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斗发生得太快,也结束得太快,山顶满是练气十一层修士,也有几个练气十二层,眼睁睁看着辰溪离开,谁也没有出头。

    让武癫子头疼去吧,那光头显然是个狠人,片刻之间废去别人的丹田,还说不犯门规杀人,这比杀了那家伙还毒。

    如果那矮壮修士找不到修复丹田的丹药,这辈子就这样废了。

    就是找到了又怎样呢?修复丹田的药肯定是天价,现在矮壮修士储物袋和法器都没了,谁会借灵石给他?

    先前说怪话的家伙缩了缩脖子,脸色发白,那光头家伙真是练气十层吗?居然敢挑战武癫子。

    严若火提心吊胆的在山下守着,见到辰溪不到两刻钟就下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打起来……

    “呔,你小子就是辰溪?给老子站住……”远处飞来数人,一彪悍光头修士隔老远就吼道。

    “啊,是武癫子,这可怎么办?”严若火傻眼了,怎的武癫子会找上门来?

    辰溪冷冷盯着飞近的武癫子一行,说道:“我是辰溪。怎么斗吧,说个章程,乱打一气很没意思。”

    山上又冲下几队修士,附近一时热闹起来。

    “哈哈,是啊。武癫子你不会是想以众欺寡吧……”邝飙人还在远处,就打了个哈哈。

    “人多也无所谓。”辰溪抛着两枚玉符,不再看百十米远处的武癫子,一个兄弟已经损落了,而黑牛又被人差点打死,心中憋闷的怒火在熊熊燃烧,需要发泄出来。

    武癫子看到辰溪手上的玉符,脸色变了,才发现对面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有点不同,又是练气十层,现在宗内没有一个练气十层,最多有几个新晋的练气九层,突然出现一个练气十层……已经说明了一切。

    后退几步说道:“血裂雷符……你是獠牙试炼存活下来的……好,老子答应你上斗法台,但不决生死,只切磋比试。”

    能从獠牙试炼存活下来的,都是一群疯子,犯不着为了手下把自己给搭上去,但面子是必须要的。

    “呵呵,辰师弟是吧?本人任无息。以后若有遐,但请辰师弟去任某洞府坐坐。”

    一个摇着玉扇的俊俏年轻人,从一队修士中走出,笑着向辰溪拱手。

    “见过任师兄。”辰溪拱拱手,又向四周微微拱手,“在下好友被那任晓单重创,这次上山只是了却恩怨。既然武师兄想与辰某切磋,自当奉陪就是,还请各位见证一二。”

    见好就收的道理辰溪很是明白,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再纠缠不清,做人嚣张一点没问题,但不能嚣张到让人生厌。

    “好说,好说,邝某愿意见证。谁若搞三搞四,邝某也正是手痒多时。”

    邝飙和武癫子的不对付是多年前的事了,自然愿意看到武癫子出丑。

    “咯咯,小女子也愿意见证。辰师弟可要加油。”

    一个面蒙黑纱的年轻女子,立在一群女弟子中间,娇笑道。

    “好久没见武老大出手了,今日有幸,任某也来见证。”任无息率着手下向玉魈峰飞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分成几队向玉魈峰斗法台而去。

    严若火吞了吞口水,赶紧跟上。

    玉魔殿一偏殿内,几人正围坐喝茶,听大头黑衣修士代煜吹嘘这次试炼打赌经过,正说得精彩,突然一枚传讯符飞来。

    玉魔宗主接过稍一查看,笑了,“正好说到那小家伙,就有讯息传来,那小家伙和人闹上了角斗台。”

    把传讯符递给代煜,代煜随便一扫,似不在意说道:“老夫与他也只是挂个师徒名份,随他闹去。”

    又看向一边兴致不高的紫袍修士,随口说道:“那小子好像是说要去寻陀师兄,应该是有什么事请教陀师兄,老夫让他不急着一时半刻……喂,陀师兄你去哪里,老夫还没说完呢。”

    紫袍修士已经不见人影,只一句话传来,“宗主师兄见谅,陀某气闷得紧,出去走走。”

    玉魔宗主指指代煜,笑骂道:“你这家伙忒坏,明知陀师弟心思,却拿他当枪使唤。”

