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兄真是快人快语,我想二位还没有吃过晚饭吧。”淮重把茶水放到身边的八仙桌上,又说道:“来人,摆宴。”

    ……

    “哇,好香啊,又是这个味道。”

    乔暖暖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酒壶。

    “咦,小丫头,这么喜欢喝酒啊。”王珂道。

    “酒?”乔暖暖迷糊道:“这就是酒啊。”

    这次到时就轮到淮雅风不懂了,说道:“乔暖暖,难道你没有喝过酒,就是没有喝过也总该见过吧。”

    王珂嘿嘿一笑说:“见过是见过,刚刚还把我这一葫芦的酒喝了个干净。”

    他摇了摇自己腰间的葫芦,继续说道:“这个小丫头可真是海量啊,这么大一葫芦说喝就喝了,也不怕撑着。”

    乔暖暖丝毫听不出王珂揶揄的味道,信心满满的说:“不怕不怕,喝起来我只是感觉很香。”这时候乔暖暖却又范起了迷糊,说道:“我奶奶常常告诉我,这酒又苦又辣一点都不好喝,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你们的酒怎么就这么香这么好喝呀。”

    淮雅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乔暖暖的餐盘中,说:“酒喝多了伤身,多吃点菜。”

    萧玄看在眼里,不觉笑道:“我说淮雅风啊,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来,你都从来没有给我夹过菜吧,哦,对了,也没有给那个闷葫芦楚轻狂夹过,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不行,我也要。”

    萧玄一脸谄媚,双手把自己的餐盘奉上。

    淮雅风见到萧玄这个样子,很是无语,自己只不过听说乔暖暖喝了很多的酒,怕酒多伤身,这才给她夹了些菜吃。不过,自己应该早就料到这个从小就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萧玄的秉性,只好随意的夹了些青菜给他。

    萧玄眼睛笑眯眯道:“怎么是些青菜呀。”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不过没事,既然是你亲自给我夹的,我也当成肉来吃好了。”

    餐桌上只有淮雅风,王珂,萧玄还有乔暖暖四人,淮轻、淮重处理山庄的事情去了,就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不过这样倒是挺好,不用在他们面前装模做样的吃饭了。当然,最符合心意的就要数眼前这个在江湖中放荡不羁的萧玄了。没有长辈们在场,说起话来也是放荡不羁的。

    乔暖暖问道:“你说的楚轻狂是不是就是送你玉佩的那个人啊。”

    淮雅风还没有说话,就被萧玄抢先道:“什么玉佩,是不是那个闷葫芦送你的双鱼佩啊。”

    淮雅风本来还想瞒住这儿件事情的,一旦让萧玄知道了,那基本上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萧玄可是个大嘴巴,拦都拦不住。

    “哦,我想起来了。”萧玄接着看向正在一边拿着酒壶一边吃着饭菜,虽然看起来不太雅观,但是看在眼里却有别样的韵味。

    萧玄接着说道:“暖暖姑娘,你来淮风山庄是不是来赔偿双鱼佩的钱?”

    “啊?”乔暖暖刚想回答,只是没有想到嘴巴里塞得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竟然卡在喉咙里面,咳又咳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一个小小的俏脸憋得通红。

    淮雅风起身,忙给她倒上一杯清水,一手喂她喝下一手轻轻拍着乔暖暖的后背,口中还说道:“别着急,慢慢喝。”

    王珂在一旁笑道:“呵呵,小丫头干什么事情都着急,这吃饭的事情也是能够急得了的?”

    乔暖暖喝下一大杯水之后,终于把嘴巴里的东西全都咽了下去,这才说道:“这水什么味道都没有,我还是更喜欢你这里的酒。”

    “那正好,暖暖姑娘真是海量啊,快上酒来。”萧玄连忙对着门外服侍的丫鬟说道。

    没过一会儿,桌上就摆上了几坛美酒。

    乔暖暖闻到酒香,手就不自觉的摸了上去。

    谁知却被萧玄一下子把酒坛按在桌上,笑道:“暖暖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什么啊?”乔暖暖问道。

    “就是那个玉佩的事情,你还记得那玉佩什么样吗?”

