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藤湾距崇安城不过百里,步行的话也要两天的时间。为了引开为了因爱铁衣卫,林天伤势好转之后便朝小藤湾出发。尽管纯阳真气护体,林天也花了六天的时间恢复伤势。和李混约定的时间已过,不出意外,他们已经朝着鬼哭崖出发。去鬼哭崖必定经过小藤湾,故而林天便想在小藤湾先等候着。

    有了白羽一道,二人行走的速度就快了许多。白羽的清风玄光遁法能够一次移动三十里之外,一天之内能够施展两次。二人平白少走了六十多里,省下了大半时间。从早晨出发,徐徐而行,不过黄昏时分,便到了小藤湾地界。

    当日留在小藤湾的山贼不多,在李混的约束下,都没有出来干些抢劫的勾当。不过路上行人的情况,依旧会有人暗中查哨。当林天进入小藤湾的时候,山贼们就知道了。

    稍作休憩了一下,林天带着白羽来到小藤湾的住处。比起离开的时候显得冷清了些,不过多了一分宁静。

    众山贼由一个中年男子带领而来面见林天,那男子叫丁山。做事稳重,为人干练,又佩服林天本事,所以成为了山贼们的头。

    “丁山,你们这些日子可还好啊。”林天呵呵一笑。

    丁山赔笑道:“林大哥说笑了,你们这才走了几天啊。不过兄弟们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好,多亏林大哥了。”

    “没什么,冯天贵的东西都是你们拼回来的,自然也该是你们拥有。”林天道。

    丁山点点头,问道:“林大哥,李混大哥他们呢,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啊。”

    林天怔怔道:“我们在路上出了点事,他们先离开了。这几天你们注意一下,若是他们经过这里,就让他们来见我。”

    “林大哥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办好。近日来兄弟们小镜湖的那边开垦了不少良田,除了种粮食,豢养了些马匹牛羊,林大哥不妨去看看。”丁山道。

    林天面露喜色,不禁点头。当日叫这些人做的事情,果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随即跟着丁山前去。

    小镜湖是一个天然的湖泊,一边是浅滩,一边是茂密的树林。浅滩上种了一片荷花,又修建了几处亭子,景色怡人。树林之外便是丁山等人开垦出来的土地,将小镜湖的水引了过去,种上大片的粮食。而不远处则是一片棚子,用来养牲畜。

    林天眼里生气盎然,看着这些也开心不少。如今天启除了城镇外,许多地方都是战火不断,能有这样一个安生之地,也是人生快事。

    当夜色来临,林天和白羽静坐在草地上,面前燃起篝火。天上繁星点缀,仿佛飘荡在无尽的长河里一样。

    “师兄,那天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林天拨了下柴火。

    白羽手持白杖,端坐在地:“很简单,随风身法我也会,可是没有你那么纯熟。原本我只是猜测你是须弥山的弟子,可是那云卷劲是师傅的独门招数,若不是亲传,根本不可能学会。所以我才肯定,你就是师傅新收的弟子。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我所会的,充其量就是奇技淫巧,而你才是真正的本事。”

    “师兄不必谦虚,若不是你施展遁法,我们怎么能怎么快来到这里呢。”林天笑道。

    白羽将一根树枝扔进火堆,顿了顿:“我倒是很奇怪,毛阿琳怎么没教你其他本事呢。”

    林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本经书其实是一些杂乱的学说,涉略生产、人事、哲理,可对于修炼却是一点没有提到。额,不知道师兄日后有什么打算?”

    “毛阿琳做事必有其道理,大概是你和我所走的路不一样吧。至于今后,我想跟着师弟行走天下,也要经历一下红尘炼心。一年之后,我就要前往须弥山种仙根,踏上修真大道。”白羽笑了笑。

    “看来师兄求道之心甚切,为何不修习一下武技呢?”林天知道凭白羽的天赋,若修炼武技,成就定然不小。

    “武者逆天而行,却逃不过天理循环。人力虽然能够不断进取,可最后都要归于天道之中。须弥山法旨便是天地之间,自有道德所在。

    你也看见了,这天启崇武重刑,天下百姓怨声载道,这都是武者所为。逆天而行,不是长存知道。修真者虽说不争,却是大争。争的便是天命,夺得就是命数。那些方士提倡天下大同,天人合一,却被人斥为末端邪说。殊不知正邪本就是一体,只是大道的一隅。

    其实我不修武道,也是有些原因的。武力争斗,虽然胜者为王,却是死中求生的法子,往往劳形损伤。你或许可以说我是贪生怕死,不过你要是不贪生,就不知生的可贵。不怕死就会无所畏惧,沉迷轮回。所以修真者必先固体炼心,不知生死。”

    听了白羽一席话,林天顿时有些感悟。迫于六爻神甲的毁灭威力,林天渐渐觉得有些心胸狭窄起来。此时白羽的一番道理,却是将自己的迷茫解开了。自己害怕死而去争取活着的机会,而白羽却说要不知生死,才能领悟道门所在。巫心也说过要明道之后,才能完全掌控六爻神甲。

    “师弟若是想要修习符阵咒法,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

    林天摇摇头,心知自己唯有先修武道,才能压制六爻神甲,之后才考虑进入仙门修真。

    “多谢师兄美意,不过目前武道的确是最适合我的。”

    白羽也不强求,有时候顺应时势也是天意。

    不觉过了三日,林天伤势完全康复,心中也变得烦闷起来。苏景姗等人仍旧毫无消息,让林天无比焦急。比起林天的担忧,白羽却是忙着制作一些实用的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准备妥当,匆匆和丁山告别,便离开小藤湾。一路南下,白羽不再施展遁术,而是使用神行符。神行符乃是土系法术,可以加速脚程,丝毫不比快马慢多少。

    让白羽不解的是,林天使用神行符比自己的效果要差很多。明明能使用一个时辰的符咒,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失去了作用。白羽不得不给林天使用另外一种神风符,乃是借助风力行走,虽然慢了些,却也不像神行符那般消耗巨大。

    “师弟,怎么土系的符咒对你的效果这么差?”

    休息的时候白羽如此问道,不过听了林天的回答,差点没惊讶的跳了起来。能够承受三张以上的厚土甲符,果然不是常人。得知林天三年来都在绝壁上试炼的时候,白羽终于明白林天为何修炼武道这般厉害了。自己一个月做的事情,林天三年都在做。要是不厉害的话,才是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