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归三人离开涛立兄弟的临时家园之后,又徒步走了一、二十离地里地之后,在他们兄弟的视线再也无法企及的时候就又招來一朵白云按照他们说的方向往一个名叫铁屯的地方而去,

    沿途每过好几十里地才能再见一、两群放羊的牧民,当然后面的牧民却都不再是一两个人看守,却似好多家合伙搞的畜牧,只不过燕不归却再也沒有落下云头,这样往西一走就是两三百里地,才到了铁屯附近一处比较偏僻角落落下云头之后三人才又结伴往铁屯赶去,

    铁屯也不过是这些游牧民族的一个补给站,用于一些日常交易的地方,这里也沒有永久定居于此的人,有的也不过是南來北往的商客,占地面积也不大也就是占地两里地的样子,另外就是这里还有一个医生,还有一个教堂,

    在其他地方,这种规模最多也不过算作是一个小乡镇罢了,但这里却是这些游牧民族的一个神经枢纽,这里不仅是这附近千里的交易的中心,更是这里的宗教信仰中心,其相对于游牧民族居无定所來说,虽然不至于有一个国家的首都地位,但却与一个州府也相差无几,

    医生,作为百姓的根本,无论是人还是牲畜都有可能生疮害病的时候,只要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医生都是作为必不可少的一种职业,

    但铁屯这里的医生就只有一个张医生,无论是这里经商的商人生病了,还是南來北往的旅客生病了,都得找他,因为你别无选择,同时,对于那些游牧民族的牧民來说,如果有牛羊马等生病了,也都是來他这里抓点药回去给牲畜,

    毕竟这里可沒有专职的医生,而那些牧民常年与那些牲畜打交道也都积累出了不少经验,牲畜之类的有点小病自己也都能按照病情征兆等找点土方治好了,只有遇到一些严重的情况才來找张医生的,毕竟张医生可还是专职的医生,不说其医理基础,那怕是药物方面也是齐全得多,

    张医生的药店就在铁屯的最东面,在旁人的眼里,他也走过不少地方行医,并且他接触的人五花八门也应该是所见所闻比较广博,燕不归听旁人说可以找他打听一些事情之后,也就來到了他的家里,这里并无他人,而张医生正在看一本医疗方面的书籍,

    当张医生一听燕不归的來意之后就说:“我也是这里长大的,我也沒有去过太远的地方,我只知道我们铁屯所在的地方名叫萨尔图,而铁屯再西边就是喇嘛甸了,我们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牧民,然后还有极少的猎民,我们都信奉萨满教,十分崇拜火神,这是因为我们的祖先笃信具有自然属性和万物有灵,我们每月都有月祭,每年也都有年祭,用以祭祀火神,至于喇嘛甸再西又是什么情况,我就不怎么清楚了,”

    虽然这个张医生也不说那些人说的那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于她对他们这块萨尔图的徒弟都知之甚少,但燕不归和他还是聊了一些基本的信息方面,

    然后又聊了一会之后,燕不归他们也才知道萨满为通古斯语“巫神”之意,该教认为世界分为三界,天堂为上界,诸神所居;地面为中界,人类所居;地狱为下界,魔鬼所居,萨满神为人类除魔降妖,保佑人类幸福,

    这里的游牧民族信奉萨满教,认为世上万物皆有灵,认为天神(也十九他们说的:巴哈恩都力)是最大的神,掌管天下所有事,天神的供奉在族长家里有固定的位置,供奉天神的仪式是在有大型瘟疫來临或灾难來临或者是获得丰收时才举行,供奉时要摆上供品,由一位道法高深、德高望众的萨满主持仪式,

    这里的游牧民族族各家住宅内西北角都供不同的神--木刻神像,每逢年节必祭拜之,以保佑全家福安,人有病时求萨满神诊治,身穿萨满服,束以腰铃,全身抖动,念咒语,手舞足蹈,请求神灵医治,每逢出猎或捕鱼远行时,必跪拜萨满,尔后动身,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寄托与神偶的保佑和化解,

    这里的人经常祭祀,祭"腾格里",语音译意为"天",是这里游牧民族对于萨满教的观念之一,指上层世界,即天上;又指主宰一切自然现象的"先主";还包含"命运"的意思,

    祭"腾格里"是他们游牧民族重要祭典之一,祭天分以传统奶制品上供的"白祭"和以宰羊血祭的"红祭"两种祭法,

    火,也就是他们口里所说的嘎乐,祭火,这里的牧民、猎民都十分崇拜火,这是因为他们的祖先笃信具有自然属性和万物有灵观念的萨满教,认为火是天地分开时产生的,于是对"渥德噶赖汗·额赫"更加崇敬,祭火分年祭、月祭,

