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淮雅风这么说。老人嘴角上扬,笑着点了点头,心道:“不感兴趣?没有兴趣还这么认真的记下!”

    虽然心里这样想的,可是嘴上却没有这样说,而是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听起来也像是一首诗词,你只要每天晚上在心里默默的回想一遍就可以了。”

    听了这个不是解释的解释,淮雅风没有问出心中所想要的答案,但是也无可奈何,只是有一点就更加的不明白了,说:“前辈,在心里面想一遍就可以了吗?如此天方夜谭,我倒还真是第一次的见到。”

    显然,淮雅风心中不信,更不明白,难道这所谓的修仙问道就是在心里面想一些不成调的诗词歌赋就好了?那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若照眼前老者这么说的话,那么天下所有文人墨客,岂不是个个皆为天下世间的大能?

    老者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就好像看到淮雅风阴晴不变的脸色,看清了淮雅风的心思。继而说道:“其实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我若是想要杀你,只需要动动手指,你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老夫是爱惜你这个人才。”

    这句话淮雅风倒是听懂了,就连乔暖暖,萧兄还有王珂大叔那样的人都被他动了动衣袖就被吹走,现在看着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谁知道在那莹莹绿光团中,会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甚至是淮雅风相信,只要老者愿意,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斩杀他们。

    淮雅风这样想着,可是老者却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此子虽然惊异于我的修仙法术,也知道他们四个人的性命都攥在老朽的手中,可是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在心底里就从来没有对我生出过恐惧的心理。真不愧是玲珑娘娘宣召的人,不但天赋过人,而且有胆有识。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玲珑娘娘真的选了一个胆小怕事,又资质平庸之辈,那么又怎么可能胜任玲珑娘娘委派的任务呢?

    “好了,不要多问,其他的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只是让你知道你修仙的法门罢了。记住,每日在夜深人静之时,找一个四下无人之地,你就在在心里面默默的念一遍老夫刚刚传于你的口诀,其中的妙用你等你修习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清楚的。”

    这时候,淮雅风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皮重如万钧,下一刻,淮雅风倒在了疾风的背上。

    老者满眼爱惜的看着身下的疾风,自言自语道:“疾风啊,疾风,你是我的伴身灵兽,从小就跟着我,咱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只是现在已经找到了玲珑娘娘所宣召的人,我不得不取出你体内所封印的玲珑石,我知道那样你就必死无疑。可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只是,老友,请你原谅我。”

    疾风好像听懂了老者的话,硕大的马头凑了过来,顶着老者的腰腹,他知道,这是疾风自己的表达方式。

    那老者顿时鼻头一酸,昏花的老眼也睁开,谁知正是两个空洞的无目之珠,就是这样的两个无目之珠正缓缓的流淌出两行清泪,泪水打在身上落在马背。疾风喷了两口热气,来回应老者。

    “我舍不得你。”老者歇斯底里的说着。

    甚至是在这一刻,他都在想着如果杀死了淮雅风,那么自己的老友疾风就可以不用死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淮雅风的昏迷不醒的身体,但是他终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朗,再次自言自语道:“疾风,我不能那么做,我知道玲珑娘娘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这个小子天资聪慧,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如果真如玲珑娘娘推测的那样发生天难,整个人间还要靠他撑起一片净土。我下不去手,我怕死的不仅仅是他,而是天地间万千生灵,我不能太自私了。”

    老人轻轻抚摸着靠过来的马头,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温存的机会了。

    两颗红灯笼般的马眼顿时变得莹莹闪烁起来,里面蓄满了泪水,空气中可以闻到一种悲伤地气息。

    疾风喷出两口鼻息,像是在安慰着这个多年的老友。

    就在这时,整个疾风庞大的身子就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变得火红火红。

    “疾风,你!”

    老者的话音未落,就见到疾风骤然间变成了一个小马驹。

    老者面色大惊。

    “不!”

    他知道,疾风同自己一样有着自己的使命。它知道这个多年的老友下不去手,这一关必需由自己来做了。

    变成了小马驹的疾风并没有停止下来,它还在燃烧着自己,眼中的泪水终于流淌下来,灌溉了下面灼热的火焰,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开出一地的忧伤与思念。

    化成光与热!

