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控物术!大塌方!”

    地厅犹如处在风口浪尖,巨大的石块砸落,四周迅速崩塌,一派崩溃的景象。

    “年轻人有这份实力很难得,可在地里,是我的天下!我还有这只千年犰狳相助,就算这里全都塌了,也困不住我!”金圣叹还嘴硬道。

    “是吗?”朱亭桀桀反笑:“那就让你试试这个!”

    “五行控物术!大塌方!活埋!”

    周围的泥土迅速凝结起来,犹如钢浇铁铸、坚不可摧,这样一来,即使金圣叹有再大的本事,不被活埋也难以挣脱。

    云裳口角鲜血并未擦干,微笑着走前几步,捻指夹出一张三味真火符:“既然如此,我也来凑凑热闹。这是我师尊临死前留给我的三件宝物之一,她说以后要是有谁欺负我,就拉他下去陪她。”

    三味真火符贴于地面,刹那间道道火龙喷起。

    一时间,地厅里动荡不安、风火肆虐,加上道道火柱喷发,说如地狱景象也不为过。

    这下金圣叹可慌了,他没想到这两个后辈那么难缠。朱亭使出的“活埋”让泥土为之凝结,云裳的三味真火符又让这里炉火中烧,还勾起地火喷发,处境十分恶劣。

    不过,以金圣叹的实力,要逃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他还有一只凡兽中地行第一的千年犰狳。

    “五只小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

    朱亭和云裳发出狂笑,两人还真有默契相似的地方,在危急的时候,两人都是如此疯狂。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杀你,你厉害我们也不孬,我们就是想让你知道,即使你是高手,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也不是好惹的!要杀了我们,你必须付出代价!”

    金圣叹咬牙切齿,朱亭说得没错,这种程度的攻击杀不死自己,但绝对能让自己狼狈受创,没有几年到几十年的功夫是恢复不过来的。他可以选择逃跑,但为免太过狼狈,在这两个晚辈面前丢尽了脸。这样的话,朱亭和云裳当然也不必葬身于此,他们也可以趁机撤退了。

    金圣叹松懈下来道:“好吧!”

    他收回了金棒,撤销了自己的攻势,恢复儒雅淡定。

    “我乃一介闲人,无门无派,没有任何拘束。接到除魔令赶过来,也只是过来看看、玩玩而已,凑个热闹。能出力就出,出不了力也犯不着以死相拼,我和魔头又没什么仇怨。”

    看着金圣叹已无敌对之意,朱亭和云裳相对一视。

    “好,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相互为难……”朱亭率先收起了法咒。

    云裳也挥袖收回三味真火符。

    金圣叹道:“你们两个受伤不轻,一路上还不知遇到多少阻截的敌人。这个,你们拿回去吧……”他挥袖放出十二符人。

    他的这个袖子很有名,叫“云中袖”,可以收纳一切。要是他想,刚才的三味真火他也能用云袖收了去。或许他真的不想以死相拼,也就没动用这招。

    朱亭一张张拾起十二符人,这些符人不经过修炼,是不能再用了。

    “我送你们回地面吧……”金圣叹驱动犰狳。

    朱亭和云裳站上去,“你这只犰狳很厉害嘛,还没见过长那么大的犰狳,全身鳞甲比铜铁还要硬……”朱亭摸了摸犰狳额头上厚实的鳞片。

    “其实它这只犰狳根本不畏惧我的三味真火,只是前辈让着我们罢了。”

    金圣叹笑了笑,犰狳开始动用它的巨爪,探头上去,挖掘上方的泥土。

    “你的三味真火野性十足,比寻常三味真火厉害得多,我的犰狳未必挡得住你的烈火。说实话,后生晚辈有你们这份实力,相当不错了。你们绝对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金圣叹赞道。

    巨爪在前面开路,泥土扑朔而下,金圣叹指出金棒形成金色护罩护住三人。

    朱亭、云裳垂手相握,相视之下,更珍惜劫后余生。

    地面轰隆之间,翘起数块大泥,一只鼻尖狭长的兽头冒出地面。看见久违的阳光和地面的风景,三人从犰狳的鼻尖上跳了下来,朱亭和云裳携手看着周围的景象,脸上充满惬意。

    “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金圣叹再度踏上犰狳鼻尖:“你们自己走好!”

    朱亭和云裳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了笑容。

    “他们想走?走得了吗?”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朱亭和云裳回头一看,一位款款有致,清秀靓丽的姑娘走了过来。

    “哼,是五姥门的……”云裳说道。

    朱亭看着走来的敌人,她却对站在犰狳鼻尖的金圣叹说道:“金圣叹,你与魔头为伍,还放走他们,耻于正道之名吗?”别看她样子乖巧,出口却十分伶俐。

    金圣叹不以为意,哼道:“我想和谁在一起,和谁不在一起,还轮不到你们管!你这样说的话,我偏要和他们一块,怎样!”

