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君莫邪终于明白这一枚小小的玲珑石,竟然比他将要造出的百万傀儡大军还要重要,莫说以后幻海魔道大一统了,就是单单为鬼老恢复玄功,他也是愿意倾尽一切去做,对于这个亦师亦友的伙伴,不知不觉的,君莫邪对于他生出了异样的感情。

    君莫邪看着这枚小小的粉色玲珑石,说道:“应该怎么做,只要能让你恢复玄功,就算是将整个幻海搭进去,只要你告诉我方法,我也会去做。”

    鬼老再一次沉默,幻海是君莫邪的命根子,他心中深知为了的到幻海海主的位子,君莫邪付出了多少,而现在竟然说出为了自己而做出这种打算,鬼老心中一阵阵的感动,可是,作为多年的朋友,他怎么能够将君莫邪的前途毁灭,幻海是他崛起的重要保障,没了幻海,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没有,现在还没有办法。”鬼老说道。

    君莫邪道:“怎么会?”

    “就像你刚刚说的,这个小小的玲珑石在咱们手上还只是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真要发挥它无上威能,现在还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想出办法来,激活玲珑石,让他无上的威能再现天地,帮你大一统魔道。”

    ……

    又过了三天的时间,淮雅风躺在温泉浮床上的身体动了动,兔爷说道:“看来这个小子终于是肯醒过来了。”

    此刻的淮雅风身上的魔焰早已不知所踪,浑身上下被浓重的白色温泉雾气所包围。

    淮雅风睁开双眼,所看到的不过是纯净明透的蓝天,下着惺忪点滴的细雨,周围被雾气所笼罩,像是白云一般。

    轻轻吟诵:“

    夙愿愁思不愿眠,

    绝尘俗世一了凡。

    待吾明日归来去!

    醉卧菩提树下泉,

    南山烟雨度空年,

    不知天上似人间?”

    濮阳舒儿看到淮雅风醒了过来,嗔道:“真是个书呆子,这才刚醒就吟起诗来了。”

    淮雅风晃了晃头,顿觉神清气爽。

    “这是哪啊?”

    兔爷一下子跳到浮床上,顿时巨大的力量把一个小小浮床来回颤动。

    淮雅风是北方男儿,根本就不识水性,本来自己在这浮床上还能稍微稳住点平衡,可是现在突然之间就加上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兔子,整个浮床左右摇晃,淮雅风一个不稳,“哎呦”一声掉进了水中。

    而兔爷呢,则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浮床上,一脸无辜的看着掉进水里面的淮雅风。

    淮雅风并不怎么会水,北方男子水性更是一般,淮雅风一落到温泉里面,就开始甩动四肢,口里面大喊着:“救命,救命……”

    兔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说,你这个笨小子,有时候我还真看不懂你,我眼前的是在几天前屠杀了几百人的淮雅风?我怎么越看越不像啊。”

    淮雅风此刻嘴里面早已经被呛了好几口水,身体都不能保持平衡,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倒是兔爷躺在浮床上优哉游哉的,甚是惬意。

    “你这个死兔子,淮大哥都掉到水里了,你还不去救他!”

    濮阳舒儿急的在岸上大喊大叫,只是她也不识水性。

    “噗通!”

    却见濮阳玉儿一下子从岸上跳到水里,一把抓住溺水的淮雅风,然后拖着他脖子前的衣领就往回带。

    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淮雅风刚被濮阳玉儿抓住,整个身体就立即贴了上去,这是人类求生的本能,一旦可以,他会尽一切所能的保住自己的生命。

    淮雅风整个身体一下子就压在了濮阳玉儿的身上,濮阳玉儿被淮雅风压得哼了一声,再想要游回去,可是身上压着淮雅风,此刻两个人的衣衫早已湿透,淮雅风又紧紧贴在濮阳玉儿的身上,周围笼罩着迷蒙的雾气,远远看去,却好似一双小儿女野外偷情。

    淮雅风在水里面挣扎,一把抓住了濮阳玉儿的脚踝,触手处如滑腻的温玉一般。

    这脚踝之处对于女儿家来说可是摸不得,碰不得,就如同男儿的头,碰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濮阳玉儿大惊失色,剧烈挣扎起来,一双精致的绣鞋也踢落到了水里。

    一双雪白、晶莹的完美莲足暴露在河水中,在淮雅风眼前晃来晃去,顿时令淮雅风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

