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国国都长安,是中洲这片大陆三千多年前的旧都。

    那时的中洲,没有这么纷乱,也还是以武道修炼为主导;从上古传下来的数万个部族,随着时代车轮的发展,被逐渐吞并整合,形成三大氏族。

    南方的火帝九霄,东方的水皇凌天羽,以及西部的大荒王。

    三方势力在这片大陆上交战,却被一介草民中诞生大汉龙君刘邦修成武神,以绝大的武力一统,成为一个绝无仅有的大帝国:汉。

    汉存世两千年,中间经历数百帝君。

    一千年前,玄术崛起,彻底颠覆武技;中洲四分五裂为百国,在强大的玄者干涉下,再立新都尊玄城;由中洲百国之中,公选国主入主尊玄城称帝君,每个国主可以在位十年;这种轮番为帝君的方式之所以得以实现,完全是基于玄部的强大实力。

    可以这样说,由于玄部的实力完全超越了诸**力;那玄部就像是凌驾在诸国头顶上的主宰烈阳;而所谓的诸国公选出的帝君,以及中洲百国的国主,莫不是都处在玄部的绝对统治之下。

    玄部将天下修炼武技的称为武贼,加以通缉剿杀;当然,在中洲之上,有一条万丈血沟,那血沟的对面是浩瀚无际的大荒原,这就是等同无尽海的存在,哪里荒芜非常,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各种蛮荒巨兽存在其上。

    但是武者被逼迫无奈,只能逃亡哪里,据说在那大荒之上。这些一心求活的武者。已经开辟出一片人类的居住地。

    因此。那本来凶险的大荒,因为武贼的进入,变得更加凶悍,中洲之人,甚至玄者都很少进入。

    陕国,修炼的风气格外强盛,也是中洲诸国之中的一个古国。

    陕国国都长安,有百朝的历史。

    高耸达到数十丈的城墙。完全堪比帝都尊玄城。

    由于陕国修炼风气的盛行,导致这里成为西北玄者的中转站,一个普通人的中转站,算不得什么;成为一个玄者的中转站,那就是绝对的繁华,甚至私下有人曾经将陕国国都长安在繁华程度上排为整个中洲的前十。

    当然,这种繁华,也跟陕国位处诸国环绕下有很大的联系;这种繁华,也是决定了某种战争的纷乱;以陕国玄者的实力,想要吞并周围的任何一个国家。那都是轻而易举;但它只要对一国开战,就不得不面对另外三个国家的攻击。

    这其中的制衡非常微妙;一般来说。在千年前中洲大动荡时,不满足这种制衡条件的国家都已经被灭了;而现在能存在的中洲百国,其中的这种制衡达到一个最巧妙的程度,任何一国被灭,都会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因此,尽管诸国实力强弱不一,但没有一个国家想要冒天之大不为,要彻底的灭亡那一个国家:所以现在的中洲局势,尽管国与国之间的征战不休,那都是区域性的领土争端;要是真正出现灭国的事情,玄部也不会坐视不理,这也是那制衡点能存在千年的关键。

    跟着三个军督,和那数百亲卫兵,远远的就看那处在三江河口的陕国国都长安,高幸一阵感慨:这城足有兴义城的数千个叠加;诸人停在距离国都三十里外的地方扎下营帐;没有军部指令,任何军部之人,不能踏步到国都三十里的范围。

    这也是国主内政和军部经过很多次交锋后达成的一条严格约定。

    更何况这队伍中还有高幸和天夏这样的人,更是不可能直接进入,到了之后,几个传讯官,就不带任何军备的去国都通报,其他人则原地等待休息,等候军部的指令。

    驻扎的地方,临近汇合到国都的三江之一的浐江,是一个专门用来供军部来人停息的驿站;这些人见惯了高官,因此见到三个军督同时出现在这里,那些驿站的人都不如何吃惊,在大致安顿下诸人后,就聚集到一处开始大侃龙门阵。

