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沉默半晌,问道:“哥,宋伦德对你说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要出阴招针对你?”

    吴迪点了点头,“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会采用一切手段来除掉我,他们认为只要除了我,咱们就会不攻自破,而你们的表现……”

    他没有再往下说,笑着吩咐道:“光头,去餐厅给我弄些吃的。”

    光头领命转身去了餐厅。

    吴迪窝进了椅中,闭上了眼睛,思索良久,他突然睁开了眼,对几个兄弟说:“咱们的内部管理需要规范一下了,必须做到我在与不在都不能乱,各负其责。”

    他略一停顿,又说:“现在咱的兄弟增加迅速,兄弟之间要有等级,有功者不仅要有金钱的奖励,地位也要能上升,这样所有兄弟才会有目标,有信心,小米这件事你负责筹划,咱也可成立个集团公司,有利于管理。”

    小米勉强地点头,他说:“哥,我觉得这些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他们在暗中准备对你不利,咱们必须先把这解决了。”

    赵武说:“是啊,咱得先把宋伦德这老家伙了结了,再说别的事。”

    “大哥,这事交给我,我想办法杀了宋伦德去。”卫四跃跃欲试。

    吴迪沉下了脸,“你们怎么还不明白。他们已实现公司化运作,既使杀了宋伦德他们的计划也不会停止。没错,他迫切地想除掉我,但只是一厢情愿,未必就能如愿。但为防万一,咱们内部管理的规范必须走到前面,现在他们不敢大规模与咱冲突,其码表面平静,咱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段。”

    看着几个人仍想不通,吴迪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其实我早有对策,可以令他们投鼠忌器,只是这办法确实有些下三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此招。”

    光头领着几个服务员,端了七、八盘菜、十几笼灌汤包和一盆西湖牛肉羹走了进来。吴迪高兴地说:“你们饿不饿,我可饿了,一起来点吧。”

    几个人听到吴迪已有对策,心已放下大半,又看到吴迪不以为意、举重若轻的样子,也跟着放松了不少,纷纷走到老板桌前,拿筷子吃起了包子。

    一顿午餐就如此简单的打发了。

    毛小米对吴迪说:“我会立既开展你布置的任务,但你也要有所防备,出门必须带着豆子和我给你配备的人,再不能象今天这般冒险。”

    吴迪边用纸巾擦手,边笑着作揖,“行,行。米哥,我服了你了,不过,你给我配备的这俩人确实不错,我喜欢。”

    几个兄弟看着他这样子,大笑起来。

    ‘火猪’葬礼之后,宋子雄、陈博文加快了实现计划的步伐。

    这一天,宋子雄接到了陈博文的电话,告诉他执行计划的人选已经到了天都,问他是否亲自见一下。

    宋子雄说:“好,你带他到滨湖湿地别墅来吧,我在那里见他。”

    滨湖湿地别墅,地处天都市南郊的湿地公园之内。

    宋子雄身着白色衬衣,套着灰色的西装马甲,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他站在二楼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远处的斜阳,天空中盘旋的天鹅,芦苇荡中嬉戏的大雁,陷入沉思……

    有吴迪这样的对手,曾令他兴奋异常,但数次交手均落下峰,又让他恼羞成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远非吴迪的对手,唯一能让他一招取胜的办法就是暗杀他。

    吴迪的势力如狼群一般,正一口一口的从“德行”的身上往下撕肉,“德行’已经鲜血淋沥,用不了多久,就会只剩一副骨架。

    父亲老了,已无当年的雄风,这个时代已是年青人的时代,他必须扛起这面旗,阻止吴迪,重振‘德行’。

    “宋少,文哥来了。”手下带着陈博文推门而入,打断宋子雄的思绪。

    宋子雄看着陈博文问:“人带来了吗?”

