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雪国 上
与普通人相比，高级能力人士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视为另一个种族，时间和空间不再是不可克服的障碍。
在旧联邦边境以北，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战争爆发前，这个领土比联邦更广阔的国家只有不超过4000万人口。它的领土大多是荒野的山领、冻原和森林，更多的地方全年都被冰雪覆盖。人口集中的地区主要位于南部与联邦接壤的地区，以及温暖的西部沿海地区。
在过去的几天里，苏已经越过了旧的边境线，进入了辽阔却更加荒凉的北方。在辐射云笼罩世界的新时代，这里的气候更加寒冷。一年中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寒冷的冬天，其余的是寒冷的春秋，夏天只有一两个月。到处都是森林，但与旧时代的荒凉和深邃不同，这些原始森林里有更多的怪物，总是可以看到奇怪而凶猛的参天古树。
战争改变了整个世界，近百年过去了，连古树都要适应新时代。所有不适应环境的物种都已灭亡，而新物种则在尸体上生长繁殖。从整体角度看，世界依然充满活力。
苏无暇感叹这些，对于时代的变迁他其实并不太了解。他对旧时代的理解大多来自一些破碎的杂志和书籍。旧时代存储大量信息的磁带和盘子表现出脆弱性，很少能在强辐射下保存。加入黑龙骑后，随着军阶和权限的提高，苏才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旧时代知识。但回顾黑暗龙骑的一年，苏的每一分钟都用来赚钱还债，变得更强大。后来，他还需要考虑三位专家的需求。他几乎没有花时间在旧时代的历史知识上，任何与提高实力无关的行动都是如此奢侈。
与使徒的纠缠一直在进行，苏每天转进500多公里，时间不再是决定性因素。对苏和梅迪尔丽来说，这样的转入之路并不长，只是受到希尔瓦娜斯体质的限制。然而，几乎不断的进步和逃跑也使青少年的能力迅速提高。一周后，他在法术领域发展了所有的三阶能力，三阶的特殊能力也出现了：初级反重力场。初级反重力场可抵消20%左右的重力，每六小时使用一次，维持三分钟。这种能力令人惊叹。如果将来能有高级版本，那就更让人遐想了，但现在，希尔瓦纳斯对目前的战斗仍然没有帮助。但不能说没有效果，青少年的身体很轻，但苏和梅迪尔丽实际上非常沉重，在使徒意识搜索的关键时刻，反重力场可以相应地增加三个人的速度，这可能会拯救生命。
虽然虚影世界中存在的使徒意识覆盖了数百平方公里，但它显然没有意识到具有断层检测能力的苏已经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它一个接一个地搜索，但即使有了它的恐怖意识，北方的范围也明显太大，无法完全覆盖。此外，使徒的意识搜索并非没有弱点。在七天的跟踪和反追踪中，苏发现速度是使徒意识最大的弱点。即使是全速移动，像乌云一样席卷而过的使徒意识也只能达到200公里左右的速度。这比苏和梅迪尔丽全力爆发的速度要慢得多，这也让苏在关键时刻摆脱了使徒的意识扫描。
使徒有智慧。他发现了苏联留下的宿营痕迹好几次。通过计算，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规律。意识搜索的趋势明显变得奇怪和不可预测。有几次明明朝一个方向移动，却突然掉头扑来！这一次的变化几乎抓住了苏。
但在狡猾的程度上，苏和梅迪尔丽显然比使徒更聪明。苏意识到问题所在后，采取的对策是坚持使徒的意识，始终与使徒的意识边缘保持10公里左右的距离。这一策略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使徒们显然没有想到要寻找的三只蚂蚁会跟着他们。
捉迷藏游戏就这样进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使徒的愤怒也在积累。当他的意识呼啸而过时，苏已经越来越清楚地感受到火山爆发般的愤怒。但这也吓不了他，也吓不了梅迪尔丽。少年和小女孩，如今已不再是可以欺压和威胁的对象。使徒可以杀死他们，但不能让他们害怕。
潘多拉，就像一个迷路的精灵，漫无目的地在雪原上游荡。
这个冰雪国家也有人烟，在连绵的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这里说是村庄，其实叫要塞比较合适。混凝土墙面高达两米，墙面顶部竖立着一排铁丝网。这不是电网，在寒冷的地区，电是一种奢侈品，不可能浪费在上面。但是铁丝网上挂着一个醒目的骷髅标志，标志上的绿水清楚地表明铁丝网上涂有化学毒素。这比电网的防御能力更重要。
村庄不大，墙上只有住宅、仓库、弹药库、发电站、净水深井等重要设施。围墙外建有田地和大多数不那么重要的建筑。村墙大门两侧有一座五米高的哨塔，上面总是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哨兵，用黑色的高射机枪口对准远处阴暗的原始森林。
村里住着30多户人家，有近100人。与普通村庄不同，这里的村民只有七八个孩子，却根本没有老人。最大的村长看上去不到50岁，全身都充满了凶猛的气息。除了孩子，村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能干的，村长强壮的体型一眼就知道至少有四阶的战斗能力。村里的几座重要建筑上都刻着十字徽章，下面是交叉自动步枪和长剑。徽章以淡金色为基础，是圣辉十字军的标志，但与龙骑作战的圣辉十字军略有不同。
小村庄的生活很安宁，也很富裕。北方人烟稀少至少带来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战争期间落在这个地区的核弹数量要少得多。这里的辐射大多是由覆盖全球的辐射云形成后漂浮的辐射尘带来的。村外是一片缓坡，有一条小河绕村而过。河流已经冻结，但在夏天，它可以为村外的农田提供足够的水源。村镇外还有一个大型半开放式畜牧棚，里面饲养着数百头大型牲畜。从数量上看，它们绝对可以为村里的居民提供远远超出时代水平的食物。
