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刚下楼旁边包间就传来了谩骂声,骂的是很不堪入耳,老吴的脸色被骂成了猪肝色,段子枫走过去一看,有一个人的情绪很激动,连鞋子都没脱就站在沙发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老吴,嘴里的话语都是再骂老吴。后然由于情绪没控制住,骂的范围也从老吴转移到了市里所有的公安民警,说他们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会拿老百姓寻开心,叫他们就是穿着一身皮的蛀虫。

    老吴能忍,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就忍不住了,一个个子偏矮的跳出来跟他对骂,刚骂上几句就被老吴给拉到了身后,可两人就跟斗疯的公鸡似的,要不是被人拉着估计两人会在这拥挤的包厢里打起来。

    最后这个人被另外两个协警给驾到了走廊里去清醒一会,他们的战斗力可不能和城管相提并论,城管是三言两语讲不来先砸了你的摊子,要是再不服就给你两记吃吃。他们身上的穿的可是警服,就算你有再大的脾气也不能在公开场合出手伤人,要伤人也得回到了自己的窝里,到时是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只要不把人搞死搞残。不过随着社会透明度越来越高,一般正式的编制警察他们是不会动手打人的,动手的都是些联防队员和协警,毕竟这些人不是正式编制,属于临时工的一种类别。

    跳到沙发后他还是觉得不过瘾,干脆脱下脚上的鞋子,把它提在手里,看到刚才和自己对骂的那人被架了出去,他更是变得口无遮拦起来,意犹未尽的说道:“你就给我装,我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你们这种人,我以前家里被人偷窃过两次,你们来到现场后就是摆弄了一下照相机,这事都过去了好几年,你们能把我的损失给追回来吗?哼,还说什么案子太小,难道一定要人命关天才会全力追捕吗,在这样的逻辑下还和我谈什么治安稳定,老子今天就是不配合你们工作,你们难道还能把我关起来。”

    对于他说的这个现象,在从警二十多年的老吴来说确是见过不少,以前农村还经常丢失散养的草鸡,可是这样的案子没有一点线索,也无处去查起啊,只能是留个案底,等待将来的某一天可以并案。

    段子枫进来后,就对沙发上的年轻人说道:“兄弟,人民公安不是一个两个人说了算的,无论什么他都有好有坏,就像《易经》讲究阴阳一样,你先坐下来消消气,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同时段子枫又去拉老吴的手,老吴这次没有由着他的性格来,而是顺着段子枫的力道走了出去,把老吴拉出来后,段子枫又转身回到包间对立里面的几个客人说道:“一点点小小的误会,大家继续尽情的玩,等会我叫服务员给你们送几瓶酒过来,算我给大伙陪个不是。”两个公主都是蹲在沙发旁边,由于身上的衣物极少,两个人都是把胸口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眼神很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脚面。

    段子枫使劲的把老吴往楼上拽,拽到办公室后,段子枫一人给了他们一包烟,冒着热气的茶水也在第一时间送到了他们的面前,段子枫首先陪了个不是,接着又对老吴说道:“吴警官,你说刚才又是何必呢,你要检查在我的带领下会发生这样的事吗?你们平时要受上头的气,出来办点事还要受尽常人的眼光,想想也太不容易了。”

    老吴点上一根烟,朝段子枫使了一个眼色,又对身旁的几个跟班说道:“你们先在这里喝会茶聊会天,我到外面和段老板商讨一下公事。”

    走到一个僻静的场所后,老吴就开口说道:“段老板,我和你明说吧,你未经我的同意就把钱给了赵处长,现在赵处长不认这个事,你叫我咋办,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就给我玩过河拆桥,天底下没这么绝情的吧,你们不想要我好,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老吴每年稳拿的钱就这么不翼而飞,害的他每个夜晚都是转辗难眠,古语都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样的心情也是人之常情,也是一个常食人间烟火的凡人经常困恼的事。

    “要不你再等等,我相信等过段时间赵处长会把这个钱给你的,要是过段时间不给,我会和赵处长提个醒。”段子枫只能用缓兵之计,先把老吴给稳住,到时在和赵处长说一下这个事,相信赵处长也不会过于刁难。心中的所想往往会和现实存在着天壤之别,在两难中游走,就是定力再好也很容易做出那过激的行为来。

    老吴也知道没有把柄过来找事,弄不好自己真的会吃亏,眼前只有退让,姑且就相信段子枫这一回,要是过几天还没有消息,老吴就只能把段子枫往绝路上逼,只有把他那高傲的心态给磨平,他才会心甘情愿的把钱掏出来。