    天夏到了这里,掏出一把脏兮兮满是污泥的玄币,换洗穿上了一套简朴的长衫,有了几分人样,但那眼睛、鼻孔、耳朵被野狗弄的浮肿还在;并且走路起来,也是一副被爆菊严重的姿势。

    军中知道原委的,对这贱狗都非常鄙视;他这一换打扮后,立即就开始装腔作势:“哼!这什么衣服,等我进了国都,要换上一身舒坦至极的,这他妈也是给人穿的!”他的话,顿时让那些身上穿着并不如何好的驿站中人麻豆厌恶不已。

    这讨厌至极的人,也明白镇安城的事情,跟高幸肯定有关联,这时通过一路的观看,已经猜测高幸必死无疑;就走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子,你叫高幸是吧!哈哈,我要是你,现在可高兴不起来!”

    高幸冷看了他一眼,这人此时脸色青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脸上带着小人独有的奸笑:“小子,我跟你说哦!这人了,都是自己作死才会死!你不是镇安城人,又怎么要多管他们的闲事?你说,我们陕国的一座城市被不被屠,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要搀和其中;这下好了,将你黔国人的老底都抖了出来;黔国的人,到我们陕国经商做买卖,那我们欢迎,像你这样,到我们陕国来从事破坏活动,是必死无疑!”

    天夏说完,又是一脸怪笑的看向高幸:“并且你竟然还敢公然诋毁国相大人,小子,我告诉你一句话:这个人不找死,是不会死的!哈哈!”

    高幸嘿嘿一笑,看向这个贱狗,平静的说:“那也说不一定,有些狗屎,你不找他,他也会凑上来。”

    “你!”天夏顿时恼怒起来,他这种人,有权势的人可以随意处置。但是没有权势的稍稍不尊崇点。都会导致他们截然愤怒。

    “小子。我到了这里,会有很多人救我!”天夏冷冷的看向高幸:“而你,必死无疑,到时候,等你落到大牢里了,我会好好去教训你!我要提醒你,那个大牢的管事人可是我的妹夫!”

    高幸一下差点扑倒:“这个混蛋随时要把他女儿和妹妹送给那些权贵人物享用,这突然冒出的管事人。看来也是一个绿头苍蝇无疑。

    诸人停留在这里等待回应,那三个军督和一众幕僚都非常疑惑,因为不管是军督还是幕僚派出去的那些传讯官,都没有见到一个回来;军督将高幸传上来的那个玄令也让人带去了国相处,不想,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种没有回应,和平常的那些没有答复不一样,甚至连一个前往的传讯官都没能回来。

    等在这里,那三个军督和幕僚们都担心出了什么事情。

    军督们心里偏向于军部保全高幸,这样对镇安城的维持稳定非常重要;而那些幕僚则是希望一心致高幸于死地。这样的原因其一是因为高幸公然污蔑国相。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高幸是黔国人。

    本次镇安城事件。真相已经彻底被这些人抵触,现在浮现出来的虚假事实则是:一伙黔国的玄者伙同武贼挟持了镇安城一城的人民,意图做什么叵测的危险事情;最后在民众和军士的共同抵抗下,完美的抵抗住了这次大祸,让那些武贼逃进了渭河中。

    因为这次事件,导致那一城百姓数万人,差点被屠城,因此可以说是一次相当严重的事件。

    这次事件的源起,随着李军督的被击杀,已经完全不能再提,所有人一心要做的,就是尽量的保证这个虚假的事实。

    出于这种考虑,高幸也是必须被诛杀的。

    首先,他是黔国人,又是玄者,是这次伙同武贼的事件中,他完全就参与的嫌疑;这本来已经足以让他身死,后来高幸还不知死活的污蔑国相,这完全就是不可救药了。

    天夏尽管被这些人看不起,但他是李军督的亲随,现在回到了国都,可说是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他这个贱人,最擅长的就是将仇恨转移,他不管嫉恨那些直接欺辱他的军将和幕僚,这种时候,他更不敢将仇恨放到镇安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所受的这些欺辱,都归结到高幸身上。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归纳敌人方法。

