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女低着头,有点哀伤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偶然吸食了化形丹后就变成蝶妖了,但还不完全。我知道外面很险恶,所以我一直呆在万花谷里,不理世事也不外出。可有一天,那个老头来到万花谷不知道来采药还是寻找什么东西迷路了,我就好心现身指点他出去,谁知道他出去后一下子把我捉回来了。”

    小蝶女抽泣了几下,朱亭看得也跟着难过起来,伸手轻抚了她一下。

    小蝶女难过地说道:“我也没惹着他啊……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要找花王浆才跑去万花谷的。他一个凡人,又没有什么寻找花王浆的特殊能力,根本不可能找的呀。所以他才捉了我,逼着我每个月给他搜集一些花王浆,如果找不到或不卖力找,他就打我骂我……”

    说到这里,小蝶女又难过了。

    “哦……”朱亭明白了,也知道孟良听到那口袋里的呼救声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天伯责怪小蝶女找不到花王浆才对她又打又骂的,看见朱亭来了赶紧把小蝶女藏到口袋里。小蝶女那么小,藏到口袋里完全合适。怪不得捏了几下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应该是小蝶女被制住了。

    整个故事说完,朱亭不由得对小蝶女产生了一定的同情。

    朱亭说道:“那你不可以逃走吗?找个合适的空隙就可以溜掉啊?”

    “没用的……”蝶女道:“你看见陶罐上贴的红纸了吗?那是一种禁锢符咒,只要我离开陶罐一定范围,就会痛遭电亟。如果有逃亡的想法,也会被封存回陶罐里。”

    “那我帮你打破陶罐不行吗?”

    “不可以的,现在这个陶罐和我身心相连,只要打破我也会身受重伤,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的。”

    朱亭没想到天伯那么过分,竟然如此对待一只好心的小蝶妖。以他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个性,是绝对忍受不了善良的人被欺压的。他的性情就是对他好的人好,对他坏的人比他更坏,这就是朱亭。

    “这件事我管定了。”朱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哎呀……”小蝶女被震翻进陶罐里,陶罐晃荡了几下,小蝶女爬出罐口道:“你把我震翻了……”

    “呵呵……”朱亭挠头傻笑道:“不好意思,不过你相信我,我一定把你救出来!”

    朱亭此刻坚定无比。

    看着朱亭,小蝶女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说道:“我怕你得罪天伯,到时候不知会不会受到伤害。”

    “哼,我用得着怕他?你放心吧,没事的。”朱亭给她信心。

    “嗯,那谢谢你了……啊,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小蝶女张口叫道。

    “我叫朱亭!”朱亭微笑地看着她。

    “朱亭……朱亭……”小蝶女默默地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记下。

    “好了,我要出去了,再耽搁久了,恐怕天伯他们要回来了。你先在罐子里再呆着一段时间,等我想到办法了,我一定马上救你出来,好不好?”朱亭安慰着她。

    “嗯,我听哥哥的。”小蝶女乖巧地回到罐子里。

    “啊……对了!”朱亭转身去拿来一罐蜜糖,打开盖子蘸了一点递了进去:“给你吃点蜂蜜,很好吃的。”

    小蝶女捧着过朱亭食指蘸下来的蜂蜜,感激涕零道:“谢谢……”

    “好了,我该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时候到了我就来救你。”看着小蝶女连连点头,朱亭盖回了红布封泥,把陶罐放回原处。

    他低叹了一声:“没想到天伯做出这么恶劣的事。”说完,他扫了一眼整个伙房,走了出去。

    朱亭继续去修行,下午就去老李头那劈开七衍木桩,有空就抽点时间去看一下小蝶女,给她带点吃的,顺带和她闲聊瞎吹牛什么的,分享自己一些开心的事情,逗得小蝶女哈哈大笑。

    七天之后,林木萧萧,老李头如影随形的那只小乌龟正趴在地上,仰着它的**看着朱亭练习劈砍七衍木桩。

    “啊哈……”

    呐喊过后,轰隆巨响,袭来的狂风气浪把这只看得愣愣的乌龟掀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老李头,我破开第二根木桩了!”朱亭收拳,回首道:“老李头,我只用了短短不到七天就破开第二根木桩了,我厉害吧?”

    李崇然答道:“那是你化解了火龙草的药性,功力大增。当然,自身的本事也厉害了很多。”

    朱亭走过来,接过竹筒,喝了口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修到炼气期?”

