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见张择方虽然帮自己求情,但脸上却颇为尴尬,心里清楚原因。  
    这时,李雪莹已经死了。如果她想起死回生,就相当于颠倒阴阳,逆天而行。施法者需要以自己的阳寿为代价,这是为了折断她的寿命。这也是张择方左右为难的地方,顾神年纪大了,他不想让师父冒这么大的风险。  
    顾神长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不是你师父,我见死不救,只是我根本救不了她。”  
    吴志远跪在地上恳求道:“师傅,晚香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可以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为什么这次不能呢?我知道救她会损害你的阳寿,我愿意以我的阳寿为抵押,要折寿就折我的好。”  
    顾神叹了口气:“你觉得太简单了。我有很多年龄的人,怎么会在意自己还有多少年的活头呢?一开始救这个姓盛的小女孩,是因为她的三魂只是失去了地魂,其他的灵魂还在,而且还有一丝气息。而这个姓李的小女孩早就死了,她的灵魂早就回到了地狱。如果你没有用青木符固定她的尸体,那么一路颠簸,尸体就会开始发臭。你说,一具完全断气的尸体,你让我怎么救她?让我去找阎王爷要人吗?”  
    顾神这句话真诚合理,吴志远这才明白,知道师傅不愿意救,但根本救不了。  
    想到这里,吴志远不禁感到悲伤和失落。他只为李雪莹感到羞愧,后悔自己对她的态度。  
    看到吴志远失去了灵魂,月影抚仙安慰道:“师父无能为力,似乎命中注定,不能强求,你要看开点……”  
    吴志远没有回答,突然从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大家都跟着往南看,枪声响起的地方是茅山道院正门的方向。  
    吴志远心里一紧,已经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吴志远心里很紧,已经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站起来,郑重地对顾神和张泽芳说:“师父,师父,这件事都是因为我,让我来处理吧。”话音一落,向月影抚仙看了一下,后者马上就会意,两人转身就要步下石阶。  
    “慢着!“不要惊慌,我和你师父一起去看看,”顾神说。说完,命人将李雪莹的尸体暂时安置好,然后带着张择方、于一粟和一群茅山弟子,与吴志远等人一起走到正门楼。  
    大家一走下台阶,一个茅山弟子就匆匆赶来,惊慌失措地说:“启禀掌教,门外来了一大群人,看上去像土匪,他们还开枪打伤了一个师兄。”  
    顾神脸色一冷,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茅山弟子伸手指着正门,回答说:“他们已经到了星门了!”  
    顾神冷冷地带着人们一路走到星门口。他看见一群人站在星门前的空地上。有两三百人。他们都穿着短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很多人还拿着枪。  
    咄咄逼人,来意不善。  
    一个茅山弟子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手指缝里有血。他应该被枪杀,但这还不够致命。这时,他正在挣扎着站起来。  
    张泽芳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茅山弟子冲过去帮助受伤的弟子,帮助他回到大厅止血。  
    顾神站在看星门下,朗声说:“世道混乱,没想到我茅山派被土匪记住了!”  
    这句话显然是对对面100多名打手的头领说的,但话音落后,对方人群中没有人站出来回应。  
    吴志远向顾神解释说:“师傅,这些人是上海青帮的打手。他们从上海追到这里,只是想杀了我。这件事与我们茅山派无关,你和师父带着茅山弟子回殿。”  
    顾神在吴志远头上敲了敲,生气地说:“笑话,你是我茅山派的弟子,这些歹徒在我们茅山道院行凶,怎么能和我们茅山派无关呢?”今天这件事我管好了!”  
    吴志远知道顾神的脾气。虽然他很愤世嫉俗,但他总是认真地做事。别人很难改变他决定的事情,所以他不得不停止劝阻。  
    吴志远上前几步,扫视众青帮弟子,高声说:“我就是吴志远,我就站在这里!杜月生,你想结束我们之间的恩怨,现在就可以出现了!”  
    话音一落,人群后面就响起了一阵狂笑。  
    众青帮弟子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地闪向两边,让开一条通道。  
    一个上身穿金蓝色短衫,下身穿黑色长裤,头上戴黑色毡帽,腰间戴着驳壳枪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摘下头上的毡帽,走到人群前站起来,微笑着说:“吴兄弟,别来!”  
    吴志远定睛一看,原来是杜月生的手下顾嘉荣。  
    吴志远和这个人打过几次交道,对他并不熟悉,但知道这个人的外表不一样,用“阳奉阴违”来形容他是最合适的。  
    吴志远勉强一笑:“顾大哥,别来无恙,月笙他也睡得安稳吗?说着,吴志远向顾嘉荣身后看了几眼,没有发现杜月生的身影。  
    顾嘉荣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拿着毡帽不停地转动,漫不经心地笑着说:“你放心,杜先生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不过,如果没有你吴兄弟,我想杜先生会睡得更安稳。”  
    吴志远冷笑着说:“你带着这么多青帮弟子,从上海一路追到茅山,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顾嘉荣没有看吴志远,还在玩驳壳枪和毡帽。他笑了笑,假装震惊地说:“从上海追茅山?”不不不不不,确切地说,是从青岛到上海,再从上海到茅山。”  
    “从青岛到上海?吴志远不明白顾嘉荣的意思。  
    顾嘉荣看着站在吴志远身后的盛晚香,笑着说:“你忘了吗?盛记木行盛大小姐是怎么出现在上海的?那天,吴兄弟赶到青岛,问我当天从城南码头出发的货船。。。你忘了吗?”  
    说到这里,吴志远和盛晚香同时反应过来。  
    盛晚香怒问:“原来那天我被迫进货船,然后把我运到上海的人就是你!”  
    “是的,是我。顾嘉荣笑着说:“我只是想把吴兄弟带到上海,上海是我们的地头,我想做什么都放开手脚。”  
    吴志远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但那时候我还没见过月笙,也没有阻碍他的大烟生意,你为什么要加害我呢?”  
    顾嘉荣收敛微笑,冷冷地哼了一声:“是的,那时候你真的没有阻止杜先生,但你却一再破坏我们的好事!烧烟馆,抢烟土,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看到你像吸烟一样拒绝,我猜你以后见到杜先生,肯定会横加阻拦。所以,为了扩大烟土生意,我们必须先摆脱你的绊脚石!”  
    吴志远怒气冲冲地问:“那天晚上攻击独秀夜总会,把独秀夜总会夷为平地的幕后主使是你们青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