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白天修习一下法术;偶尔下午偷个懒,睡下午觉;到了晚上,大家嗨了,就在一起聚聚餐、喝喝酒,划上两拳,手舞足蹈、尽兴而归!吃饱喝足之后,朱亭还泡上个美美的灵药澡,虽说是疗伤专用,但也身心舒坦,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时间一晃,四、五月就过去了……

    这天下午,朱亭正躺在精舍内呼呼大睡,酣畅淋漓,鼾声响彻厢房,睡得正欢,感觉床边有个人在推他:“师叔,师叔,醒醒……摊上事了,别睡啦!”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声。

    朱亭睁开迷糊的睡眼,看到是王居风,直接回道:“别叫我!师叔现在困得很,我要睡觉!”翻过身去,呼呼再睡。

    王居风推搡道:“师叔别睡了,孟良被人欺负啦!”

    朱亭一骨碌地坐起来,睁眼问道:“是谁?是谁欺负孟良!!!”

    王居风拉着朱亭道:“是我们后山伙房的老大天伯,他们带着一帮人正围堵孟良呢……”

    朱亭掀开被子,套上鞋袜,赶紧和王居风走出房门,边走还边问道:“孟良这愣头青,怎么会惹上天伯的啊??”

    “不知道,出去再说!”

    “师叔,这里……”

    “朱亭师叔,快过来……”众弟子招呼道。

    朱亭一看,和自己这边玩得好的弟子都在了。拨开人群,对面也有一帮人,为首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左右跟着他两个手下。他身后也有一群人,人数不多,但也有十来个。

    朱亭凑近孟良,问道:“怎么回事?”

    孟良哭丧着脸道:“我无意中顶撞了一句天伯,他非要将我臭揍一顿不可,说不揍不解气!”

    朱亭心中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要叼杠天伯?”

    孟良回道:“就是在刚才,我在后山练功,无意间听到一声女子惨叫,我心中疑惑,这后山没什么女人吧?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发现天伯正在我身旁不远处,由于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嘛,出于好奇,我一步步靠近过去。才走近没几步,我又听到那女人清厉的叫声,可天伯眼前什么都没有!我就惊讶了……”

    朱亭听到这里,大是惊奇,转眼看了一眼天伯,天伯也注意到这边,大声嚷道:“你们在干什么?赶快把孟良交出来!”

    众弟子围成一堆,个个都好奇孟良诉说之事,朱亭也不理他,催促道:“接下来怎样?快说……”

    孟良道:“接下来,天伯好像对着什么又打又骂,忽然发现我在身后不远,赶紧把手中事物掖进口袋!就在此时,我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惨叫,这声惨叫恰恰是从天伯的口袋里发出的!”

    朱亭大是惊讶道:“什么?你说这惨叫声是从口袋里发出的?”

    孟良点点头,回应道:“没错,我清清楚楚听到两个字——救命!而且是个女声!我敢拿脑袋担保,绝没听错!”

    朱亭和众人面面相觑,这说明了什么?天伯藏着一个女人?但怎么又会从口袋里发出救命声呢?是一个看不见的女人?还是别有内情?如果天伯真藏着一个女人,那罪过可就大了,怪不得他逮着孟良喊打喊杀的。

    “喂,你们在磨叽什么?赶快把孟良交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天伯再次嚷道。

    朱亭走出来拱手道:“请问我们家孟良怎么得罪你了?”

    天伯上下打量了一下朱亭,忽然道:“哦……我认得你了!那天在伙房偷了我半只肥鸡的就是你!”他指指点点着朱亭,嚷道:“你偷了我的肥鸡,这笔账该怎么算?”

    这位天伯在没进天门之前,贵为汴王朝四大名楼之一风雨楼的掌勺主厨,厨艺在整个汴王朝赫赫有名。后来种种原因之下,暂居天门,现为后山伙房老大。因为天伯掌管整片记名弟子的伙食,所以他拥有的人脉也不少,在这里是老资格。

    朱亭笑道:“那你说怎么算啊?难道还要我拉出来还你?哈哈……如果你敢要,我倒是不介意!”众人皆然哄笑。

    天伯挂不住脸,气急败坏指着朱亭:“你,你,你……”

    “你什么你?孟良的事我听他说了,他什么也没看到,如果你硬要找他麻烦的话,我这个做师叔的奉陪!”朱亭放出话来。

    “你硬要替他出头是吗?”天伯怒然反问。

    “怎么?我出不起这个头吗?”

    一时剑拔弩张起来,王居风见此情形,拉拉朱亭道:“师叔,别把事情闹大了,天门山的清规戒律很严的,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朱亭想了想,从法宝袋中摸出三件法宝,掷于地上,说道:“这样吧,我和你斗法宝!如果你赢了,这几件法宝都归你!孟良的事就一笔勾销,谁也不许再提,你们也不许找孟良的麻烦!而且我也保证,今日之事,孟良对谁也不会说起!”