    雪白的莲足柔嫩滑腻,尽在他一手掌控之中,他感觉温软,嫩滑无比,虽然是在这样的境地之下,却也有一种销魂的感觉。

    濮阳玉儿又惊又羞,双脚不断挣扎。急怒之下,她呛了几口水,咳了几声。这本是想来救人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溺水的危险。

    可是,淮雅风依旧抓着濮阳玉儿,在她不断的挣扎下,连续的呛了几口水,意识竟然渐渐模糊起来,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整个身体缠绕在濮阳玉儿的身上。

    濮阳玉儿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如此的“贴身”,濮阳玉儿咬了咬牙,身子僵硬的挺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濮阳玉儿就这样被淮雅风抓在胸前,小女儿家却因为力气太小,事发过于突然,一时之间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濮阳玉儿和淮雅风两人此刻面颊潮红,也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被温泉升腾的热气所吹红。

    濮阳玉儿羞愤之极,双眼猛地睁开,要不是她一直都在克制,说不定会猛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好不容易,濮阳玉儿挣扎着把淮雅风拖上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濮阳玉儿冷冷的看了淮雅风一眼,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濮阳舒儿并没有看到姐姐和淮雅风在水下的动作,只是当姐姐带着淮大哥上岸的时候,姐姐的脸色潮红,即便是冷着个脸走了,脸上也是红扑扑的颜色。

    “哎,姐姐……”濮阳舒儿在后面喊,可是濮阳玉儿就跟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越走越快,没一会儿,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濮阳舒儿看着姐姐远去的背影,嘟哝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淮大哥都醒了,也不过来看一看。”

    片刻后,濮阳舒儿恍然大悟道:“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姐姐定然是要给我们准备饭菜了。姐姐真好哇!”

    濮阳舒儿自言自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淮雅风上到岸上,吐了几口刚灌进去的水,一个翻身仰面躺在岸上。

    蓝天白云,还有淡淡的水色雾气,不远的地方有常绿的松柏青竹,如果再有几只仙鹤长鸣,淮雅风都要以为这里是仙境了吧。

    他静静的看着天,前几天在铸剑阁的事情一幕一幕在眼前回放。他在想,难道是自己变了?当初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决定,而又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的人?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即便那些人与淮风山庄有仇,可是自己又何必要杀了他们呢?淮雅风现在越想越觉得可怕,自己当时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任意而行,随心而为。甚至是,自己的心中渴望那样做。

    淮雅风抚着自己的额头,喃喃的说道:“这究竟是人驭玄功还是玄功驭人?”

    这时,兔爷走到淮雅风面前,说道:“小子,你这次脑子里是不是清醒了?”

    淮雅风下意识的说道:“本来还算是清醒,后来想了一些事情,却是糊涂起来了。”

    兔爷目光灼灼的看着淮雅风:“还是为你爹的事情,淮风山庄的事情?还是你在铸剑阁大杀一通?”

    淮雅风扭过头去,不去看他,他在逃避,他不想要面对,也许只要在这里不出去,听不到任何的消息,他才能不去想淮风山庄灭门的事情。

    兔爷却在淮雅风背后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论你在怎么逃避下去也是已经发生了,没用的。”

    淮雅风闭上眼睛,尽量使自己的脑子里不去想,可是偏偏这样做来,脑子里却对于那部分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越发的深刻起来。

    也许真的如同兔爷说的那般: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论你在怎么逃避下去也是已经发生了,没用的。

    兔爷也不再去打扰淮雅风,现在的他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如果自己想不明白,出不来的话,那么淮雅风只能算是个懦夫,真正的大丈夫不一定是法力通玄之人,但必定是敢于面对一切磨难,敢于直视人生中的一切困境。

    淮雅风闭着眼睛,淮风山庄一幕幕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回放,严厉的爹爹淮重,谈笑风生的叔叔淮轻,从小带着自己如同母亲的高慧慧,那个从来都不苟言笑的管家淮福……

    一幕一幕,像是永不停歇的在淮雅风眼前播放,又一遍一遍循环。

    他看着这些场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没有往昔的欢笑和泪水。从眼眶中流下的不过是一地的沧桑,不知灌溉了这片土地,明年会不会开出一地的忧愁与哀思。

    淮雅风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片刻之后,悲戚的声音响起:“啊……”

    他的心里面无限的伤痛,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是的,淮风山庄倒了,即便是他再不愿意相信,可是淮风山庄还是倒了,这是个事实,不由得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