    终于,疾风消散在这个天地之间除了空气中仍旧残留着它的气息,不留一丝痕迹。

    就在消失的地方,停着一颗黑色闪耀光芒的石头,竟是一颗黑曜石。石头渐渐升起落在老者的手心中,他感觉手中的黑曜石尚有余温,那是多年老友的味道,炙热却不烫手,一如疾风的性格那样。

    在这一刻,他真的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双眼看着手上的黑曜石,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曾经的画面,是那样熟悉,每一幅画面都深深地烙刻在自己的心底,摇摇欲坠。

    终于,在下一刻,老人的又闭上的双眼,恢复到了平常时候的模样。

    “好吧,最后一步就让我来完成吧。”

    老者咬破自己的指尖,凭空画出一张符咒,黑曜石从手中落在,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一样,恰好落在的符咒的中央位置。

    老者此时口中念念有词,足足念了半个时辰,老者头冒虚汗,浑身上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浑身青筋暴起却又虚脱无比。

    他这时候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手上再次掐起了法咒,却见停在空中的符咒血光大放,带着里面的黑曜石,一下子就贴到了晕倒的淮雅风的额头上。

    老者法咒再换,口中轻吟:“入!”

    黑曜石就随着这一声“入!”而渐渐的消失在淮雅风的额头上,只留下怀带着黑曜石的符咒,如同一张纸般脱落下来。只是,一离开淮雅风的身体,符咒便自动的燃烧起来,直至烧光烧尽,不留一丝痕迹。

    看着还在熟睡的淮雅风,老人这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友,看来以后我只能够自己行走在这天地间了,很久没有用过自己的脚了,如此也好,也好啊。”

    老人浮在半空中,慢慢落下双腿,可是,他的腿脚却无发同他的身体成比例,太小了。如同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般大小。

    天残脚。

    老人笑了笑,长袖一抖,带起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走地上的淮雅风还有乔暖暖、萧玄以及王珂。

    ……

    淮风山庄

    “淮雅风,淮雅风,太阳公公都要晒到屁股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啊。”乔暖暖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紧接着,淮雅风的卧室就被乔暖暖推门而进。

    “我说你啊,怎么这么懒,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啊,哼哼,果然是个公子哥。”

    乔暖暖已经进了房门。

    淮雅风一睁眼,就看到乔暖暖站在自己床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顿时大喊一声,双手抱胸,惊坐起。

    “你……你……你干嘛,你是怎么进来的?”淮雅风颤颤巍巍说道。从小到大,从来就没过女人出入淮雅风的房间,更没有女人看到过他衣冠不整的模样,更何况还在床上,就连姐姐高慧慧都从来没有过的。

    “我……我……我就这么进来了。”乔暖暖顿觉好笑,学着淮雅风的模样,说道:“你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没有穿衣服,被子里面不是还有一件白色的睡衣嘛,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像女色狼啊。”

    淮雅风把被子朝上推了推,遮住露出来的身子,说:“我是问为什么门口的侍卫没有拦住你。”

    乔暖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说道:“哦,你门口还有侍卫啊,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走正门啊。”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淮雅风问道。

    “我嫌走门太麻烦了,还要拐弯,所以我就一路爬墙过来的,看你们淮风山庄这么大,原来也没有几步路嘛。”

    乔暖暖说完倒是没有出乎淮雅风的预料,他应该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淮雅风看了看身上,然后问道:“昨天晚上你还好吗,萧兄还有王大哥怎么样了?”

    淮雅风心中想起昨天晚上的同那老者的事情来,关心的问了声。

    “昨天晚上啊,我喝完酒,就感觉很困,你这里的床也很软和,然后就睡着了,我想那两个人也应该差不多吧。我们睡醒后,本来要吃早饭的,看着你还没有起来,我们就划拳,我输了,只好亲自前来喊你起床了。”乔暖暖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喂,你快点啊,我肚子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