠局长如此说话,两个手下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话是说得不错,事情泄漏出去,即使再有什么领导帮助庇护,也免不了一个纪律处分,闹得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可要是就这么跟着屠局长一条道走到黑,更可能会是灭顶之灾,

    “说,你们是干,还是不干,”屠局长看到两个手下还在进行思想斗争,又加上了一点压力,

    两个手下本來就很为难,再被这么一催促,更是心慌意乱,心惊肉跳,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來,就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朝着门外一看,心中既慌又惊,当然也就顾不上答话,即使顾得上,也不会再回答这样的问題,

    “别拖拖拉拉,说,你们是干,还是不干,”屠局长也知道时间不等人,语气之中又增加了几分压力,

    “不,我不能干,”

    “屠局长,这事我不能干,”

    听到两个部下如此回答,屠局长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用手指着手下的鼻子说:“混蛋,你们以为不下手,就能逃得过海滨那一方的事后追究吗,我告诉你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只有这个全慕文不能说话,我们才能逃得过眼前这么一场大难,”

    两个部下苦笑一声,屠局长呵屠局长,现在别说是事后追究耶,就是眼前这一关,你也过不了啦,他们也知道多说无益,当下也不多话,赶忙诚惶诚恐的站到了一边,

    看到两个部下如此形状,屠局长也发觉到了不对,难道说情况有了什么变化,否则这两个手下的态度是不会变得如此快,如此坚决的,想到这儿,他刚想转过头來看个究竟时,就听到有人朗声问道:“屠局长,你想下什么手呢,”

    不对,这个说话的人声音好生疏,

    沒有等到屠局长回答,就又听到唐检察长的怒骂声:“混涨,败类,你是我们检察系统的蛀虫,來人,给我把他们三个人给押下去,”

    这时,屠局长也才刚刚转过身來,首先看到的人,就是省委茅书记,作为官场上混的人,对省城的这些大佬当然不会陌生,至于金主任,他也熟悉,毕竟有许多法律上的事务,需要和人大打交道,

    前些日子,为了鲁处长翻案的事,这个一直不怎么吭声的金远山,突然大张旗鼓地对政法部门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抨击,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屠局长也不会忘怀,

    看到唐检察长一副须发怒张的样子,屠局长当然知道自己完了,唐检察长的做法,只是与自己拉开距离,为他姓唐的洗净身子而已,完啦,彻底的完啦,屠局长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软软地瘫到了地上,

    “天哥,你怎么会來得这么快,”全慕文醒來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任笑天找到自己的速度,提出了疑问,

    这样的疑问,不但是全慕文有,就连和任笑天同车的赵长思也感觉到有点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自从见到了李二嫂以后,赵长思就沒有离开过任笑天,

    这一路上,除了任笑天的寻呼机响了几次之外,也沒有看到任笑天见过其他人,不知是什么缘故,到了省城之后,任笑天先是直奔省检察院,然后就带着一帮人直接找到了这么一幢别墅,

    “小天,有话快说,别总是这么藏藏掖掖的样子,”看到任笑天欲笑不笑的样子,闻讯赶來的吴雷有点不耐烦地嚷嚷了起來,

    任笑天一听吴雷着了急,知道这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连忙出声招呼说:“雷哥,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來,”

    事情得从头说起,

    许书记一行人从海滨出发之后不久,任笑天就从李二嫂那儿得到了最为准确的消息,知道是省检察院的人下的手,听到这条消息,任笑天的额头上就冒出了黑线,

    他知道,许书记这么一行人的组成,在海滨市來说,绝对是一个庞大阵容,不管跑到哪里,都会是地动山摇的效果,可到了省城之后,却又绝对不够看,

    那些省城的检察长,是不会把下面市里的政法委书记看在眼中的,那些人的眼眶子大得很,即使自己有了准确的信息,是不是会痛痛快快的配合找人,倒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这么一想,任笑天先给金远山打了一个电话,想借用省人大的力量给省检察院施加压力,电话打完之后,感觉到分量还是不足,就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何阿姨,让她疏通省纪委的关系,双管齐下,迫使省检察院就范,

    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全,也就应该说是沒有什么遗漏之处咯,只是任笑天在办公室里走了几圈,总觉得不对,总觉得还是少算了一点什么,如果自己就是这样去省城,估计还是找不到全慕文的多,

    当时,赵长思对任笑天的磨蹭也有点不爽,口中咕嘟道:“天哥,你再这么拖下去,到了省城也找不到人,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看你怎么对全爷爷交待,”

    中呵,即使追到了省城,找不到全慕文也是白搭,万一省检察院不配合,万一那个屠局长不出面,那又怎么是好,时间就是生命,只要全慕文在那帮人手中一分钟,就会有一分钟的危险,

    要想迅速地找到全慕文,采用什么方法好呢,按照正常的做法,当然是通过警察系统,今天这么一种情况,能管用吗,想到这样的情形,任笑天赶忙又打出了一连串的电话,

    任笑天和赵长思从海滨出发之后,并沒有使用那辆半新的‘仓和’面包车,而是从军分区那儿借用了石司令员的座驾,一辆刚出厂不久的吉普车,正是靠着这辆汽车,一路上风雨无阻,风驰电掣,才会在许书记刚到检察院不久,他们也赶到了省城,

    他们一进省城,也是直奔省检察院,到了那儿的时候,唐检察长正在吩咐办公室的人,让他们通知所有副处级以上的官员到会议室开会,到了这时候,茅书记一行人也沒有点出屠局长的名字來,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提出屠局长去了外地办案,一时无法联系,听到这样的消息,茅书记和海滨的一行人对视了一下,看來消息无误,是这个屠局长跑到海滨下的手咯,

    唐检察长听到这样的消息,一下子打了一个寒战,这么多年的检察长做下來,还能听不懂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吗,该死,真该死,这个屠文敏可害死人呐,

    骂归骂,可这一时之间到哪儿去找人呢,唐检察长急得直转,这个时候,任笑天开了口:“各位领导,我知道这个屠局长的下落,”

    “什么,你知道屠文敏的下落,快说,快告诉我,”唐检察长一个箭步就蹿到了任笑天的面前,

    在这之前,任笑天一行人走进接待室的时候,唐检察长并沒有在意,只知道眼前这年轻人也是海滨來的人,由于年纪太轻,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这也难怪,就连许卫东这么一级的官员,唐检察长都沒有放在眼中,一个如此年轻的基层官员,又怎么会放在唐检察长的眼中,只是因为任笑天知道屠文敏的下落,才会惹得唐检察长如此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