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亭想起了了爱师太缩地成寸的绝妙身法,心想道:“难道这个老李头也是个绝世高手?”

    不过现在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了,打来的熊瞎子被偷吃了,又饿了那么久的肚子,他必须找点东西来填肚果腹了。

    饱餐过几只鹧鸪鸟后,朱亭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在这丛林密布的后山里,朱亭也不禁有点担忧。因为他是第一次深入那么远、那么深的后山中,许多道路都不熟悉,要找回家的路很麻烦。

    “都是那只乌龟王八害的,搞得老子追了几个小时,还有那可恶的老李头!老子都迷路啦!”朱亭叫骂道。

    现在他也就只能凭着记忆,一点一点找着回去的路了。

    “咕咕……”黑夜的密林里,夜鸠就像阴间的使者,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连身边的树木也显得鬼影栋栋。祖魔剑泛着灼灼红光在前面开路,朱亭跟在后面,辩明该往哪里走!

    “到底该往条路走?!妈的,走了一个时辰了,还找不到回去的路!”

    朱亭有些懊恼,他曾经御剑飞起好几次,但每次都好像着了鬼魇一般,怎么飞都是茫茫山林,根本飞不出去,他知道这种深山密林中或许有某些阵法在作怪,这次可麻烦大了。

    走了两步,他肚子疼痛起来,腹中如放了一把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坏了,今晚没有泡药澡,白天又被云裳勾起了邪念,这回惨了。”

    朱亭的火龙草的淫毒又发作了,他现在全身觉得像火烧一样难受,热气蒸腾出来,肥胖的脸颊都变得通红起来,整个人就像走火入魔似的。

    “不行了,不行了……”朱亭捂着肚子,走到旁边的一颗大树,整个人抱着树干蹭了起来。

    此时,身边若是随便来个什么女人,肯定遭他毒手了。磨蹭了好一会,他整个人开始脸色滚烫,全身冒腾热气,现在别说随便来个女人,就算是个雌性他都干了。

    “妈的,受不了了!”整棵树干都被他磨掉了一层皮。

    朱亭感觉自己就要被**活生生烧死了。这时,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个人,身下还带着一只缓步慢爬的乌龟:“你一直抱着这棵树磨啊磨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不要老夫帮你?”

    朱亭定睛一看,讶然道:“老李头?你来这干嘛?”他还在抱着树磨蹭。

    李崇然来到朱亭面前,看了几眼,笑道:“你病的不轻啊!”

    朱亭回应道:“你才病的不轻呢!老子闲来没事就喜欢抱树磨蹭,不行啊?我高兴,我喜欢!”

    李崇然依旧保持着那样的笑容:“你脸色滚烫,身子冒腾热气,再不治可就废了!”

    朱亭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嘴硬道:“你这家伙好烦啊,老子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天生喜欢抱树磨蹭!滚滚滚,快滚,不然老子待会忍不住把你就地正法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现在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只要有个发泄对象,朱亭恐怕都忍不住了。瞧见眼前这老头一把年纪,朱亭要是把他就地解决了,他可不捂着屁股哭爹喊娘啊!朱亭不想残害一个老头,所以言语间有意赶他离开。

    李崇然走近了朱亭身边:“老夫看来你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刚才我的小乌龟吃了你的黑熊,我帮回你一次。”

    他伸手按在了朱亭背上。

    朱亭吓了一跳,他真怕自己一冲动,就那个了这老头。不过片刻之后,一股冰冷的寒流充斥着四肢百骸,全身温度开始骤降下来,说不出的舒服和畅快。然后,热量和寒流融合在一起,身心慢慢温和起来,像沐浴在春天的晨风、温暖的阳光中。

    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朱亭跳落下树来,抱拳说道:“老李头,多谢了。”

    李崇然回道:“之前我的小龟吃了你的黑熊,算我欠你一份情,现在只是还给你罢了。不过……”

    朱亭本来对他还有点感激之情的,但听到他还是推诿到身边这只小龟之上,未免有点不爽。他最欣赏那种敢作敢当的人,对于这种推诿了事之人,他未免有点厌恶,索性抱拳道:“那好,我们互不拖欠,就此告辞!祖魔剑,我们走!”

    李崇然不知道他是这种硬脾气的人,笑问道:“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朱亭停下脚步,转身反问道:“难道你知道?”

