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长话短说了,这学术上叫夹拱,与墓地风水休戚相关,如果夹拱的山较低,这样的墓地是发科甲之地,后代人必有读书当官之人,但是这水流方向要是没什么山来夹拦夹拱,是一马平川之地,那么这种墓地必是下等之地。当然,咱们现在这个不是,因为咱现在的地势还是比较高的,这就是我下面说的这种,如果有几座山或者三重五重山来夹拦夹拱,则会福利绵延。懂否?”

    “啊!原来如此!”冥魇感叹道,“祥兆啊!哈哈!没想到让咱误打误撞遇上了,还等什么!好生安葬好师傅跟子明,我们上山去看个究竟!此地绝对乃一巨福之地!”

    “你修习的是冰系,这活就你干了,可惜你的小无相功修炼的不够啊,要不可以给师傅他俩幻化为一个像样的墓地了。”

    “嘻嘻,我本事多了去了,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冥魇左手一挥,只见雪层立马幻化为冰层,十尺见方,厚不见底,乍一看去光滑剔透,“怎么样,这地基还算可以吧。”

    “少说话,多干事儿!”流烟上前试了试,“够结实,现在开两口,将师傅他们安葬进去,然后再弄一墓拱,一切从简吧。”

    “恩,好的,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歘~歘~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墓地就成形了,方方正正的冰基上覆盖着一椭圆形的墓拱,高约三尺有于,前树一碑。

    “你看还行吗?”冥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还算可以吧,以你的功力,能达到这种程度也算极好的了。”流烟一点都不买冥魇的账。

    “额,好吧,那现在就剩这碑文了,你看怎么写合适。”冥魇说。

    “我想想”流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看这行不行,身卧福地始成大朴归天地;魂泊灵山更留和风惠子孙。”

    “好!就它了!真是相得益彰啊!妙极,妙极!”冥魇赞成道,“我这就镌刻上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碑文就完成了,只见碑联左右呼应,中书恩师梦徽道人、兄长子明之墓。

    “你看怎么样?”冥魇问向流烟,“我觉得这墓太过单调,想再略加修饰一番。”

    “就这样吧,朴素无华,是师傅生前的追求,这样简单朴素些也算是随了师傅的愿了。”流烟轻抚着墓碑,悠悠的说道。

    “好吧,我们跪拜之后就上山去看个究竟吧。”

    “恩,好。”

    二人行完跪拜之礼后,顺着山路就向山巅而去。

    “你感觉到了吗,越往上越冷,但是却没有风。”冥魇诧异了。

    “是啊,虽有高处不胜寒之说,但按理说这越往上这风越大才是,为什么反而变得如此祥和呢。”流烟也有些莫名其妙了。

    二人加快脚步,七拐八拐之后总算是顺利到达山巅,可这眼前的一切又是一番惊人景象,四平米见方的山巅,仅容两人刚刚站下,这里没有山脚下的狂风,没有积雪,没有刺骨的冰冷,有的是祥和无比的圣光,照耀在两人身上,沁人心脾,瞬间竟让人遗忘之前所遭受的一切,有的只是宁静与祥和,冥魇应景生情,真的好想就这样两人依偎着站下去,直到永远。

    还是冥魇先清醒过来,师傅曾经告诉他,万物皆有因果,存在即合理,族人代代相传,此地为禁地又是圣地,大概除了祖师爷再也没有人进入,外面天寒地坼,冷得令人发抖,但一罩之隔的此地竟有有此祥和之处,实属蹊跷,这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冥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流烟,流烟觉得很有道理,女人天生的敏锐使她发觉这光来的尤为奇特,天上并没有太阳与月亮,有的只是一片虚无,远处依旧是那缥缈的一切,抬头仰望,光束从云层中间开裂一小口由散射状最终汇聚为一束,常人看会觉得亮的刺眼,但是流烟修习的是火系,她的视觉迥然于常人,在光束出来的那里,云层裂缝周边,还有几个不是很显眼的亮点,无序的排列着,定眼一看,刚好形如北斗七星,这更加坚定了流烟的看法,顺着光的路线,它刚好照耀在两人身上,再往下就不知道照往哪里了,下意识的流烟推开冥魇,只见这一束光刚好照在这两平米见方的中间所在,聚焦的光点匀速的慢慢旋转着,冥魇抬头看了看流烟,也感觉这里面定有蹊跷,但是出于心中的敬畏,祖宗之物切不敢妄动。

    “冥魇,我想”还没等流烟说完,冥魇退步下蹲,仔细勘察了地面,除了覆盖着的雪层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奇特,“流烟,是不是我们想多了,这只是平常的雪层而已,没有什么异常啊”冥魇说道。

    “不对,你难道没发现吗?这雪层跟山下的不一样,你难道没有发现什么蹊跷吗?”流烟回应道。

    “啊?”冥魇低头凝思着“啊!我发现了!这这这个雪层咱们刚才明明站立在上面,但是现在压根没有任何的印记,况且现在山顶压根没有飘下一片雪花,所以这是真的没有留下咱们靴子的印记啊!”

    “恩,其实还有更奇怪的,你仔细看一下光束打在上面的影像,那形状你看着像什么?”

    冥魇看了又看,突然他僵住了,颤颤巍巍的说道“封封封封印?!难道这是族谱传说中的封印?!”

