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各色的玄劲迎面射来,一众环围的玄者都开始全力攻击。

    “怎么会这样!”高幸手足无措,提着铁锋剑茫然四顾。

    “啪!”

    一道玄劲迎面射来,逼于无奈,只好提起铁锋剑一挡,那道玄劲甚是强横,一下将高幸击中;他被逼退数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难道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一下?”高幸胸口闷疼,口里嘀嘀咕咕的挣扎想要爬起来。

    “嘭!”

    一声爆响,几个围攻向韦复朱的玄者,在那武贼的暴虎武劲一轰之下,顿时被击飞四处。

    高幸用铁锋剑往地上一撑,想要站起来,就感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撑起的铁锋剑一下击中;他再次一踉跄,摔趴在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四下弥漫;伸手往身前一摸,感到手上黏糊糊的;抬眼一看,顿时惊叫一声:“啊!好多血!”

    一个被韦复朱击飞的玄者,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高幸的铁锋剑上;那锈迹斑斑的铁剑锋,布满星星点点的血迹;一个玄者在身前不远处挣扎几下,倒在血泊中,这下,高幸完全呆愣住,口里木然的说:“我杀了一个玄者······”

    几个呼喊声随即响起:

    “啊呀!那个小武贼杀了玄者张威!”

    “杀了玄者!怎么可能,没有见那个小子运行玄劲,他手中的那柄锈铁剑也肯定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杀了玄劲护体的玄者!”

    “哈哈,老子暴虎武劲一轰之下,这几个废物的护体玄劲早就溃散!别说是这小兄弟的铁剑;就是寻常的石块也可将他砸死!高幸小兄弟,你倒是手够快的啊!”韦复朱哈哈笑言,那些围攻而上的玄者,此时都被逼退;这铁塔一般的武贼,身上的黑皮甲在那些玄者的玄劲攻击之下,裂开数条大口,露出里面黑黝黝、长满浓密黑毛的健肉。

    听了韦复朱的话,众玄者一时都对高幸怒目而视。

    “你这武贼,少叫我什么小兄弟!”高幸朝武贼喝了一声,又赶紧向玄者们摆手:“我不是武贼!这纯属误伤!真是误伤!”这一摆手,那柄铁锋剑就挑衅般朝向那些玄者晃动,剑锋上的鲜血不住滴落。

    “误伤!这小杂种之前设下诡计将我封在冰中一日一夜!现在又杀掉一名玄者!我看他一定是这武贼的同伙!”杜青浑身玄劲运转,泛着淡淡的白气,双眼喷火的走到近前:“不论是不是武贼的同伙,我今天也要你这小杂种惨死当场!”

    “这······”高幸瞪眼看着杜青,事已至此,看来也没有什么缓和了;少年心性之下,他将手中的铁锋剑一挺:“呀!你这家伙,是玄军又怎样!你那样的恶劣行径,就算知道你是玄军!也一定要将你封进冰里好好惩戒一下!”

    脑海里浮现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抬头挺胸往前一站:“锄强扶弱、出手惩恶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举手之劳、义不容辞的!”

    “哈哈!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很不错啊!”一旁的武贼韦复朱大加赞许。

    高幸眼睛一转,瞟了韦复朱一眼:“你这武贼,也别一口一个小兄弟的叫!缉杀武贼,也包括在这句话里!”

    “呀!小子,还说这话!真不知好歹!我就看你怎么死!”韦复朱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句。斜看高幸一眼,见他一身毫无玄劲,也没有身怀武技的模样;却毫不畏惧的挺身站在那里;对于高幸这种年少气盛、颇有胆色的行为,心下甚有好感。

    “呼!”

    一道玄劲凌厉的轰击过来,高幸头一歪,挺剑一挡;那道玄劲顿时击中他手中的铁锋剑,就感到一股澎湃劲力往后一推;胸口猛的一下沉闷郁结;连连退后了几步,一下跌摔在地。

    “我······”高幸有些恼火的将铁锋剑猛的往地上一插,撑身站了起来,愤怒的环看那一圈合围过来的玄者,口里刚说出一个字,就感到喉咙一甜,一抹鲜血从口里渗流出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高幸提起那柄插进木地板里的铁锋剑,指向那些玄者:“我不是武贼!”

    “小杂种!”杜青玄劲运转,迎面又是一拳轰击过来,那强横的玄劲,将高幸的黑发都吹得扬起。

    “嘭!”

    一声闷响,韦复朱铁塔般的身影挡在身前,手中的巨剑充盈武劲,和杜青猛烈一对;地板之上顿时被轰出一个大洞。

    木屑四溅。

    “真是麻烦!小子!你快往外逃吧!”韦复朱回头盯看了一眼高幸,那武贼嘴角挂着一道长长的血流,显然刚才和玄军杜青的一下对击,受创不小。

    “逃!那是夹尾巴狗才做的事!”高幸抬起手中的铁锋剑,横看了韦复朱一眼:“武贼!等我用铁锋剑和这些家伙解释清楚以后,再缉杀你换那十万玄币的悬赏!”

