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是这般光景,以后年龄大了走不动了,还指望他们,怕是看你老怂咋办。

    石尘的心哇凉哇凉的,可是不能和孩子计较呀,只得苦笑一番,摇着头,重复说出了老婆那句话,便要离开,管他们争先恐后。

    步林看到石尘伤感,自己又不能俩个都带上,带上萌萌感觉不够哥们,带上石磊感觉不够男人,还是都不带的妥当。

    他叹口气,喊道:“都别争了,自古百善孝为先,你们的父亲都受伤了,却争着和我去镇上,这样不但使你们不仁,也陷我于不义。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心领了,请相信我能解决一切。”

    石磊和石萌萌听了愣住了,再看看父亲孤单的背影,果真惭愧的要紧。

    石磊竖起大拇指说:“兄弟够义气,一路顺风,哥们先走一步。”

    步林笑着与他告辞,见他去追爸爸,很欣慰。

    倒是石萌萌“心狠”,想抬脚又不想抬脚,嘻嘻笑着说:“我可不可以——”

    步林郑重的插话道:“不可以!”而后跃马飞去。

    石萌萌看见他飞驰而去,撅嘴跺脚,娇嗔的说:“要走便走嘛!人家也不拦你嘛!好歹也亲一口人家再走嘛!”

    说罢,小小的酒窝又填平了。

    门卫听见她娇里娇气的话,都忍俊不禁,看见她的芳容,多渴望她都向自己索吻,可惜谁也不敢声张,因为她是步林的女人。

    石萌萌忽觉暗淡的天底下就她一个人了,不,还有大铁门里面的门卫,一个个猥琐的冲她笑,紧忙回头,看见弟弟和爸爸已经走远。

    她就像一只掉队的梅花鹿,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貌似弟弟还在拉扯爸爸,嫌他回头,她娇嗔的哼唧一声,喊着:“爸爸,等等我……”飞裙追上。

    ……

    满月当空,月光遍野,明亮如昼。

    步林骑着千里马翻山越岭,踏浪踩叶,仅用一个小时,便飞回跃马镇。

    他走的尽是小路,骑着千里马更是风驰电掣。

    步林本想让千里马一口气跑到镇府,可惜进入北大街,忽然一处门面前灯光极亮,映着店门顶部“步林服饰”几个金色大字,惊喜的放慢马步。

    还没有到门面跟前,又见门内走出来一位穿着雪纺裙的丰盈小富女,步林一眼就认出那是秀秀,正将跃马村村长冯伟送出来。

    步林没有想到秀秀已经把门面开到了镇上,这么晚了,冯伟还骚扰,很上火。

    步林翻身下马,向灯火通明处走去。

    步林瞧见秀秀极其献媚的对冯伟说:“以后还请冯村长多多关照,在吴镇长面前多加美言,秀秀不会亏待您的。”

    秀秀低头娇笑着说,将领口恰好对准了冯伟贼溜溜的眼睛。

    冯伟毫不客气的低头往她的领口瞧,身体摇摇晃晃的,还打着酒嗝,看到了秀秀领口里面的大白瓜,带着打嗝气“嗯啊”一声,哈哈大笑道:“美!哈哈哈!只要你听我的话,保证让你在跃马镇站稳脚跟,谁敢动你一下,老子扒了他的皮!”

    秀秀赶紧点头哈腰的说:“谢谢冯哥,秀秀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冯伟身子一趔,哈笑一声,被官差紧忙扶住,又盯着秀秀的爆好身材笑眯眯的说:“那冯哥就要走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秀秀看见有几家店面还在做生意,怕人看见说她贱,娇笑一声,指着门口街道上的马车车厢说:“那我去车上给冯哥表示表示。”

    冯伟听了热血沸腾,哈哈大笑两声,肆无忌惮的大声说:“我家秀秀还害羞啊,好好,我喜欢,走哦——”

    “哦”是冯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说的一个拟声字。

    因为他刚一转头,脖子就碰到了步林手指延伸出来的细长的薄如蝉翼的红剑。

    步林不假思索的手腕一摆,割韭菜一般将他的脑袋割下来,官差猝不及防,被那颈血喷了一脸,看见他脑袋不声不响的断掉滚落,吓得大喊一声,推下无头尸体冯伟,紧忙后闪,差点蹲坐在地上。

    官差顺着两米长的细剑看去,发现了步林,眼睛瞪圆了。官差惊惧的喊了一声:“步——林——镇长——”

    步林冷笑一声,没有回话,高兴的奔到秀秀跟前,亲热的喊了一声:“秀秀,你何时到镇上的?他们没欺负到你吧?”

    秀秀看见步林,非但没有喜悦,反而焦虑不安,瞅了瞅左右,发现没有人看见,推他道:“你快走,别让人看见了。”

    步林好生奇怪,感觉她好像不欢迎自己,不由得哼笑一声,随即想到自己杀了冯伟,她害怕他被发现,是为了保护他才推他赶紧离开。

    他想到秀秀的好,恍然呵笑一声,说:“秀秀,没事——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秀秀好像听风过耳,根本不在乎他说的,又见它停止推他,转身对雇员迫切的说:“老九,赶紧将牌子摘下来,换成吴阳服饰,千万别让人看见了。快快快!”

    老九回了一句:“是,老板娘!”撒腿回店换招牌。

    步林一下子懵住了,回身僵住了,想不到自己那么照顾她,把她当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在了,竟然不闻不问,一心想着店生意。

    秀秀看他傻愣着,本想让他跑,又见官差在跟前,害怕他打小报告,就对步林说:“你还是去官府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步林听到这些话,心如刀割,想不到她比薛玲还冷血。

    步林的血拳攥起来了,想一拳结果她的性命。

    可是,他忽然想到曾经俩个人在一起骑大象玩,一起在村府共事,一起去富山水库玩,一起在她家嘿咻……呵呵,一切的一切,在此刻想起还那么历历在目。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曾经那个深爱他的秀秀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下不去手,感觉一拳下去,连他的记忆也毁灭了。

    他的手松开了,看了一眼富贵妩媚的秀秀,往日的清秀单纯已经不复存在,增添了成熟和算计。

    他看见她一下子陌生起来,恨不得一下子击爆月亮,让夜晚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刚走两步,便被她喊住:“哎,等等……”

    他立刻止步,这一声让他充满期待,或者是秀秀反悔了,哪怕她说出苦衷,但很快又气恨起来,感觉自己不该留步,听那话,就知道冰冷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