    年祭在阴历腊月二十三举行,在长者的主持下将黄油、白酒、牛羊肉等祭品投入火堆里,感谢火神爷的庇佑,祈祷來年人畜两旺、五谷丰登、吉祥如意,

    月祭常在每月初一、初二举行,而明天就是初一,就正是这里祭拜火神的月祭,在他们的印象里,火神就是他们生活中赖以依存的大神,而无论是月祭还是年祭,这里的人还祭敖包,祭敖包是这里的牧民自古流传下來的宗教习俗,在每年水草丰美时节举行,

    敖包其实就是是石堆意思,即在地面开阔、风景优美的山地高处,用石头堆一座圆形实心塔,顶端立系有经文布条或牲畜毛角的长杆,届时,供祭熟牛羊肉,主持人致祷告词,男女老少膜拜祈祷,祈求风调雨顺、人畜平安,

    祭祀仪式结束后,常举行赛马、射箭、摔交等竞技活动,是萨满教最重要的祭扫仪式,现已演变成了一年一度的节日活动,活动中还会有宗教音乐,也叫萨满教歌舞,由蒙古族萨满巫师表演,使用圆形单鼓伴奏,鼓柄环上套有铜钱等金属物,摇之沙沙作响,以鼓鞭敲击鼓面,按鼓点节奏而舞,祭祀歌曲、巫术歌曲等,则以吟诵及祝辞为主,舞蹈成分较少,表演形式多为独舞,亦有集体歌舞,可吸收围观群众参加表演,

    燕不归对于这里的什么月祭、年祭根本就沒兴趣参加,但张医生的意思却是很明显,那就是最近这两天这个萨满教在忙着要月祭根本就忙不过來,也就不会有单独的时间來陪他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明天的月祭时前去拜访下留个好印象,如果可以就在月祭之后再咨询一些问題应该也沒多大问題,

    说道这里,张医生也说了萨满教在这里的分坛名叫伊克昭盟,就在铁屯最西的教堂里,里面有十多个长期驻扎的教徒,而这里的教徒首领则是一个姓铁的中年坛主,

    另据张医生说,这个铁坛主早年期间可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物,他可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如果要想咨询什么事情就最好找他,在这铁屯如果有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沒必要再去问其他人了,

    次日黄昏,铁屯的祭祀如时进行,当燕不归一行到了铁屯的最西,不用找人打听,就看成群结队的人相约着朝一个地方而去就知道了他们去的肯定就是伊克昭盟,

    伊克昭盟,朱色大门大开迎接这前來欢庆的月祭的教徒,整个教坛占地足有十亩有余,一律青色砖石码砌的高墙围绕,进得大门之后,却见这里的建筑却是只有最后面的一栋专门用于传教的教堂,教堂之前有一个十丈大小的祭坛,再前面则就只有一个大大的广场,

    而广场的最左面此时却是给一个栅栏围着一些牛羊之内的牲畜,

    而广场之上此时却是人山人海,但却都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而祭坛之上则是烟雾缭绕,而祭坛上此时却正有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站在祭坛正中央背对大门,只见他双手捧着一把香,恭敬地插在一个香炉里,又虔诚地跪着连扣九首才站起來,

    待他转首过來燕不归才发现这个这个铁坛主不仅人长的帅气,留着八字山羊胡,

    而铁坛主转手之后只看了一眼台下就又继续吟诵着一些教会祝词,而其左右还有后面却都分列着三个专职教徒,一边在那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手里的单鼓,一边却都在嘴里跟着念叨着,而大台之下的其他教徒则尽皆盘膝坐地,待念到gaochao之时,就全都在铁坛主的带领下磕头不已,

    之后就是宰牛杀羊祭祀诸神的时候了,其实在铁坛主一念完祝词之后就早有教徒去左侧把那些待宰的牛羊牵往大台之下,然后又是一些教徒上來按头的按头,压腿的压腿,生生地把牛羊压得跪伏在地,然后每个牲畜之前又站立一个魁梧大汉举着一把大刀,随时准备宰羊杀牛,

    等待宰的牛羊都给这样跪伏在大台之下之后,却只见铁坛主又是大喝一声,然后就是请神下凡來准备享受他们的祭祀礼物了,

    而台下的教徒则是在听到铁坛主一声吆喝之后,就举起刀狠狠地朝地上的牲畜脖子上砍去,手起刀落,那些牛羊的头就一咕噜滚落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