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楚天舒估摸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便叫醒了苏舒,苏舒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楚天舒又将几根松枝放到火堆上,带上一应物事和苏舒出了山洞,依旧看准了火堆的方位,便下了山向那竹林走去。由于此前走过,路径极为熟悉,两人没用多久便到了林中。楚天舒依旧运气内功辨别出说话地点的远近,在一处刚好可以清楚听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和苏舒坐下静听他们说话。听了良久,出了那些人闲聊之外,并无什么特别的消息,楚天舒颇觉失望,正待起身,便听见有一人道:“游所为这龟儿子,每天都不好好给抓鱼来,就绕着岸边转悠,岂有此理,这毕有为一个人抓的鱼怎够咱们吃嘛?”

    楚天舒心道:“游所为绕着岸边转悠,难道他在寻找什么吗?”想到这他便决定去看看这个游所为到底有何为?

    他给苏舒做了走的手势,苏舒会意地慢慢站起来,悄悄按原路往回返。待得出了林子后,楚天舒便一手揽着她,提气向刚才抓鱼的那断崖处跑来,快到断崖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两人躲在一块大后头后面,探出头来向那湖便看去,只见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一边假装抓鱼,一边向那断崖处走来。楚天舒见此人形态颇感陌生,顿时悟到那天他偷看这些人的模样的时候,并未看到此人,想必那时候他已经又在这岸边了吧。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所为,只见他走到断崖边的时候警惕地向四周一望,然后便跳下了断崖。楚天舒大惊,心道:“难道他也发现了断崖暗藏玄机?”

    想到这,他示意苏舒不要动,然后他运气五成内功来,提气使出踏雪无痕来,一下子飘过几丈远,身子一转,竟附在了了一块岩石上,身体竖直向下平贴在岩石上,此时相距游所为不足五步,由于他动作极快且无丝毫声音,那游所为竟没有发现他。

    只见游所为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对着那断崖便击了上去,开始三声只是哐当之声,当第四块石头掷出后,便是一声空洞的闷响,楚天舒心中一惊道:“不好,果真让他发现了!”

    听到这一声空洞的闷响,游所为也是一惊,只见他略一迟疑,便又扔出一块石头,这次又是一声空洞的闷响,尔后楚天舒便听到游所为低低地自语道:“果真就在这里!”然后只见那游所为也是提气向上一跃,然后奋力向上爬了两爬,才攀住岩石上了断崖之上,回到了湖边,然后又装着抓鱼的样子,向火堆那边慢慢走去。

    楚天舒翻身上来后,快速回到了苏舒藏身的大石头后,待他俯下身子后,苏舒轻轻地向竹林边上指了指,楚天舒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人藏着林边的几棵竹子后,正紧紧地盯着游所为。看那衣着服饰,隐约便知是鹰爪门之人。

    楚天舒心想:“这些课坏了,原来鹰爪门早就盯上有游所为了,这次可是被发现了秘密了,看来这儿免不了又要热闹了!”

    那人见游所为从断崖处慢慢回到了火堆处,也悄悄地从竹林边摸了过去,一转身,火光刚好照在他脸上,楚天舒一看便认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这是鹰爪门副堂主薛江涛。

    楚天舒和苏舒做了个手势,两人又从竹林中绕到了原来偷听说话的地方,这次楚天舒运起了七成内功来,一心要将他们所说的没一句话尽皆收于耳中。

    那薛江涛回到篝火旁,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钱万金聊些江湖中的零零碎碎。不一会儿,只听见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走到这便的火堆旁道:“两位堂主,这是刚抓到得鱼,我给你们烤上。” 由于几天前楚天舒听到过毕有为的声音,所以一听就知道是毕有为来给送鱼来了,楚天舒心道:“这毕有为还真是实诚,每天给人家抓鱼,还这么毕恭毕敬!”想着心里不禁对他有点鄙夷,不过转念一想:“此人定是为了救他师父而忍气吞声了,倒是有情有义啊!”

    只听那薛江涛道:“毕大侠,为什么游二侠总是抓不住鱼呢?难道他对我们有成见不成?”

    毕有为忙道:“薛堂主,您误会了,二师弟也抓了好多鱼了,只是每次他都让我给大伙送来罢了。”

    薛江涛道:“这么说来,这两条鱼就是游二侠抓的?”

    毕有为忙道:“是是是,正是二师弟抓的!”

    薛江涛道:“看来我还真是误会了游二侠了。那你忙去吧。”

    毕有为转身离去,又是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后,便听到一阵“嘶嘶”声,楚天舒知道这是烤鱼热气的响声,也不加在意。

    尔后又听的薛江涛道:“钱堂主,最近我看你脸上不太好,是不是您老累过度了?”

    钱万金叹了气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膻中穴时时发痛,有如刀绞,看来真是老了。”

    薛江涛道:“咱们在这山林中呆久了,湿气太重,我也有这感觉,看来咱们得尽快完事,早些离开这阴暗的山林为妙。”

    钱万金道:“谁不想早回去?只是这宝藏未找到,回去难以像掌门复命,看着弟兄们一个个憔悴下来,我这做堂主的颇觉对不住大家啊。”

    薛江涛道:“堂主千万别这么说,要怪也得怪毕有为和游所为这两个兔崽子了,干脆宰了他们,回去禀告掌门就说他们对咱们下黑手,反被咱们干了,这样掌门也不会怪罪咱们!”

    钱万金断然道:“万万使不得,这事关本门的大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薛江涛道:“堂主教诲的是,在下也是气恼这两个兔崽子,才说出气话来。”

    钱万金也不说话,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薛江涛道:“堂主,请吃吧,这条烤的刚刚好。”

    钱万金道:“你先吃吧,这不是还有一条吗?”

    薛江涛笑着道:“堂主先吃,凡事得有个规矩不是?”

    万金道:“咱们兄弟俩不必客气嘛!”尔后便道:“恩,烤的还真香,这鲢鱼就是比鲤鱼好吃!”

    薛江涛殷勤地道:“堂主说的是,那我再去抓条鲢鱼来。”说着便站了起来。

    钱万金道:“让他们抓不就是了吗,怎么还劳你动手了?”

    薛江涛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便向湖边走去。

    不一会又是一阵脚步走到了火堆旁,楚天舒知道是薛江涛回来了,果然那薛江涛道:“啊呀,竟然是条鲤鱼,这漆黑一片居然没看清楚,看来我这眼力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钱万金道:“无妨,鲤鱼就鲤鱼吧,不碍事。”

    薛江涛道:“还是堂主吃鲢鱼,我吃鲤鱼!”

    钱万金道:“你吃你吃。”听这说话,楚天舒便知道是薛江涛将另一条烤好的鱼递给了钱万金。

    楚天舒隐隐感觉到这个薛江涛似乎不太对劲,但是又想不起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总觉得他似乎在有意做着什么。

    楚天舒和苏舒一直坐在着儿直等的他们吃完了鱼,相继去休息了也没听到他们说什么要紧的话,便和苏舒做了个手势,两人猫着腰,又悄悄出了竹林,按原路返回了山洞中。

    回到洞中,苏舒便和楚天舒说道:“舒哥,刚才我怎么听得那个副堂主就没和堂主提他监视游所为的事呢?”

    楚天舒一想,的确是这样,心中隐隐觉得这事情背后有个很大的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尚难想通,于是也就不想了,两人将火堆移至岩壁边,铺开干草,依旧是楚天舒坐着,苏舒躺着,枕着他的腿,在疲劳的笼罩中,两人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