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家具可就遭了大难,木屑乱飞,大眼和黑子辛苦淘换来的一些瓷器也碎得一地都是,把个彭乾羽看得是心疼不已,这一架那得打掉多少银子呀。

    他趴在桌子底下连比划带骂的喊着,“嘿嘿,孙子,看准了,别往后退了,小心我的”

    还没等他喊完,就听‘咣当’一声,一个瓷瓶打碎了,彭乾羽一嗫口水,“我的宋代青花瓷,你,小心刀”

    ‘咣!’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彭乾羽心疼得眼一闭,拍打着地面道,“那个值五十两,败家玩意儿,你们这是打架还是拆房子呢”

    众杀手时不时的将刀伸向彭乾羽藏身之处,但凌丹一直都在桌边游斗,让他们无法靠近。

    彭乾羽决定出手教训教训这些拆迁办的杀手,但又怕刀剑无眼伤着哪都不合算,半个月前手上的刀口现在还没好全呢,他在身上摸了一通,发现除了骨头是硬的,身无寸铁,他想着这会要是能有把枪那多好,问题是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圆凳,于是,他在桌子底下躬起了身子,瞅着目标,准备随时给扔出去,打不死你也得害你摔一跟头。

    彭乾羽的目光乱转,在寻找着下手的目标,正好,离他不远正有名杀手在和凌丹缠斗,他看着那人脚步在移动,瞅准了机会将手中的圆凳滚了过去。

    那人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不留神被突然滚过来的圆凳吓了一跳,一脚给踢了回去。圆凳又回到了彭乾羽手里。不过那人这一分心。凌丹长剑已经刺中他的肩头,他哎哟一身翻倒在地。

    彭乾羽见一击得手,嘿嘿一笑,又将圆凳在手里滚动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走你!”彭乾羽又出手,这次他将圆凳用力推向了目标,圆凳骨碌碌的滚向一名正要从一张桌子上跳下来砍向凌丹的杀手。

    谁知他双脚还在半空,就见一个圆东西滚了过来。已经守不住了,脚往凳子上一踩,身体立刻失去平衡,迎面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钢刀也脱手飞了出去,笔直飞向了彭乾羽的位置。

    彭乾羽正在大笑着又得手了,却见一把刀向他飞了过来,本能的头往地上一趴,钢刀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彭乾羽身后二丈开外。

    彭乾羽吐着气。回头去看那把差点要了他命的刀,刚看到落刀处正有一人。有个黑衣人正靠在那。

    这人正是先前要用祖传刀法砍下彭乾羽胳膊的那杀手头领,他一只手摔断了,用只手撑着地面,靠在了墙上,大腿上插着一截木头,这是刚才他被凌丹东一脚踢飞,撞散了椅子,留下的记念,他身下血流了一地。

    他一咬牙,眼一闭,忍痛将那截木头给拔了出来,然后又用嘴从袖子上扯下一截而条,手嘴并用,哆嗦着在大腿上面系了一道,止住了血,要不然没摔死也会失血而死,也亏得他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才敢自己动手处理这小型外科手术。

    一把刀飞落在他腿边上,他吓得手一哆嗦,碰到了伤口,直咧嘴,又抬起头冲众杀手喊道,“你们打擂台呢,快了结了她”说完便又低下头去包扎腿上的伤口。

    桌子下阴暗一片,他看不清桌子底下正有个人在怪笑着注视着他。

    彭乾羽一见是他,真是仇人想见分外眼红,他嘿嘿一笑,腰板一直,将桌子给顶了起来,连人带桌慢慢地朝那墙边的头领移动过去,心道:那边的我打不过,对付你这只有半条命的人还不绰绰有余。

    桌子的称动引起了那头领的注意,桌子怎么会动呢?他纳闷着侧着头朝桌子下面看去,恰在这时彭乾羽也直起了腰,两人都看见了对方,彭乾羽还准备来个偷袭,没想到被人发现了,那头领一身都是伤,战斗力连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两人都愣愣看着对方。

    那头领看了看众兄弟,远水救不了近火,突然他眼色的余光扫到了腿边的那把刚刚飞过来的刀,他的手指动了动。

    彭乾羽也注意到了他这微小的动作,就在那头领的手刚伸向刀柄的时候,他也来不及多想,顶着桌子就扑了过去,打算用脚去踩他的手,谁知脚下一滑,他的身体连同桌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啊!”一声惨叫,杀手头领的手刚刚握住刀柄,一条桌子腿就像锤子一样砸在了他的手背上,疼得他手一松,手指连连颤抖,惨叫一声,这唯一能动的手也废了。

    两人都置身在黑暗的桌子底下,彭乾羽歪打正着,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一跃而上,用膝盖压在杀手头领的肚子上,抢起拳头就朝他脸上头上前胸一乱捶,打一拳喊一句,“砍我胳膊是吧,祖传的刀法是吧,穿黑衣就牛是吧,会玩刀就了不起是吧”

