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与毛小米出了咖啡馆上了车,豆子忙问:“大哥,没什么事吧?”

    “没事,回酒吧。”

    在车上毛小米问:“咱们的条件他们会答应吗?”

    吴迪摇摇头,“如果能轻易答应,那就不是宋伦德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这太煎熬人了,得想个什么办法逼着他早作决定。”

    毛小米笑着问:“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法子了?”

    吴迪没有回答,他转头看着毛小米问:“你知道“德行”集团和那派势力矛盾最深吗?”

    毛小米思索了一下说:“与光明区相邻的正大区有个‘红新’集团,好象两家矛盾很深。具体我不是很了解,赵武在这方面比较清楚。”

    “通知哥几个到酒吧开会。让豆子和光头列席。”吴迪吩咐道。

    正在开车的豆子,听到吴迪让他列席会议,兴奋不已,回头笑着大声说:“谢谢大哥提拔。”

    吴迪拍拍他的肩,笑言:“好好开车吧。”

    酒吧会议室,兄弟几个都到齐了,赵武大腿上有一处贯穿伤,还好子弹未伤到骨头,处理包扎后,医生嘱咐他不得下地活动,他只能坐着轮椅回到酒吧。

    光头的手臂受伤,吊着绷带。

    吴迪扫视了一下全场,说:“最近几天兄弟们都辛苦了,每个人都尽力做好了份内的事,小米、赵武、光头、豆子奋勇当先,都受了伤;老四守卫酒吧、尽职尽责;杨勇忙里忙外,使酒吧能够坚持正常经营。”

    他点燃一支雪茄,又说:“今天,‘德行’集团来讲和了,证明咱们已经顶住了压力,把不利的形势扭转过来了。但现在只是初步的胜利,我向他们提出的讲和条件,他们还没有答应。咱们还不能高兴的过早,还有些事咱必须得去作。”

    “大哥,您尽管下命令就是了,您说这次收拾谁。”兄弟几个的战斗激情再次被激发出来。 吴迪笑着说:“看来你们不把天都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赵武,你给我介绍一下‘德行’和‘红新’这两大势力之间的恩怨。”

    赵武欲要站起,毛小米赶忙按住他,“你还是老实坐着吧。”

    大家哄堂大笑。 赵武正色说:“‘红新’集团就是以前江湖上传说的‘红新堂’,当时可是天都的第一大势力,堂主叫徐二宝,人称宝哥。宋伦德当时就是他的手下。”

    吴迪很惊奇,“宋伦德以前原来是他的手下?”

    “是啊,徐二宝死后,将位子传给了他儿子徐严,他太软弱已压制不住宋伦德,宋伦德借机另立了山头,红新堂从此沦为天都的末流势力。”

    毛小米说:“原来宋伦德是叛徒出身的。”

    “可不是咋地,徐严知道自已能力不济,不是宋伦德对手,干脆把权力交给了儿子徐烈风,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拒,没过一年抑郁而亡。徐烈风今年三十岁,有两把刷子,他重召旧部,将‘红新堂’解散,成立了‘红新’集团。”

    吴迪说:“如果这个徐烈风有种,就该找宋伦德算帐。”

    “徐烈风确实有他爷爷的遗传,自他主事起便与‘德行’集团纷争不断,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后来,政界一位有头脸的人物进行调停,给双方划了界,才平息了事端。但双方面和心不和,尤其是在光明区与正大区交界处,有一个大型的建材市场,双方为抢夺这块肥肉,火拚了数次。现在这个市场由‘德行’集团掌握着,徐烈风一直想夺回去。”

    吴迪听完了赵武的介绍,思考了一会说:“看来双方积怨相当的深,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消除,咱们就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敲打一下宋伦德吧。”

    卫四疑惑地问:“哥,你是不是要联合徐烈风和咱一起收拾‘德行’?”

    吴迪笑着对他说:“这是个好现象,老四开始动脑子了。”

    几个弟兄听后又是一片笑声。

    吴迪问所有人:“咱们这次抓的这些人里,有没有你们认识的人?,最好是个小头目之类的。”

    “哥,我和光头认识陈博文手下的头目铜锤,光头认识他更早,和我算是个半熟脸。”赵武说。

    吴迪问坐在远处的光头,“这个人怎么样,他的性格你了解吗,有没有可能把他策反过来。”

    “这个人也算是个狠角色,脑子比较好,喜欢钱,认钱不认人。和我不是一路人,我看不惯他,虽然认识时间很长了,交情却一般。我想,给他些甜头,他啥都肯作。”光头说。

    吴迪关心的问:“光头,你的胳膊怎么样?”