    “那玉佩啊。”乔暖暖做沉思状:“我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碎了,不过应该是雕刻了两个鱼的形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果然这样,果然这样。”萧玄拍手道:“要是让那个闷葫芦知道他送你的玉佩,你还没有捂热乎的就这么被弄碎了,肯定跟你翻脸,哈哈哈哈。”

    “你就不会不说啊。”淮雅风叹气道。

    “要我说啊,两个大男人之间送什么玉佩啊,又不是定情信物。”乔暖暖喝酒说道。

    “就是说嘛。”王珂推波助澜道。

    “这个比喻好,我还真想知道,淮雅风你是不是跟那个闷葫芦好上了啊,要不他怎么没有送给我呢?”萧玄唯恐天下不乱。

    对于这样的状况,淮雅风只好以沉默对之,什么也不多说了,他知道这个萧玄在江湖上混的久了,简直就是个话篓子,这要真跟他说下去,怕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的。

    ……

    夜深露重,已经月上柳梢头,只不过在这个寒冷的季节,让这明月增添了几丝寒冷之气。

    寒风袭来,吹起几片残枝落叶,只打着旋在地上忽上忽下。

    这时候淮风山庄高楼上的灯已经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就好像几盏星星落了下来。

    “你来了。”萧玄斜斜倚在凭栏上面,手上拿着一坛水酒,也没有回头,自顾自说道。

    淮雅风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一身牙白家常便服,箭袖和衣锯边绣了些松枝祥云,聊作点缀:五彩丝线捻的丝條通透温润,不沾尘土。可碧水的玉佩挂在腰间。配上足下云跟厚底朝靴,清清朗朗,华华美美,端的是一个如玉少年,翩翩公子。

    萧玄看到淮雅风,叹了口气,说:“还是有钱人好啊,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啊,衣服都换了好几套了吧,还真没有一套重样的,你这个少庄主还真是财大气粗。”

    淮雅风猛地打了萧玄的背部一下。

    “哎呀,好疼啊。”萧玄边说,这边还喝了口酒。

    “疼?你疼还能喝进去酒啊!”淮雅风知道,自己虽然用上了全力,但是打在萧玄这个练武之人的身上,那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他这就明显是装着给自己看的。

    “你怎么也出来了,睡不着?”萧玄依旧是散漫的状态。

    淮雅风叹了口气,说道:“你不也是?”

    “我?呵呵。”萧玄道:“你这府宅太华美了,我在外面行走的时候,随便找个干草垛就能睡觉,像这么舒舒服服的地方,反倒是不习惯了。”

    “是吗?”淮雅风反问道,显然他并不相信:“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萧玄喝下一口酒,在嘴中酝酿半天,说道:“你看出来了?”

    淮雅风点了点头,凭栏远望,在这么高的楼上,可以看到远方幽城暗夜里的灯火,一片辉煌,煞是好看。

    只是,这样的景色天天有夜夜有,今天看起来却有别样的感觉。

    “明天就要出远门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淮雅风眼中没有半分波澜。

    “难道你就一点儿都没有怀疑过?那两个人,依我看可都不是一般的人。”萧玄提出了他的想法。

    淮雅风这时候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回答,他虽然一直都在这个小小的幽城地界里,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见识。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淮雅风自小看书,对于一些事情也是略有涉及,知道人心险恶之处,但是一想起暖暖,心里还真的是有一股暖流在静静的流淌。

    轻轻吐出一句话:“他们是好人。”

    这时候轮到萧玄沉默了,他没有说话,一改往常散漫之气,面色深沉,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这样的沉默,也许是默认了淮雅风的说法吧。

    “喂,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啊。”乔暖暖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说道。

    突然间,好像发现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惊讶道:“呀,怎么还有酒啊。”

    萧玄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这鼻子啊,就剩这么点了,要喝就拿去。”

    说罢就把手里的酒坛递了过去,继而说道:“你还没有喝够啊,那桌上的酒好像全被你给喝了吧。”然后一脸同情的看着淮雅风,继续说道:“真是的,你这是来还钱的还是来吃大户的呀。”

    乔暖暖接过了酒坛子,丝毫不介意萧玄的话,说道:“哎,我说,我当护院的难道还不让我吃饱啊。”

    “好了好了,你就喝你的酒吧。”淮雅风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千杯不醉了,眼前的乔暖暖活脱脱一个酒坛子,喝了那么多的酒,别说是这么一个小女孩了,就是一个酒鬼也要醉的。可这乔暖暖呢,除了脸上有点红润之外,显得更加娇俏可人,其他的可还真没有醉意。

    “你不会是闻着酒味过来的吧?”萧玄吃惊道。

    “那倒不是,王珂在临屋睡觉,打得呼噜可响了,我根本就没发睡,这才出来的。”

    乔暖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大喊道:“起火了,起火了,后院起火了,快来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