    杀手头领杀猪般的惨叫了起来。

    房间内刀光剑影,桌椅板凳四处翻滚,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桌子底下还有两个人,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了,也分身无术,凌丹的剑法凌厉,只要一不留神,便能在身上留下个口子。

    彭乾羽一直打到消了气,胳膊再也抡不动,手指关节疼得他都想喊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啊!”那被彭乾羽打得眼歪嘴斜的头领却仍是一直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彭乾羽不屑地伸手拍拍他的脸,“嘿嘿,还杀手,忍忍就过去,我先休息会”

    那杀手头领瞪着大眼,朝彭乾羽的身下直努嘴,哭丧着脸喊着,“你他\妈压着我裤裆了”

    彭乾羽低头一看,自己的膝盖正不偏不移地抵在他的裤裆位置上,可能是刚才他打得起劲,原来膝盖是压在他的小腹上。打着打着就移到下面去了。随着彭乾羽挥出一拳。膝盖就在上面用力一碾,再挥一次,又碾一次,想想彭乾羽都感觉头皮发麻,合着他喊疼是说这里呢。

    彭乾羽移开身体,掀起他的裤子瞅了一眼,表情一拧,啧啧两声。同情地道,“嘿,散黄了呀,没事没事,赶明儿我把你推荐给周公公,让他带你进宫吃皇粮去”

    那头领闻言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吃力的昂起头去看裤裆里的惨样,大嚎一声,“我杀了你!”

    这头领也真是出门没看皇历,祖传的功夫一招没使。就已经四肢齐废,现在连作男人的权利也废了。现在他一定后悔向张参将出这个馊主意了。

    彭乾羽将桌腿边上的刀捡了起来,一手推翻了头顶上的桌子,把刀架在杀手头领的脖子上,大喝一声,“都住手!”

    他这一声喊没起什么效果,屋内还是混战不堪。

    彭乾羽见没反应,就在找了找,正好一旁放了几个花瓶,他伸手拿出一个刚扔出去,看了看,又一个青花,他没舍得,又换了个差一点的,还是有点不忍心,想半天才一咬牙一狠心朝人群中扔了过去,“住手!”。

    ‘咣当’一声,瓷瓶在众人之中碎了一地,凌丹见势跳开,退向彭乾羽。

    众杀手一愣,还想再冲上来,其中一人手里举着个一尺多高的花瓶打算砸向凌丹。

    “还动,都别动!”彭乾羽用刀直往杀手头领的脖子上移。

    那杀手头领头往后移,看了一看脖子边的刀不屑地道,“就你还玩刀,刀都拿反了”

    彭乾羽歪身一看,果然,刀背架在他脖子上,难怪他还出出言不逊,彭乾羽嘿嘿一笑,将刀转了个方向,笑道,“谢谢呀”

    众杀手这时才发现头领被人制住了,忙停住了身形,那手里拿着花瓶的杀手也将花瓶给扔掉了,‘咣当’一声,碎成了八百瓣。

    “嘿,我叫你住手,不是叫你放手,这瓶子八十两,你得赔呀”彭乾羽见又摔了个瓶子,心疼得眉头都拧住了。

    凌丹更惊讶,她还没注意到彭乾羽是怎么将这人打成这样的。

    彭乾羽看着凌丹那吃惊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明白她在想什么,嘿嘿一笑,侧过头对她道,“你男人我从小就练过降龙十八掌,这事只有你知道,别告诉别人呀”

    凌丹脸一红,不好意思去看彭乾羽的脸,扭过头对那些杀手道,“把兵器都扔掉!”

    众杀手一齐看向头领,杀手头领一咧嘴,“发什么愣,老子我就剩张嘴了,快扔!”

    几把刀掉到了地上,这时房门被撞开了,一群衙役带着酒气的衙役冲了进来。

    大眼和黑子摇晃着身体,胡乱挥着可能砍到自己的刀,结巴地道,“刺客在在哪?”

    那两名锦衣卫也夹杂在冲进来的人中。

    彭乾羽直皱眉,歪着嘴道,“哎哟,来的真是时候呀,上辈子干皇家警察的吧?”

    “小羽,你没事吧”芸娘和凌宁挤过人群跑到彭乾羽身边,凌宁拉住彭乾羽的胳膊,惨白着脸,关切地道,“大人,你伤着没?”

    彭乾羽嘿嘿一笑,一扬下巴,“切,就这几个小蟊贼也想杀老爷我,恐怕还得修练几十年”

    芸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凌宁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安慰之色。

    “姐!”这时凌宁才发现那一身绿衣绿面巾的姐姐也在场,惊喜地又跑到凌丹身边。

    凌丹紧紧地抱住凌宁,带着责备和醋意道,“你这丫头,现在才看到姐姐”

    两名锦衣卫见屋内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便走到彭乾羽这边,道,“宿松县,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你?”

    彭乾羽瞥了这两锦衣卫一眼,没理他们,挥挥手让众衙役将杀手们都绑起来,大眼打着酒嗝招呼众人各找绳子,连同那杀手头领一起绑了结结实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