    光头无所谓地取下了绷带,挥舞了一下手臂,笑着说:“铁砂取出了,留下一些创口,大的地方缝了几针,没什么大碍,医生喜欢拿大话吓人。”

    吴迪点点头,对大家说:“我计划用陈博文的人去袭击‘红新’集团的地盘,要招摇一些,要让徐烈风明确知道,这就是宋伦德干的,激起他们的矛盾,促使他们武力冲突。如果宋氏不想腹背受敌的话,就会为了尽快与咱们和解而答应咱们的条件。”

    他看了一眼卫四又说:“刚才,老四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咱们假借宋氏之名袭击了‘红新’之后,我去会会徐烈风,如果有可能的话,咱们和他联合一举拿下建材市场,应该不成问题。到时与他共同管理市场。”

    卫四听完双手直拍,“大哥,你这些计策听着就让人觉得过瘾,武哥受伤了,这次该派我上阵了吧。”

    赵武急说:“我又不是死了,动不了了,老四你别他妈和我争,老实在家搞好酒吧的治安吧。”

    吴迪笑着说:“现在为时尚早,咱先进行第一步吧。卫四,人都是你负责看押的,你协助光头,先去接触一下铜锤,如果他有意,我和小米再去见他。”

    卫四、光头站起应道:“是,大哥。”

    郊区一座废弃的轧钢厂,卫四、光头来到这里。他在门外给里面拨了个电话,立即有一个手下从里面打开了铁门。厂区很大,有几座上世际五、六十年代建造的高大车间。卫四指引着光头将车停在了其中一座的门前,有几个看守的兄弟迎了出来。

    “四哥、光头哥,你们来了。”

    卫四问:“怎么样,这帮孙子都老实着吧?”

    其中一个领头的兄弟笑着说:“一连几天只给他们灌凉水,都快饿晕了,哪还有力气闹事玩。”

    光头说:“今天给丫们吃点干的,每人发一个馒头吧。”

    领头的兄弟答应着,又问:“四哥,光头哥,咱这何时是个头,总不能就这么养他们一辈子吧。”

    卫四拍拍他的肩,“哥几个再坚持几天,这事很快就会解决的,你们几个把车和人都给我看好喽。”

    几个人一起进入了车间,这里停着几辆他扣押的大巴。

    抓的人被押在地下人防工事里,需顺铁梯爬下坑道才能进入,坑道的尽头有个直径两米的圆形密封铁门,打开铁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再往前走又是一个铁门,打开后,里面黑乎乎的,手下兄弟打开开关,立既两排二十多盏日光灯全亮了。

    这里竟是一个可以容纳五百人同时就餐的大厅,大厅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两百多个被绑的人。

    卫四站到了一个凸出的高台上,大声喊了起来:“你们都他妈在这装死猪吧,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你们的老大已经放弃你们了,所以我决定对你们杀人灭口,把你们挨个拖出去宰了,现在开始。”

    地板上的人立即有了反映,这些人几天不吃饭,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精神几近崩溃,没被堵嘴大声哭了起来。

    光头看着卫四硬是把笑声憋回去了。

    卫四又说:“先从你们主事的身上开刀,谁是主事的?”

    围坐在铜锤身边的人,纷纷让开,将他亮了出来。

    卫四的两个手下上去就把铜锤拎了出去,大厅的灯随后关闭,铁门重又上锁。

    在地面上的一间屋子里,铜锤眼晴上的黑布和嘴里塞的东西都被取出,几天不吃饭让他虚弱地瘫在椅子上。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他看清坐在他面前的光头。光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将一盒盒饭递给了他。

    铜锤见了饭,不顾一切地拿起就吃,一盒饭很快吃光。

    “兄,兄弟,还,还有吗?”

    光头递给他一杯热糖水,又给他点了支烟 ,说:“你不能这么吃,会把你撑死的,歇会吧。你他妈跟的这算什么大哥,把你们扔这也不管了。”

    铜锤喝了杯热糖水,精神有所好转,“光头,你们真的要杀了我们?这是不是最后一顿饭,送我上路的饭。”

    “你想哪去了,我和你毕竟相识这么多年了,不想看着你受苦,就在大哥面前替你说了好话,他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让我来探探你的意思。”

    听完光头的话,铜锤双膝一软跪在光头面前,“兄弟,你是个讲义气的人,这种时候能想起救哥哥的,也只有你了,你说怎么作,我听你的,你快带我离开这。”

    光头将他扶起来,真诚地说:“你是知道我性格的,从小到大没服过人,只服武哥。就是因他顾着兄弟,讲义气。后来他跟了吴大哥,我也只好和他一起去,原本抱着试试看,不行就分道扬镖的想法,可现在打我都不走了,吴大哥这人讲情义,不贪财,为兄弟舍得花钱。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跟着他。”

    铜锤低头想了一下,说:“行,光头,我知道你向来眼高,能让你认准的人,绝对不会差,我也认这个老大了,你快带我离开这,一想起这,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光头忍住笑,拍拍他,“走,先去给你买身衣服,然后带你去见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