    “来了,正在外面大厅里等候。”陈博文说。

    “带他进来吧,我就在这见他。”

    不一会,陈博文身后跟着两名身材中等偏下、体态黑瘦、衣着极其普通、三十来岁的人走了进来,一个背着个破旧的双肩包,另一个尤其邋遢,嘴里还噙着半根牙签。

    两个泰国人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见到宋子雄双手合什,尖着嗓子大声说着:“撒瓦底卡。”

    宋子雄不由皱起了眉头,两个杀手的形象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这两人如果扔人堆里,立马就找不到了,既使与他们打个照面,你也只会认为他们是工地的民工。宋子雄不由地,以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这俩人。

    “宋少,这两位是从泰国来的巴色和素猜先生,他两都是在柬泰边境打过仗的特种兵,现在专门从事清理障碍的工作,在他们行里是顶尖级的,从未失过手。”陈博文向宋子雄介绍道。

    宋子雄问:“他们能听懂中文吗?”

    “差不多,可以听懂一些。”

    宋子雄转向两个泰国人,眯着眼睛直言不讳地问:“二位杀过多少人?”

    两人表情沉静,不予作答。

    宋子雄又问:“你们使用何种武器,不会是砍刀吧。”

    两个泰国人仍如未听见一样,未作理会。

    宋子雄扭头询问地看着陈博文,“他们根本就听不懂汉语,博文,花五十万美金,你从哪请……”

    “嗖。”一股劲风,突然擦着他的脖子而过,让他隐隐作痛,打断了他的话。

    宋子雄忙回头看,巴色、素猜仍袖手站着,只是素猜嘴里的牙签已不见了,回头再看,一只苍蝇被半支牙签钉在了落地窗的钢化玻璃上,稍停片刻,整块玻璃‘哗啦’一声碎成了无数颗粒,外面的寒风立既涌入屋内。

    宋子雄被惊呆了,那钢化玻璃是经过强化处理的,足有四公分厚,一个成年男人拿着鎯头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打碎它,而这个瘦小的泰国人居然凭嘴用半根竹签就击碎了它,还射中了一支苍蝇。

    玻璃的破碎声惊动楼下的五个手下,他们一涌而上,进入平台,将两个泰国人围了起来。

    三个带枪的手下掏枪指着两人,素猜笑着后退几步,在旁边作起了观众。

    巴色微微一笑,身形快速晃动,跨步上前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夺下手枪反转到身后,以他为盾牌欺到另一个持枪人身前。

    两个持枪者见同伴被擒,正犹豫着是否开枪,已被巴色用枪托击中太阳穴,闷哼倒地,巴色大力将被擒的人送出,将另一个持枪者撞倒在地,他上前一掌击中脖劲,又昏死过去一个。

    随后,另两个未持枪的也被他一拳一腿击倒在地,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瞬息之间,宋子雄看得目瞪口呆、心服口服,放下了轻视之心,不由得鼓起掌来,连说:“好,好,好身手。”

    巴色用生涩的汉语说:“宋少爷,不相信,请送我们回去。”

    宋子雄忙不叠道歉:“得罪、得罪,万望两位高人海涵,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两位千万不要怪罪,请随我来,换个地方咱们说话。”

    宋子雄在前带路,陈博文招呼着巴色、素猜走出平台,进入室内三楼会客室。

    其他赶来的手下扶起了被打的同伴,有的开始收拾碎玻璃。

    宋子雄请两个泰国人入坐,又命人泡了茶,打发走了闲人,说道:“两位先生果然身手了得,这件事就拜托给两位了。”

    他从茶几下拖出一只皮箱,在上面拍了拍,“这里面是二十五万美金,还有两个目标的信息,以及他们的照片,我希望很快能得到他们的死讯,事成之后我会按约定付足余款。”

    巴色、素猜仍不多说,巴色麻利地打开皮箱点点钱数,然后连钱带信息资料,全部装入了自已背包中。

    然后俩人站起,双手合什,说了声:“拉宫。”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