    李崇然解释道:“你现在已有入道期的实力了,要突破修为,修炼到炼气期,这还急不来,因为你还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什么契机?”朱亭追问。

    李崇然说道:“这是对炼气期的一个领悟,只有你什么时候顿悟了炼气期的境界,就能真正晋升到炼气期了。”

    朱亭似乎有点明白了,修炼就像看书,不翻到下一页永远不知道下一页的内容,虽然现在已经具有翻开下一页的能力!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多和炼气期的修真者交流,多体悟炼气期的境界,这样才有可能尽快晋升到炼气期。

    朱亭说道:“那我就继续挑战下一个木桩,下一个木桩是炼气期的实力,或许我会有所体悟。”

    李崇然伸手道:“且慢,你也太心急了。须知欲速则不达,你现在缺的是静修打坐,好好回味一遍入道期种种感悟,打牢基础。只有基础牢固了,以后修炼才能顺畅!”

    朱亭终于明白,早课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入门弟子在打坐静修了,原来他们都是在参悟修炼的境界。

    不过一说到打坐静修朱亭就觉得烦,要么他会睡着,要么他会胡思乱想,要么就神游天外,根本静不下来。

    “哈哈……那好,我们就先放一放,这种事也急不来。走!老李头,你对我那么照顾,我犒劳一下你!”朱亭还不想去打坐静修,索性找点事做,放一放先。

    李崇然看着他道:“你该不会又给我什么壮阳丹之类的吧?”

    朱亭哈哈大笑,笑得直飚泪:“老李头,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吧?这次是给你捎点好吃的,走!”

    天伯的伙房修建在一座矮山之前,周围稍有林木。山上有石、有草、有花,风景还算可以。朱亭和李崇然来到厨房的后山上,朱亭远远透过木窗往里面瞧了瞧,说道:“看到那家伙没有?他以前是汴王朝四大名楼之一风雨楼的掌勺主厨,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李崇然眨眨眼:“你是要去偷东西吃?”

    朱亭笑道:“这怎么叫偷呢?这叫借,有借有还!改天去他门口那拉泡屎,那不算还给他咯?哈哈……”

    李崇然一阵无语,他堂堂一个修真高手,还没做过偷酒盗菜这单事。想了想,他欣然拭目以待。

    朱亭往周边瞧了瞧,指着一块隐蔽的大石头说道:“你先到那边坐坐,待会就给你捎回来好吃的!”李崇然依言走到那边,整理好道袍端坐下来。

    朱亭提气一跃,跃上了房顶。

    透过气窗,他看到一只大手正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冒涌上来,一碟碟佳肴堆叠在大铁锅里,足足有三层之高。深吸了一口涌上来的香气,闻香识味,朱亭大赞:“好东西啊!”他左右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腰身,解下了腰间的蟒皮腰带,感慨道:“好久没干老本行了,呵呵,真是怀念啊。”

    这条蟒皮腰带构造特殊,是用深山罕见的吞鲸蟒的蟒皮鞣制。整条腰带柔软无比,却又坚如铜铁,水火难侵,刀枪难入。正中的腰扣更是花了大价钱打造的金镶玉,由两片极具份量的金箔切合扣紧,表面请了手艺高超的工匠,镶嵌上一块巴掌大小、椭圆切面的红宝石,使得整条腰带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再加上鞣制时,刻意保存了淡淡的蛇腥香,普通蛇虫鼠蚁莫敢欺近,是为他府上的三件珍宝之一。

    现在,这条珍贵的蟒皮腰带就成了他偷酒盗菜的第一利器!

    俯在气窗旁,朱亭在静候时机。

    审视整个厨房,朱亭看到天伯转身去拿葱末,奋然道:“好机会!”虽然他只是目视厨房,但全部厨子的一举一动、气窗到铁锅的距离、还有吊到菜的用时和把握,却都早已算计在心,运筹在握了。

    借着金箔的重量,手中的蟒皮腰带快速地垂伸了下去。

    当腰扣轻触到碟盘边沿的时候,朱亭微用巧劲,本来扣紧腰带的部分,瞬间就将碟盘扣住。然后朱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提了上来,前后不到三秒!

    震惊世界的速度!

    说起这个偷酒盗菜,讲究的是“快、狠、准、贴”。 天伯转身就那么三五秒的功夫,朱亭竟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容探囊取物、偷酒盗菜,本事不可谓不厉害。这也源于他从小饥饿受苦惯了,十几年的流离生活锻炼出了他一手盗菜的好本事。现在对于他来说,放眼整个靖阳县甚至上到会司府,没一个是他对手,不愧为会司府、靖阳县偷酒盗菜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