村长，或者更准确的名字应该是上尉埃尔，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多年，在总部有限的物资供应下，村子管理得井井有条。远离圣辉十字军总部，直线距离超过1000公里。沟通和供给都非常困难。圣辉十字军之所以在这里建造这样的堡垒，最重要的原因是离这不远的山区是战前世界上最大的铀矿之一。几十年过去了，以前的矿区已经变成了森林，但在核能日益成为主要能源的新时代，不用说，一个大型铀矿的意义。圣辉十字军还无法开发铀矿，但并不妨碍他们先在这里安排一些兵力看守。
北方非常安静，寒冷的气候使这个地区不适合大多数生物生存，所以这个村庄已经安静地存在了十多年。
驻扎在这里的上尉埃尔实际上属于半流放性质。不仅是他，村里所有的村民都是圣辉十字军的流放囚犯。埃尔对这种安静的生活并不太不满意，虽然有点无聊，但至少比在前线战斗要长。长期平静的生活几乎让他忘记了战斗技巧和敏锐的本能。
但这几天，埃尔感到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像潜伏在附近的东西，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加强了巡逻力量，亲自检查了村里所有的重要设施，却一无所获。埃尔想进入紧急状态，但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因为他没有证据证明危险即将来临，有些只是直觉。
冬天，早上10点以后，天色会逐渐明亮。埃尔9:30出门，用自动步枪和手电筒巡视村里，然后走进牲畜饲养场。饲养场非常温暖，通风口无法喷洒暖气，柔和的灯光是这些大型牲畜生长的必要条件。干净的水从水槽里流过，十几头牲畜正在悠闲地喝水。
带着满足的表情，埃尔一一看过去，按照十几年的习惯，在心里默默数着牲畜的数量。
一切正常，埃尔想着，走出饲养棚。当他的手扶上门时，突然全身一震，想起是什么地方错了。饲养棚里的牲畜少了一头！昨天他刚刚在这里巡视过！
“也许是哪个贪婪的家伙偷了，比如理查德的淘气男孩……”埃尔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但他的身体感到越来越冷。他慢慢地猫低了身体，轻轻地拉开枪栓，摆出战斗姿势，小心翼翼地在牲畜栏之间移动，锐利的眼睛拒绝放过一点线索。
饲养棚非常安静，让埃尔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啪的一声，一颗滚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这个微不足道的声音，却让他几乎跳了起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老兵们都没有平静下来！
过去，强壮有力的双腿像铅一样沉重。埃尔咬紧牙关，强行控制双腿颤抖，慢慢移动身体。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食指不禁敲击扳机，几次差点着火。最后，他来到了一个畜栏前。
畜栏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凌乱的稻草。但埃尔清楚地记得，昨天早上，这里有一头变异的肉用公牛，它已经养了两年，体重超过600公斤。但是现在，畜栏里什么都没有。
埃尔先仔细看了畜栏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发现。这时，他伸出手，抚摸着牲畜栏杆，然后在灯光下看着手指，仍然没有发现。若大一头肉牛，就像凭空蒸发一样。
埃尔用力吸鼻子，果然在浓烈的气味中，分辨出一丝几乎闻不到的血腥气味！
他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紧紧地握着自动步枪，走进兽栅，用左手划开地上的稻草，仔细检查了所有可疑的痕迹。经过仔细的探索，果然发现了一些痕迹。地面上有几个不起眼的小孔，而围栏上可以找到一些细小的划痕。
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爪子留下的。埃文判断，但从印痕来看，这个东西似乎并不大，最多相当于一只野猫的大小。野猫会和公牛的失踪有关吗？埃文认为这个想法很有趣，但他根本笑不出来。
此外，埃文还发现，今天畜栏中的牲畜非常安静，它们都靠近栏杆或墙壁，拥挤在一起，尽量远离野兽栅栏。
埃文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先是仔细地观察了利爪留下的空洞，再地站了起来，通过牲畜们躲避的方向，慢慢地勾勒出一条通向兽栅墙壁的路线。但是在路线的尽头是一堵墙壁，没有门，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通风窗，窗户的大小绝不可能穿过一头快成年的肉牛。
埃文还是走到了墙下，终于在墙壁上又找到几个爪痕，并且发现通风窗已经打开，现在只是虚掩着而已，而且在窗户下缘还有几滴血迹。血迹很新，应该还不到一天。这样时间上就对得上了。可是埃文心头始终有一个疑问得不到解答，那就是一头公牛是怎么穿过那个小窗户的。这个问题只要找不到答案，就如同一片巨大的阴影，始终在他心头徘徊不去。
埃文通过侧门出了畜栅，来到通气窗外，仔细察看地面。在十几米外，他终于又找到了一点痕迹。这些痕迹的指向，是一公里外的森林。那阴森森的原始森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埃文。埃文咧开大嘴，苦笑了一下，端着自动步枪慢慢向森林走去。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东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