    送走老吴后,段子枫就和赵处长通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面赵处长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说这个钱他是万万不会给他的,最后还警告段子枫,老吴可以借机来找你事,难道我就没有权利过来整你一下?把段子枫气的是无处发泄,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已经很清楚,就是段子枫要掏两份钱,如果这几天他不能给老吴一个明确的答复,那他就会受到老吴不定时的突击检查,要是三天两头被老吴这么一闹,那他的歌厅就离关门不远了。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段子枫只能自认倒霉,他带上钱把老吴和赵处长给约了出来,面前的黑色编织袋里不光包括老吴的损失,还带上了段子枫的心意,就是劝他两个不要在这么无休止的闹下去。或许段子枫是真糊涂,已经有裂缝的鸡蛋就算你保养的再好它始终会坏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处理掉,一个黑色编织袋注定要让他走上一年多的逃亡路。

    大家相互说了一些谦让的话后,段子枫就把老吴该得的钱放在了他的面前,老吴的表情仿佛雨过天晴后的彩虹,是那么的美丽,以前所有的不愉快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盘算着自己的事,赵处长看着老吴面前那一叠的钞票,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段子枫把袋子里剩下的钱倒在了桌子上,对俩人说道:“前段时间都是小弟我做事欠缺考虑,差点造成大家相互践踏,所以这些钱是给两位大哥的补偿。”

    最后这个钱都被搂到了赵处长的面前,意思很明确,就是这个钱由他来做主,段子枫旁敲侧击的说道:“大家都是一条道上行走的,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互帮衬一把,不要一味的考虑自己。”说这个话就是说给赵处长听的,上次要不是赵处长贪得无厌,也不会弄得老吴来和自己为难,如果这个钱赵处长在独吞,那老吴心里刚解开的结肯定会再次交结在一起。段子枫家里可不是开银行的,这事闹一次也就罢了,要是这样一直无休止的闹下去,等于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赵处长觉得这么做大家的面子上都会过不去,拿出两叠钞票,丢到老吴的面前,老吴也没说什么顺着自己心把钱装了起来。赵处长见老吴拿钱,心里就了开了花,要是段子枫不在,估计赵处长会握着老吴的手一个劲的感谢,或许还会祈求老吴能不能在导演一出这样的闹剧。

    老吴不光性子急,他的心眼也是一竹竿到底,从来不会和人拐弯抹角,在物质文明高速发展的体系下,注定是一个吃亏的群体。

    把自己的钱要回来后,老吴就觉得有点亏欠段子枫,弄不好这是赵处长事先挖好的圈套,搞到最后段子枫就是个冤大头,而他自己就是扮演一个小丑,在这件事的始末只是起到给鲜花衬托的绿叶作用。可人内心深处的贪念最终会打败一切的良知,当时拿钱的时候感觉心里很平衡,可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凭什么那钱赵处长要比他多拿,想到最后是越想越不平,真是岂有此理。

    和上次一样,老吴又找到了赵处长说这个事,赵处长的说辞几乎和前一次没什么两样,完全是一字不落的重复了先前的话语。等老吴气冲冲的从他办公室走出去后,赵处长却变得格外的开心,最好老吴经常来这么一出,到时就可以白白捡钱,何乐而不为呢。说上几句话,摆几个面孔,在出去跑一趟,赚的钱比人家打工几年的积蓄还多。赵处长的意识已经麻痹,从他伸手开始的那一天,他就应该想到只要一直这么邪恶下去,所有违背良心搞来的钱只是一个摆设,充其量只能满足一下那扭曲的心理。既然这样,那这个利用职务之便贪来的钱又有什么意思呢,一个普通公务员的工资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打工者的年薪。同样是人,同样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空下来为什么不去想想那些上不起学看不起病的孩子,为何要挖空心思去伸出那罪恶之手,这个钱你要来了也不能大手大脚的花,这又是何必呢。

    虽然生活过的是清苦的一点,可是远没有诸多的烦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这样的生活方式也决定了你会以何种方式来谢幕。短短数十年的生命旅程,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长河里犹如那昙花一现,真的是人生苦短,何必又太过于痴迷其中,开开心心的做一个真实的自我,还社会一个积极向上的风气。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的犯罪份子不光光是自身的原因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间接的是我们社会风气在作祟,一些相关人士更应该为这些人去买单,要不是你们的虚荣心,相信案子发生的几率可以得到控制。董雷、白宝山、王宗伟、王宗坊……这些人最终的灭亡难道就没和你们有一丝关联,触犯了法律肯定要追究,可是你们想过中间的缘由了吗?这个问题只有许为民最最了解,他的工作作风更是值得推广,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犯人,都应该给他们常人拥有的尊严,利用犯人看管犯人这样的弊端就应该从监狱里面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