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这个周末下午  帝国党政军领导人倾巢出动  來到已成废墟的哈尔科夫

    天桥后面的帝国师师部热闹非凡  人头攒动  这里成了领导们的临时行营  也成为明天的会场

    按照李德的计划  明天上午到战场参观  下午到晚上开会  会议的主旨只有一个:炫耀胜利  以利再战

    这座沙皇时代的芭蕾舞小剧场在苏维埃时代改名为劳动人民文化宫  名字改了  但这里夜夜狂欢的还是乌克兰各级领导们  只有在每年的五一节例外:这一天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节日  工人们胸前戴着大红花  在这里出席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会

    如今  出现在这里的还是高官  只不过由乌克兰人换成了德国人  屋里一半人西装革履  另一半人穿着灰绿色军装  点缀着穿黑衣、左臂套着红袖章的党卫军和褐色制服的党务工作者  还有俄罗斯和乌克兰解放军的橄榄绿军装

    晚餐后李德來到小礼堂  一本正经地与少部分人谈话  心不在焉地与大多数人应酬

    从欧洲各地赶來的领袖们到达哈尔科夫后  并沒有在第一时间内拜见元首  而是先深入到各自分管的下属单位了解第一手情况  看望战斗在第一线的工作人员  在基层就餐并接受礼物  然后打着饱嗝到这里集中

    小礼堂里支着十來张桌子  上面摆放着几盘冷盘、鸡鸭鱼蛋鱼子酱、水果和烟酒  三军总司令和参谋长以及南方集团军群的将帅们齐聚在这里  恭候国家领导人的到來

    平时威风八面的帝国师师长今天亲自在门口站岗  冉妮亚和丽达当迎宾小姐  副官们扮演店小二的角色  忙着把大家引领到桌子前

    “帝国议长到    ”随着冉妮亚拖长声音的吆喝  元首中止与身边人的闲聊  站在屋子中央摆出接见的架式  第一个进來的是里宾特洛甫  国会议长穿着与前线不适应的燕尾服  在两个助手的陪同下进门  帝国师师长客气而礼貌地把随从挡在门外、由帝国师军官领到营房安排  只让里宾特洛甫进來

    里宾特洛甫老远就向元首伸出双手:“祝贺你  我的元首  你为德意志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  国会议员们都欢欣鼓舞  大家纷纷提议  授予元首为柏林市荣誉市长  ”

    李德客气而冷淡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他现在不仅仅是德意志帝国元首  而且是全欧罗巴洲的实际统治者  区区一个市长算什么  而且还是荣誉的

    “元首呢  元首在那里  ”戈林人未进來  肚皮和声音先进來了  大家对副元首热烈鼓掌  戈林向四周快速巡视了一圈  目光所到之处掌声格外热烈  在如此亮相以后他才挪动到元首面前与之握手致敬

    戈培尔进來时满面笑容地向大家招手致意  大家也都快活地向帝国总理行注目礼  戈培尔转着圈招手  不料屁股碰到女服务员的臀部  女服务员费到好大功夫  才沒让茶水浇到总理的脖子里  吓得她花容失色  鼻子歪斜

    “希姆莱副主席到    ”沸腾的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  大家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屏气敛息  生怕老鼠的一声咳嗽都能惊扰到猫一般

    带着眼镜的猫迈着清脆的脚步走上前  在李德成前站定  “啪”地一个抬手礼  指尖从元首眼前扫过

    猫说话了:“我的元首  请允许我代表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向你表示祝贺  祝贺你领导德军在哈尔科夫获得空前绝后的巨大胜利  这是国家的胜利  人民的胜利  更是党的胜利  嗨  希特勒  ”

    “嗨  希特勒  ”李德被他的迷魂汤灌得晕晕糊糊的  竟然也跟着对自己喊起万岁來了

    希姆莱向前跨出两大步  在元首身边站定  两眼目视着前方  接下來是施佩尔  他永远是一副受气小媳妇一般的低调  低眉顺眼地走到元首面前低声说:“祝贺你  元首  ”

    李德拍他的肩膀:“我也祝贺你  我们之所以取得这场大捷  你也有一份功劳  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  沒有你提供的武器  获得胜利只是一句空话  ”

    “谢谢元首  我一定更加努力  生产更多的飞机、大炮和坦克  ”他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施佩尔有个特点:只要一涉及到钢铁  他会马上硬起來

    凯特尔迈着坚定的步伐  像检阅部队一般走到元首面前喊出:“元首  首都各界群众在昨天晚上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  庆祝前线大捷  群众代表们发言表示  一定要以哈尔科夫大捷为鼓舞  努力工作  默默奉献  ”

    不擅言谈的约德尔向元首敬礼后退出了李德的视线  李德对身旁的鲍曼打趣道:“下面该你了  ”鲍曼把手里的酒杯转交给别人  装做一本正经地打哈哈:“我的元首  在你指挥哈尔科夫战役期间  鲍曼同志鞍前马后地跟随着你  你往东我不敢往西  你让我指鸡我不敢骂狗  你让我站着我不敢坐着  你一声令下我一马当先  睡觉给你盖被子  天热怕你长痱子  天冷给你暖被子  下雨给你打伞  天热给你煽风……”

    满屋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连希姆莱都笑出了眼泪  冉妮亚拍了他一巴掌:“你煽风  你还点火呢  呵呵  ”丽达在他屁股上一巴掌:“天冷暖被子  你同性恋呀”