    “恩,我刚才也在怀疑着,既然你也这么觉得,看来今天我们是不得不冒险一试了。”流烟准备俯身徒手挖开雪层。

    “你干什么啊?!悠着点!”冥魇忙拉住流烟。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管它刀山火海呢,不试又怎么知道。”流烟甩开冥魇攥着的胳膊,俯身就要动手开挖。

    “好吧,要死一起死,我跟你一起挖!”

    “闭上你那乌鸦嘴,还没怎么着呢就死啊死的。”流烟嗔怒道。

    “呸呸呸~~~我的错~~”冥魇徒手开挖。

    其实俩人也不很确定看到的是族人传说中的封印,只是看模样像,只见雪层上有个小人模样的图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师傅口中的奇异果,此果只有活到乐期颐之人方有资格一看,至于这奇异果到底是什么,师傅没告诉他们,只是说,这关系到族人的血脉延续,以他们的年龄来看,仅完弱冠之礼,还远远不到眼见奇异果的资格,自然也就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必要,没想到今天却机缘巧合般见到这封印。

    “等等!”冥魇道“师傅曾经对我们说过,封印非天命机缘之人是万万碰不得的!而且自古以来,没有人确切的知道这封印之下到底掩埋着什么,福凶难测,倘强行触之,恐后果难测,虽然这只是代代相传的警语,但是我们如此贸然行动,是否太过不妥,万一触动祖宗神灵,以你我的法力根本难以与之抗衡,更别提自保了,能留条命就不错了,亦或看到不该看的,这该如何是好。”

    “冥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国破家亡,难道说的不是你我的现实处境吗?国将不国,你我生死又有何惧,况且师傅殡天,子明罹难,族人被灭,妻离子散,生灵涂炭!你我既有幸托生至此,难道不是一种机缘吗?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这是祖宗之灵引导我们来此,封印之下不管是什么,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一试,万一有救族之法呢?”流烟不搭理冥魇,俯首拨开了表层的积雪。

    “但”冥魇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看到流烟开始动手,他也就只能收回到嘴边的话,其实他也很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冰太凉,你别弄了,我来吧,”冥魇俯身拉流烟,

    “赶紧动手吧,我们时间不多了”流烟甩开冥魇放在胳膊上的手,继续小心翼翼的拨弄着雪层,“等一下!保险起见,你还是幻化出两把趁手的工具吧,千万不要动用法术去挖,以防再触碰到什么机关之类的。”

    “嗯,还是你考虑的周到,给~~”冥魇随手幻化出两把小冰铲,递给流烟一把。

    “额~~”流烟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哈哈,你啊你,别担心,虽然是冰制的,但是我早已把寒气去掉了,不信你试试,保证手感绝佳,还是恒温的哦。”

    “额~好吧。”流烟小心翼翼的接过冰铲,掂量了一下,“不错,这任务完成的挺像样的。”

    “那必须啊,要知道专业的才是最好的,一铲在手,挖坑我有,正所谓~~~~~”

    “赶紧得了吧,少贫,干你的活去!”流烟打断了话匣大开的冥魇。

    由于害怕法术能量诱发什么未知的机关,俩人就仗着那把冰铲徒手挖动,不知是因为光的照射还是雪的自身问题,雪层并没有刺骨的寒冷,竟有些浅浅的暖意,由于表层压的不实,挖动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俩人不禁加快了速度。

    “啊~~~”流烟哼了一声。

    “哎呀,怎么流血了呢,还这么大个口子”冥魇关切的问道。

    “别管我,我刚才好像碰到什么锋利之物了,好像是兵刃之类的冷兵器。”

    “你退后,我看看”冥魇扶起流烟,眼下他们已经挖了五十公分之多,“有锋利之物莫非是触碰到封印的开关了?”冥魇心里默默嘀咕着,“发现什么了吗?”流烟关切的问。

    “好奇怪”冥魇喃喃道,“什么好奇怪”流烟凑前问。

    “你看,你的血迹”

    “恩?这血迹的路线是?”

    “快看!痕迹在慢慢消失,这雪层莫非有自动修复功能?你的血迹在慢慢被覆盖。”冥魇吃惊道。

    “是啊,只是这血迹的轨迹好像在哪见过,似曾相识啊!你靠后,我再滴几滴下去试试。”流烟蹲下,将手放在最后一段血迹上,血迹开始显现之前的轨迹,但是很快又被雪层自动覆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流烟疑惑不解。

    “来,把你的手给我,”冥魇拉过流烟滴血的手,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牵流烟的手,一丝电流瞬时传遍全身,各种美好的触感刺激着他原本紧张不安的神经,流烟惊异的看着冥魇,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把自己的右手割破了,血正一滴滴滴下,冥魇此时已经顾不上牵手所带来的感官刺激,他将流烟的伤口覆在自己的伤口上,流烟看着冥魇奇怪的举动有些明白了,作为修习火系法术的她,整个人早已充满着各种火元素,遇到冰凉的雪,自然没法保留行迹,正所谓水火不相容嘛。而修习冰系法术的冥魇刚好与之互补,只见冥魇混合着流烟的血一滴滴朝印记上滴去,很快,两股血液沿着之前隐去的血迹继续前行,借着冥魇的血液,血迹没有再次消失,慢慢的雏形渐渐显现,两人各自运功离地稍许,以便让血液自由的绘制着这未知的图形。

    很快,血迹停止前行,流烟与冥魇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瞪大的双眼以及那张开的嘴将二人的惊异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