    “一直向前走,看到一丛竹子后往左走三里路,然后再往右走三里路,绕过一道溪流再往前走,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岩,就可以走到后山外围了。到了那里,你应该很容易找到回去的路了。”

    朱亭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又回头看了看李崇然,说道:“谢了。”

    看着朱亭径直往前走,也没什么逗留,李崇然说道:“看你似乎对我有点成见,我能保证我句句话都是真的……至于你体内积存的火龙草淫毒,帮你驱毒之人只会强行压制消弭,却不懂得疏导贯通。我可以用疏通之法帮你把体内火龙草的药性转化为源源不绝的真气。如果你想快点治好,可以来找我……”

    朱亭已经走出了十几步,听老李头这样说,回头笑道:“你这算什么?乐善好施?悬壶济世?呵呵……老李头,你这个人什么我都欣赏你,就说谎推赖这一点我不敢恭维。好了,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

    看着朱亭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李崇然眼里闪烁着光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按照老李头指明的路线,朱亭果然找到了最后所说的那块巨岩,绕过巨岩依稀可以见到远处的灯火,他知道自己是走出来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精舍方向走去。

    走到那块巨岩边,朱亭看到一个身影在那里来回走去,他定睛一看,是王居风!

    “怎么是你?你在这干嘛?”

    王居风抬头一看,是朱亭,不由得喜道:“师叔,你回来啦?我们听说你傍晚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走进了后山深林,你第一次来,那里迷障、阵法又多,我们担心你走不出去,特地来寻你的。”

    朱亭不由得一阵感动。

    “你说你们?除了你还有谁?”朱亭问道。

    “还有孟瞻、孟良啊……”

    “那现在他们呢?”

    “我们分头去找你了,说好到时在这里碰头的,但现在还没见他们回来,所以我有点着急。”王居风说道。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飞来,两人抬头一看,是孟良慌慌张张回来了。他一落下来,看到朱亭,欢喜道:“师叔,你回来啦?”

    “嗯……”朱亭点点头,王居风问道:“你大哥呢?”

    说到这个,孟良神色着急地回道:“大哥在找你的途中,闯入了后山黑渊峡,不知道被什么缠住,出不来啦!”

    朱亭转头问道:“这个黑渊峡是什么地方?”

    王居风回道:“黑渊峡位于后山南面,由两处山壁裂开而成,平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有弟子去那里探过,发现入夜之后,就会有奇怪的声音传出,不知道是什么!”

    朱亭出声道:“现在先别管这个,去救孟瞻要紧!”

    “嗯!”孟良应答一声。

    三人驾驭着飞剑往后山南面飞去。

    入夜之后,山中有不少鸟兽怪叫,加上风声萧瑟,显得有点阴冷。

    朱亭和王居风、孟良落到一处平地前,三人数步之外是一道大裂峡,漆黑深邃,冷风不时吹出,让人感觉丝丝凉意。

    朱亭在裂峡边观望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动静,扬声道:“走!我们寻下去看看……”

    王居风、孟良跟着朱亭飞身进去,往裂峡底部落去。

    借着三人之剑发出的辉光,朱亭、王居风、孟良慢慢地走在裂峡内,往深处寻去。

    这道裂峡为地面裂开形成,两边峡面尖石嶙峋,宽的时候可以几个人并排走过,窄的时候只容得下一人小心地过去。朱亭边走边小声提醒道:“时刻准备好,别大意了!”

    走了不多时,前方现出亮光,逐渐宽敞起来,一个人影在光照下弯着腰,往地上弄着什么,边弄还边移步后退。因为逆光的原因,众人看到的只是一道明朗的黑影。

    “孟瞻!”

    朱亭几人急步赶了上去。

    孟瞻回头,惊喜道:“师叔,你怎么来啦?”

    朱亭回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王居风,他说你闯进黑渊峡出不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咦……你在干嘛?”朱亭看到前方的路上,每隔几步就放置着一块沾满鲜血的石头。这些石头排成一条直线,通往前方亮光深处。

    “你在干什么?”朱亭问道。

    “嘘!”孟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我发现了一样好东西,你们且等等……”

    孟瞻继续将剩余的石头往下铺去,然后带着朱亭和王居风、孟良找了一处地方躲起来。朱亭和孟瞻躲在左边的石壁旁边,王居风和孟良则躲在两人稍后一点的右边石壁后。

    朱亭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孟瞻转头回道:“等会你就知道了,快出来了!”说完,他又急急转头过去,盯着光亮发出的地方。

    不多时,“唔哇”、“唔哇”,一阵清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