    “你这混小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悬赏!”韦复朱又好气又好笑的回了高幸一句,手上却是丝毫不慢,通身的健肉块块凸鼓,一双握着巨剑的大手更是青筋冒起。

    一众玄者都是神情戒备,玄劲运转,全神贯注的将两人团团围住。

    “十万玄币。”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就见一直在那默然旁观的黑斗篷青年,站起身,缓步走来;本来紧密围成一圈的玄者,被那青年身上散逸的阴寒气息一逼,竟然让出一条人道。

    “暗玄者?”杜青上身赤-裸,感受到那种阴寒气息后,眼睛一下盯向青年,口里吐出这三个字来。

    暗玄者作为玄者中的一个异类;尽管中洲之上,玄者不少,但暗玄者寥寥无几;在兴义城这种僻远的地方,暗玄者更是十分罕见。

    青年朝杜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玄部悬赏的一万玄币归你;城中另出的九万玄币归我。”那暗玄者一开口就完全将一旁的其他玄者直接忽略。

    杜青盯看了一眼青年:“好!但是那少年要交给我处置!”

    青年暗玄者阴沉的一笑:“随你高兴,我这还有几种让人痛不欲生的禁玄药,你要是需要,算你一万玄币。”

    “成交。”杜青怨毒的看了高幸一眼,沉声答应。

    旁边的一众玄者,一听这对话,都有些沮丧;但面对一个玄军和一个暗玄者,也不敢公然表达不满。

    “诸位都要出手相助啊!只要缉杀了这两人,今天在场的玄者!都可获一千玄币的悬赏!功绩明显的本城再给一万玄币!”城守王鹏生怕这些玄者不尽力,在一旁赶紧吆喝。

    “哈哈,为了缉杀我!这些王八蛋在兴义城中压榨商贩和百姓,收刮了近百万玄币;这点小放血不算什么。”韦复朱哈哈一笑,鄙弃的瞟了城守一眼。

    “哪有此事!哪有此事!休要听这武贼胡言!”王鹏脸色苍白,赶紧连连摆手辩解;兴义城中官僚对于武贼韦复朱的到来,除了惧怕担忧之外,也有那么一丝欣喜;因为借口守军出剿武贼,城守府发动兴义城全城募捐,确实捞了很不菲的油水。

    对于这些事情,在场的诸人也都心知肚明,却也无人多言。

    不过城守的一番话语,还是勾起了一众玄者的积极性;看着玄军杜青出手,那武贼已经有些不支;现在又冒出一个暗玄者,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对于这种毫无风险的缉杀行动,一众玄者又都争先恐后的团团围住,只待玄军和暗玄者出手后,好尽最大力的从旁协助;以求成为城守口中功绩明显的玄者。

    “暗玄者,那是什么?比玄军还厉害?”高幸此时和韦复朱背对背紧挨着,开口询问。

    “小子,你还关心这个;我看搞不好今天我们两个都要被缉杀在这里了。”韦复朱调动体能,想要运转全身的武劲,却发现浑身疲软不堪,武劲只能运起平时的三成;看来破庙中老者的话果然在理:这《暴虎诀》消耗体能实在是太快了。

    高幸不满的哼了一声,挺起铁锋剑对着那些玄者:“哎!武贼!少把缉杀那样的词语用到我身上!我可不是武贼;就是死在这里,也只能说是被这些家伙误杀。”

    “小子!死都要死了!你还计较这些!”韦复朱屁股一顶,狠狠的撞了高幸一下;高幸也不甘示弱,也将屁股朝后一翘,一下撞到韦复朱宽阔雄健的屁股上。

    那暗玄者将怀中那条黑布包裹的物事缓缓打开,一柄由血迹斑斑白骨结成的长剑就显露出来,四下的血腥味顿时变得浓重。

    “嘿嘿,你这武贼实在走运,可以尝尝我姚晋新炼出的玄器:污血锋!”那暗玄者手中的“污血锋”一现,顿时让那些本已经远离他的玄者,又都退开了几步。

    阴寒**的味道变得愈加强烈;没有玄劲护体的高幸,受到那阴寒的气息影响,冷得牙关不住打颤;更由于那**血腥的味道,一阵头晕,几欲昏厥。

    冰封一个玄军;跟一个武贼一起,被一群玄者围困,其中还有一个暗玄者;高幸不禁苦笑:“若是远在蒗蔴蒿山村的父亲,知道自己遭遇的事情,不知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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