    “哈哈,老夫也只是告诉他一声而已,那小家伙也没细说与我听。”代煜大灌一口,略有得意。

    “代师弟这次得了什么好宝贝,说来让师姐听听。”脸上有层浅浅黑雾笼罩的女修,一直静静听众人说话,这时开口一句。

    “就一些不值钱的丹药矿石,真没什么?那小子也只是拿了一块破石头孝敬老夫而已,老夫却不开情面,就收了个记名弟子……”代煜信口开河说道,其他人哪里会信,只是叹息这次没有前去领队,错了机缘。

    玉魔宗已有八百余年时间,没有弟子从獠牙试炼中走出,谁知这次就出了一个,哪个又能料到呢?

    玉魈峰半山腰,有一处平台,方圆千余米,辰溪和武癫子各站一边,空中飞着一筑基修士。

    “你二人都知道斗法的规矩,老夫就不多说,既然是切磋比试,这次双方斗法,以一方认输或重伤……”

    一个紫袍修士突然出现在空中,打断筑基修士的啰嗦,说道:“你下去吧,老夫闲着无事,来给小家伙们做次裁决。”

    “呃……是,麻烦陀师叔了。”筑基修士赶紧躬身一礼,飞到外面当起了看客。

    “弟子见过陀师祖。”武癫子大惊,这练气期弟子的斗法怎么会惊动金丹师祖呢?

    “辰溪拜见陀师祖。”辰溪稍看一眼陀师祖,心中有数,赶紧躬身一礼。

    “嗯,起来吧。小子,拿出点本事来,别磨叽太久。”紫衣修士没有理会武癫子,虚托起辰溪,认真看了两眼,淡淡点头道,“开始吧。”

    平台外围其他人不敢吭声,紧张而又有点激动的看着上空的紫袍修士,要是自己上场,或许就有机会让师祖看上自己。

    武癫子心中打鼓,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这场斗法两人打得索然寡味,都只是放出法器攻击,其他手段一律没用,有这样一尊大佬在上面看着,很不自在。

    相斗了一刻来钟,双方同时罢手,再斗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

    “嗯,不错。这次就算是平手吧,都散了。辰溪留下。”紫衣修士面无表情,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武癫子脸色有点发白,心中暗骂自己那手下该死,施了一礼赶紧离开,再呆下去估计就走不了啦。

    其他看客也是鸦雀无声,悄悄散去,谁都看出陀师祖是特意来寻辰溪的。

    辰溪正待开口,紫袍修士卷起辰溪已经消失不见。

    “……事情就是这样的,陀师兄已经闯到了试炼最后……可惜对手狡诈,陀师兄与敌同归于尽……弟子惭愧,没能照顾到师兄。”在驼峰崖上,辰溪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递还陀彦羽的储物袋,这也是陀彦羽最后的托付。

    “这孩子从小倔强……或许是命里有此一劫吧。”紫袍修士抚摸储物袋良久,长叹口气,“你很好,能冒死帮羽儿报仇,真难为你了。羽儿没什么朋友,能托付你送回储物袋,就可知一切了。”

    “弟子实力微薄,一直都是陀师兄照顾,弟子感激不尽。”辰溪眼睛微红,心情有点激荡。

    “羽儿心气高,受此磨砺或许是好事。你以后若有难办之事,可以来驼峰崖找老夫。”紫袍修士和声递给辰溪一枚紫色玉牌。

    “陀师兄可还能……”辰溪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意思。

    难道还能有办法?他可是见着陀彦羽身损的。

    “他受创太重,会要费些周折。你去吧。”紫袍修士不愿多说。

    待辰溪离去,紫袍修士从储物袋拿出一枚暗红色石头,只手指头大一块,上面一个微弱的黑色光点闪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小心收好,从储物袋掏出一样样东西。

    打开一个个玉盒,“魔罗果,也算难得之物……青烟果?竟然是青烟果。羽儿啊,老夫知道你的心思了……你放心,老夫结成魔婴,就万无一失了。”

    辰溪与武癫子一战虽然草草收场,但练气六层以上的弟子都已经知道,玉魔宗獠牙血炼弟子辰溪归来,将在练气弟子中占有一席之地。

    而且那是个狠人,心狠手辣,下手无情,废人修为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总之,是传得辰溪成了个魔头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