    “你……”

    那姑娘气急,抬手射出一枚银簪。

    两指一夹,金圣叹毫无悬念地把那姑娘射来的银簪夹住。

    “回去告诉你师尊女仕蝠,改天我会登门拜访,以锦囊相赠,互换约定之物,今天的事情你就管不了我了!”金圣叹一挥衣袖,驱动犰狳钻回地下。

    接下来,朱亭和云裳就要面对这个单独的敌人了。

    那位姑娘莞尔一笑,说道:“我叫花倩,五姥门的人。”

    别看她这样笑,朱亭和云裳都知道,决没有好事。

    云裳冷冷地道:“如果没有什么,我们走了……”

    “且慢……”花倩笑意盈盈道:“你认为作为正道修士,会这样放过你们两个魔头吗?”

    “我们不是魔头!”云裳争辩道。

    “是也好,不是也好,你们得留下,接受公断!”花倩还是那个样子。

    “如果我们不留下来呢?”云裳针锋相对。

    “那你们可以走啊,只要你们能走出那个峡口,我不拦你!也不会拦你!”

    朱亭踏前一步道:“你明知我们受伤极重,怎么跟你斗!”

    花倩姿态妩媚:“我好像从没说过要和你们动手吧,路就在这里,只是看你们走不走得出去而已。”

    朱亭愣了一下,云裳搭过他臂膀,走上前来。同样是笑意盈盈,却显得比花倩更有气质:“好,我们走我们的路。”说完,看了花倩一眼,嘴角扬起弧度,大有看谁能奈何得了谁的意思,拉过朱亭的臂膀往前走去。

    看着朱亭和云裳挽臂向前走去,花倩调侃道:“好好走啊,别摔着了啊!”

    两人搀扶走着,朱亭迷惑道:“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云裳解释道:“五姥门擅长道法辅助,她们最厉害的攻击手段,也就是暗袭了。这条路恐怕不大太平,暗袭这种攻击是可有可无的。”

    “暗袭?”朱亭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攻击方法。

    云裳解说道:“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周围的空气、水珠、尘屑都有可能成为她们的攻击手段,我们要小心点。”

    朱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攻击方法,不禁让他长了见识。他倒是很期待,花倩是怎么用这些东西攻击的。

    云裳继续说道:“这里离峡口只有几百尺之遥,我们见招拆招,硬撑过去!”她指着前方的峡谷缺口。

    这个缺口是两方泥头山断开的一道口子,就横立在前方。沿路长满短浅的草地,踏上去咯吱咯吱地响,星星点点的野花散落在草地上和周边的灌木丛中,一棵枝叶繁茂、长势弯曲的树孤单的长在路旁。

    还没走到树前,朱亭越来越觉得脚步沉重。他转头问道:“云裳,你有没有觉得脚步像灌了铅一样,举步都那么难。”

    他不说,云裳也有所察觉,回应他道:“花倩下了法术!”

    “这是什么法术,我都快走不动了!”两人的步履越来越缓慢。

    花倩看到他们这样子,笑了起来。

    云裳暂时不理朱亭,沉着想了想,说道:“贴上神行符试试,或许能抵消负重……”

    摸出了两道神行符,一道贴自己身上,一道贴朱亭腹部。两张符都背着花倩,她看不出什么来,两人却摆脱了法术带来的负重,脚步轻盈起来。

    花倩跺了跺脚,一招不成,她又使出了二招。

    树下游出一条灰黑色的蛇,抬起头来,“嗤嗤”地吐着蛇信,盯着两人。

    朱亭和云裳停在树旁,不敢妄动。

    “这是什么意思?叫出一条蛇来?这算什么法术?我一剑就能削掉它!”

    “别轻举妄动,这条蛇或许没那么简单。”云裳说道。

    那条蛇吐了一会信子,突然喷出一大团毒雾,朱亭和云裳掩袖遮挡之间,这条蛇飞窜出来张口就咬。朱亭挥剑一削,果真把它削成了两截。

    那条蛇断成两截,在地上动弹了一会,就死僵。

    朱亭看了一眼云裳,刚才的毒雾对他们没什么伤害,这蛇也太容易解决了,如果没看错,这只是寻常的五步蛇。

    云裳回应道:“这条蛇没有什么特别地方,只是会喷毒雾,这些毒雾对修真者是没什么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