    天夏和高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但他一开始已经看到他这种人最愿意的做的事情:欺负弱者,还是一下屠城这样的方式欺负弱者,因此他才会由始至终的希望屠城;在眼看跟着李军督要实现这个事情的时候,却突然发生相关的变故,让那些都成为泡影。

    这一切,不了解内情的自然不清楚,但是他这种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真正原因的人,肯定轻易就能看出来,高幸就是造成这个变故的原因。

    “小子,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受了这样的苦难折磨,原因肯定是你!嘻嘻,我就看你怎么死!”天夏狞笑着,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边,想着他的屠城大计被高幸这么个少年破坏掉,心里就一肚子窝火,同时恼恨非常。

    高幸懒洋洋的一笑,他旁边的青焰则是高翘起屁股,朝天夏狠狠的放了一个臭屁。

    “你!小子!”天夏更加恼怒。

    “啪!”

    不等他再说什么,旁边的一个军士一脚就将他踢滚在地:“你怎么在这,是找死吗!你是想逃走吗!”

    天夏顿时连连摆手,那个军士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又一脚将他踢滚出去,欺软怕硬,就是这些贱狗的公有特性;在陕国,由于玄者存在的广泛性,那种玄者和权势的地位差距,就显得不像其它国家那样明显。

    这里已经逐渐摆脱玄者高于权势的形式,除了进入玄部的玄军,其他的普通玄者,在陕国的地位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高一些,而对于那些权势贵族,这种优势就不存在,当然,这指的只是修为三级以下的低级玄者。

    修为达到五级,到哪里都是实力非常的人物,自然两论。

    现在的高幸修为不过四级,所以天夏依仗李军督的权势,对他并不是如何的忌惮,并且畏惧也不是那么明显,再加上受了这一路的羞辱,自然迫切的希望从人身上找回尊严,而高幸这种马上就要死的玄者,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在高幸身上,不但能得到普通人羞辱玄者的快感;还能从心底把那种屠镇安城不能得逞的憋屈,彻底宣泄。

    天夏愤愤然的离开,心里迫切的期待长城中那些李军督的亲信,快过来将他救走,同时心中也开始计划怎样诋毁高幸,让李军督的那些家人也都和他站到一个阵线,同时致死高幸,哦,不能轻易让这小子死了,最好是李军督那个族中的什么修为高绝的长者出手,废掉高幸修为,再将他打入大牢,这样,自己就能通过那妹夫,好好的炮制高幸一番,一定要这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让他的扭曲心态得到缓和。

    这个驿站的那些军士安顿好诸人后,就退到了一边,围成一圈,开始兴高采烈的议论:

    “看到哪里了!看到哪里了!”

    那些人聚集成一圈,围着一个有些看着文质彬彬的军士,情势高涨。

    高幸想要探头过去,那个天夏又贱兮兮的说:“小子,看这些人如此兴高采烈,肯定是在围观那个大英雄的事迹,在我们陕国,经常会有这些书册流布,讲述最近的英雄事迹!就是这些英雄事迹的激励,才让我们陕国无比强大,让环围一圈的那些国家不敢侵犯!”

    “你不是陕国人吧?”高幸苦着脸问。

    “胡说!老子是地地道道的陕国人!”天夏唾沫横飞:“我们陕国……”

    “啪!”

    一个军士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瞪看着他:“就你这样子,也敢自称陕国人?”

    天夏赶紧想摇尾巴狗一般,不住的点头哈腰:“不敢不敢!军爷你说我是哪国人,我就是哪国人!”

    “贱!你这货就不是人!”那军士格外讨厌,鄙夷的看向天夏。

    “是!是!小人不是人!”天夏摆出一副讨好的神情:“我不是人!”

    “滚一边去!”那军士作势要打,天夏赶紧一瘸一拐的躲到一旁,眼中无比怨毒的看向高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