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见菊儿晕倒,一心在为菊儿的安危担忧,所以只顾着将菊儿抱进屋内,根本沒有听到身后雪儿的呼唤声,

    雪儿见吴志远对自己毫不理睬,狠狠地盯着吴志远的背影,眼神中尽是怨恨之色,

    吴成喜夫妇与吴志远一起进屋,将菊儿抬进卧室的土炕上,院中只剩下月影抚仙、盛晚香、李雪莹及花姑、孙大麻子、于一粟等人,众人面面相觑,各自站在原地,尤其是孙大麻子与于一粟,此时也不知是进是退,看着院中的几位女子,尴尬不已,

    盛晚香温柔大方又善解人意,回头向屋内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站在院中发怔的雪儿,连忙上前安慰道:“雪儿妹妹,志远他只顾着担心那位姑娘的安危,可能沒有听到你在叫他,你有什么事,不妨告诉姐姐,或者等志远忙完,你亲口告诉他,”

    雪儿目光直直的盯着屋子正间门,看都沒看一旁的盛晚香,嘴边挤出几个字:“不用了,”说完,转身就朝院门外走去,

    盛晚香一看便知雪儿在生吴志远的气,于是连忙伸手想要留住她,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正间门口的李雪莹喊道:“让她走好了,”

    盛晚香伸出的手停在了中途,眼睁睁的看着雪儿一把推开一旁的于一粟和孙大麻子,跑出了院门,

    李雪莹一直站在正间门口沒有发声,所以众人一直沒有注意她的存在,直到刚才她开口说话,众人才发现这个站在正间门口的与月影抚仙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尤其是花姑、來娣和蛮牛三人,全部睁大了眼睛,看看面前的月影抚仙,又看看正间门前的李雪莹,瞠目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月影,这……”花姑指了指月影,又指了指李雪莹,未尽之意不言而喻,自然是吃惊于为何会有两个月影抚仙,

    月影抚仙释然一笑,一拉花姑,來娣和蛮牛一起跟了过去,几人走到李雪莹面前,月影抚仙笑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不久前结识的妹妹,芳名李雪莹,”

    “妹……啊妹妹,”蛮牛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珠子差点掉出來,惊恐道,“门主,你……你还有个妹妹,我蛮牛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月影抚仙闻言莞尔一笑,花姑听到蛮牛的话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但这丝复杂的表情仅是稍纵即逝,是以此时并沒有人注意到,

    “原來是李姑娘,”花姑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端详着李雪莹,问道“李姑娘是哪里人,”

    李雪莹微微一笑,笑容里虽沒有月影抚仙那种高傲之气,但看上去却与月影抚仙极为神似:“我从小在北京城长大,”

    “哦,”花姑“哦”了一声,似乎对李雪莹的身世极为感兴趣,继续问道,“不知道令尊高姓大名,”

    见花姑问起自己父亲的名讳,李雪莹闪过一丝警惕的目光,她脸色微微一变,笑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被人收养长大的,”

    李雪莹的回答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巧妙地将其养父李兰如的身份隐了过去,她的身世月影抚仙自然知道,但她却对与月影抚仙这般亲近的这个慈祥的妇人并不信任,毕竟在这个宣扬自由民主的时代,李兰如等妄图恢复满清帝制的人并不为世人所接受,反而被视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花姑精明老练,自然看到了李雪莹神色有异,察觉到了她的警惕之心,于是也不再继续追问,话題一转笑道:“真沒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看來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呢,”

    “你说的不错,我和月影不仅长得相像,就连许多爱好都出奇的相同,我们早就成了一对好姐妹了,”李雪莹笑着,挽起了月影抚仙的手臂,后者也是满面笑容,两人的感情看上去的确堪比金兰,

    “我的亲娘,幸亏一开始看见的是门主你,要不我还真把这位姑娘当成了门主呢,那可就闹了笑话了,”蛮牛揉了揉眼睛,大大咧咧的笑道,

    几人纷纷笑出声來,就在此时,吴志远与吴成喜夫妇走出正间门,盛晚香和月影抚仙连忙上前问道:“志远哥,那姑娘沒事吧,”

    吴志远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菊儿的身体极为虚弱,居然已经到了晕倒的地步,看來需得好好调养才行,正想着,一抬头看到孙大麻子和于一粟两人还站在院门口,俨然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一般羞涩,尤其是于一粟,见吴成喜夫妇走出门來,早就把头低了下來,

    于一粟这般表现着实令吴志远意外,他印象中的于一粟脸皮厚,招摇撞骗无所不能,沒想到此时见到吴志远的父母居然会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知他是真的内心有愧还是故作矫情,

    就在这时,吴成喜夫妇也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于一粟,吴成喜快步朝于一粟走了过去,吴志远见状心叫不妙,当初于一粟骗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难不成爹要暴打他一顿,

    接下來的一幕却完全出乎吴志远的意料,只见吴成喜走到于一粟面前,一拍他的肩头,笑道:“道长,好久不见了,”

    于一粟连忙抬起头來,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你还记得我,”

    “说起來,你是我们家志远的师叔,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吴成喜对往事只字未提,话锋一转,小声问道,“我们家志远最近表现怎么样,他师父张道长现在还好吧,我们好久……”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外,似乎在窃窃私语,不时看到于一粟挺起胸脯,拍着胸膛,好像在做着什么保证,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

    吴志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招呼孙大麻子进屋,

    吴志远的母亲吴氏连忙和月影抚仙几人忙活饭菜,家里一下又多了七张嘴吃饭,吴氏将米缸里的米全部倒了出來,闷了整整一大锅米饭,又蒸了一锅馒头,

    家里的贫寒境况吴志远看在眼里,但却并未说话,因为他看到母亲和月影抚仙、盛晚香等人在一起做饭时那幸福的样子,似乎对物欲追求并不在意,金钱本就是身外之物,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但世人却为了金钱的追求,而放弃了幸福,待到年华老去,才突然意识到失去的东西有多么的重要,家财万贯只能带进棺材,失去的幸福却永远也无法挽回,

    吴志远走出屋子朝院门口走去,他要先去一趟五叔家,让五叔來看一下菊儿的病情,

    刚走出院门口,身后传來柔声呼唤:“志远,”

    吴志远回头一看,只见盛晚香急匆匆的跟了出來,双手还沾着淘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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