    三件法宝撞到地面后,又自己微微浮起,在离地三寸来高的地方闪闪发光!

    这三件法宝都不俗,第一件金翎羽是无果上人座下首徒——云龙子的宝物。第二件是银电刀,是云怒子的宝物。第三件宝物王居风和孟瞻、孟良都认得,那是他们师尊碧梧子的宝物——幻音磬。

    天伯看着这三件宝物直流口水,本来他不想比的,但实在忍不住宝物的诱惑!

    “好,我们比了!”

    他瞪了一眼孟良,放声道:“你小子以后给我聪明点!”

    也难怪天伯心动,赢了就得三样宝物,而且这些宝物都不是凡品,输了也没什么,最多算孟良胡说八道,也没人会信,而且朱亭也下了保证,应该没问题!如此优厚的条件,不比是傻子!

    “我叫梁用代我比试,没问题吧?”

    “随便!我也不欺负老人家!梁用,你放马过来吧!”

    天伯身旁站在两个人,这两个是他伙房的下手,一个叫王二,一个叫梁用。天伯转头对梁用说道:“你替我比赢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赢了,这三件宝物之中我任由你挑选一件作为报酬。”

    “多谢天伯!”

    梁用喜滋滋地踏前一步,拱手道:“朱师叔,弟子向您请教了!”

    斗法宝的规矩是,每人各出一件法宝,以破解对方的法宝为胜。胜者的法宝可以推入下一轮继续使用,当然也可以中途另换法宝,但是输过的法宝就不可以再用,换下的法宝也不可以再用。三轮作准,败二为输,三件法宝比完也算输。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目光下,梁用在腰间一抹,挥手间,掌下带出一只滴溜溜旋转的尖刃轮。比碟盘稍大的尖刃轮上镶插着数十把尖刃,三寸外露的刃头精光闪闪。

    朱亭冷笑一声:“哼,雕虫小技的玩意。”

    他伸手下抓,地上三件法宝中的幻音磬立即收到感应。

    一槌一磬在地上相互打转,激起飞扬尘埃。这幻音磬分为一槌一磬,用槌击磬,可激发声乐攻击,属于音攻类法宝。随着朱亭五指一吸,槌磬“嗖”地一声飞到朱亭手中。

    梁用大喝一声:“朱师叔,请了!”

    他将尖刃轮往空中一甩,尖刃轮悬停在半空中,刷刷飞下五把明晃晃的尖刃,往朱亭身上刺来。

    朱亭赶忙抛起铜磬,用灵槌一击。

    “空……”

    一圈音波激扩开来,震得众人眼花耳鸣,五把破空刺来的尖刃应声而落。

    梁用脸有愠色,伸手一指,微喝道:“拙!”

    尖刃轮飞快旋转,飞射出十几二十把尖刃,从四面八方直刺下来。

    朱亭催动真气,叱咤一声:“化!”

    幻音磬化作三米高的巨大青铜磬沉浮在离地半尺高的地面上,手中灵槌也化作棍棒大小,朱亭运起真气双手执槌连击两下。

    刺到磬前的七八把尖刃首先跌落,第二下声响之后,紧跟而来的十几把尖刃连同悬浮后方的尖刃轮齐齐掉落。哐哐当当,法宝失效落地之声不绝于耳。梁用也捂胸震退了两步,众人更是气血翻腾,东倒西歪。

    朱亭喊道:“梁用,你输了!”

    梁用收回尖刃轮,不甘叫道:“再来!”

    他摸出一只四四方方的铁盒,盒面烙有精致的烫花纹饰,周边四面分别是梅兰竹菊的图案,正面是一株盘绕的怪藤浮雕,层层绿叶衬托着一朵硕大的怪花,倒像女孩子用的粉饰盒。

    朱亭笑道:“你比不过我,也不用拿这姑娘用的脂粉盒出来献丑吧,哈哈哈……”

    梁用冷声道:“待会你就知道厉害!”

    他念动咒语,对着朱亭掀开盒盖,果然里面是一块粉色的胭脂。在他咒语的催动下,脂粉盒里溢出一团粉色雾气,像拖着长尾的幽灵扑向朱亭。

    朱亭大吃一惊,这玩意一近身就觉得昏昏沉沉,心里暗叫不好,知道吸食久了肯定会昏迷过去。当下调来法宝【金翎羽】,入手之后一展为四,化作半弧扇形。朱亭运起真气一扇,所有的粉色迷雾原路袭回。这些粉色迷雾,是梁用采集深山内的迷迭香藤炼制的法宝,唤作催香迷盒。

    迷雾骤然回撞,梁用踉跄了两步,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幸好他多次操炼这件法宝,熟识这些粉色迷雾,不然他自己也要昏过去。

    朱亭笑喊道:“梁用,你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