    戈林扬手让大家安静  他提议元首讲话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元首  李德沉吟片刻  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说:“今晚我沒有什么要说的  我的一肚子话是留给明天会议上说的  我只想说  这场胜利來之不易  是我们大家的功劳  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  是因为有你们在后方辛勤工作  筹备粮草、制造兵器  安定人民生活  所以……”

    李德把手里的酒杯举过头顶:“我要敬三杯酒  酒过三巡嘛  这第一杯酒敬给远道而來的客人们  ”

    李德带头一饮而尽  第6军军长、帝国师师长和南方集团军群的军官们面面相觑:元首不是不喝酒吗  怎么喝起來还这么潇洒  坏了  这几天我们自顾自喝酒  沒给元首安排一场酒局  他不会怪罪吧

    “这第二杯酒    ”元首的声音猛然低沉下來:“这第二杯酒敬给此役牺牲的将士们  对了  也包括俄罗斯和乌克兰盟军  人总有一死  他们不过是先走了一步  让他们的名字与日月同辉、与江河共存  ”李德把酒泼洒在地上  众人也纷纷效仿

    李德的声音激昂起來:“这第三杯酒  我要预祝我们今后……用日本人的话來说  预祝我们武运长久  伯恩哈迪说过:‘战争是人类生活中一种具有头等重要意义的生物法则  它是人类社会中不可缺少的起调作用的东西’  同时我还要说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來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让我们今晚痛饮一番  欢庆胜利  ”

    这是胜利者的狂欢  是征服者的炫示  大厅里的狂欢与远方的炮声相映衬  也只有炮声让他们稍稍冷静点  提醒他们身置何处

    李德酒量有限  一向奉行“喝不过就跑”的战略方针  他又使出他酒场上的杀手锏    逃跑  丽达看到他出门  但被希姆莱缠住脱不开身  她向冉妮亚示意  冉妮亚一看元首摇晃着出门了  便丢下酒杯追赶去了

    外面黑咕隆咚的  天上挂满星  月牙儿亮晶晶  礼堂周围是领袖卫队和卡尔梅克突击队  冉妮亚看到卡尔梅克人面向大厅不住地吸溜鼻子  便返身回去偷了一瓶酒给他  乐得卡尔梅克人在冉妮亚额头上亲了一下

    天桥上、大楼边  到处是站岗的党卫军士兵  前面是国防军士兵在巡逻  红场上值勤的是空军  这里到处都是破砖炸瓦  差点把元首绊倒

    冉妮亚扶着李德的胳膊  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天上说:“看呀  下弦月  ”

    李德讶然:“疯疯癫癫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哎  不许用手指月亮  小心割你的耳朵  ”

    这下轮到冉妮亚愕然了:“啊  这话从德国元首嘴巴里出來  真让人感动  我以为你只会下命令呢  ”

    晚风吹动着冉妮亚的长发  不时摩挲在他的脸上  李德把脸贴在她的脸上:“烫不  ”

    冉妮亚坏笑了一下  猝然把手伸进他的裤裆  抓住他的肉.棍子:“烫手呀    别动  谁让你动了  又动了  变大了  小心我捏……”她娇嗔着  两人呼吸急促起來

    “谁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來  手电筒在他们身上一晃  紧接着光柱集中在冉妮亚伸向裤子里的手上

    “噢  冉妮亚上尉  对不起  我在查哨  ”对方很快认出了他们  不过不敢惊动元首  生怕元首难堪

    元首与冉妮亚相视一笑  冉妮亚嗔怪道:“都怪你  这下让帝国师师长看见了  我以后怎么见人呀  ”

    李德更有理由埋怨:“谁让你像女流氓一样把手伸到我的裤裆里  那里有我的茶壶  你想喝茶向我要嘛  ”

    冉妮亚一怔后搂定他的脖子:“好啊  我让你恶心  ”两人打打闹闹着回到酒气冲天、醉态毕露的大厅

    伦斯特走了  他一走  南方集团军群的人也坐不住了  只得随他而去  海空军是少数  自知喝不过陆军  也先后溜了  鲍曼与施蒙特高声争执着什么  哈尔德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约德尔把桌子上的一枝花插到陆军总参谋长的耳朵上

    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契与古德里安“搅沫沫”  各自端着一杯酒边喝边聊  一句话可以说上二十遍  一杯酒喝了半个小时也沒喝干

    希姆莱一手端着酒一手搭在丽达肩膀上献殷勤:“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举杯问丽达  我该喝多少  ”

    李德坐到两人旁边  希姆莱一见元首嚷嚷起來:“元……元首  你的部下这次立了大功了  破……破破……”

    “破什么了  你讲清楚  ”说者无意  听者有心  李德急忙问道

    “破了红……色乐队  ”希姆莱好不容易说出口

    冉妮亚忍不住调侃:“你不是看不起东方民族吗  ”

    “这个冒失鬼  ”李德心里暗暗叫苦

    果然  希姆莱发火了:“你给我闭嘴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  嗯  ”

    冉妮亚脸红了  手足无措在站在那里  一些人往这边瞅着

    希姆莱突然间又笑了  伸出食指在冉妮亚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再说了  你也不是俄国人  你是拉脱维亚人  我对你了如指掌  对吧  里加人  俄国人杀了你父亲……”他说着说着酒劲发作  低头与自己的老二开始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