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伸了个懒腰,将妃子抱在怀里,“下面,有请苏贡和梅氏,为小伙子们演唱一首澜沧《摇蓝曲》,祝你们睡个好觉,”

    梅氏和苏贡象妈妈哄着孩子入睡一样,小手不停地拍着林柱民和刘国栋的胸口,轻声呤唱道:

    “吟,吟,吟,吟沙耶,坎平儿小乖乖,你妈妈去水田,很快就会回來,你妈妈去旱地,把柴禾背回來,你妈妈劳累了,小腿也抬不起,你妈妈疲倦了,大腿也挪不动,每天早出晚归,干好田地农活,盼望收获稻谷,养你长高长大,吟沙耶,吟沙耶,”

    第二天晚上,他们依然宿营在树上,公主们的胆子就要大多了,第三天傍晚,队伍來到了一个位于山顶的一个较平坦的小盆地内,这里四周都是高大的大毛竹林,一条小溪叮叮淙淙,从平地中央流向远处,

    虞松远沉吟了一下,命令就地宿营,这里是于全军和他的娘子军进入澜沧的必经之地,这里是山巅林间小盆地,有小溪,相对平坦,在这里筑一个坚固的营地,再好不过了,

    “幽灵,这里的气味有点不对,我估计这周围有大动物,建议换一个地方,”刘国栋到底是爆炸专家,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果然不同寻常,

    “别让她们听到,我早就有感觉了,我判断于全军的娘子军肯定要从这里过,必须先清理干净,这里是山顶,不太可能是大象的领地,最有可能的是南亚丛林熊,”

    “会不会吓着她们,”刘国栋担心地问,

    虞松远沒有再理会刘国栋,就让她们通过今晚这场战斗,了解一下丛林是多么的凶险吧,

    见虞松远坚持要在这里宿营,刘国栋也不再坚持,其实,林涛和林柱民也早已经发现这地方有问題,但见虞松远与刘国栋咬了一阵耳朵后,还是要在这里宿营,也就明白虞松远的意思了,

    从林场林场基地出发至今三天,都是行走在人迹罕至的澜沧原始森林中,由于地处偏僻的边界,政治动荡,反政府武装分子可能出现的袭击,持续不断的部族战争,这里几乎沒人來过,即使是两国的猎人,也很少到这,

    这里是世界最原始的生态丛林,越战已经在十年前结束,十年休养生息,这里已是丛林动物的乐园,这一路上,他们不断看到马鹿、野牛、野猪、松鼠、野牛、赤麂等在国内难得一见的各类动物,甚至还偶尔看到熊、虎、豹、犀牛等大型动物的踪迹,

    但在林场周边,这些动物却难觅踪影,二战胜利时的1945年,澜沧原始森林覆盖率为71%多,但到了1984年,原始森林覆盖率已经略低于60%,木材是澜沧主要对外出口产品,木材砍伐的速度是惊人的,40年原始森林覆盖率减少10%,

    随着大量森林被砍伐,人类的大规模捕猎,动物的生存空间正在快速缩小,环境也在快速地恶化,雨林的消失,不仅将使这些丛林动物失去栖息场所,而且对气候环境的变化更是致命的,原始雨林的生态系统极其脆弱,森林一旦消失,生态体系也就迅速崩溃,

    南亚原始热带雨林,还是中国不可多得的天然氧吧,虞松远悲哀地感到,或许再过一百年,这些宝贵的原始雨林资源,就将被砍伐殆尽,我国南方目前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居住环境,必然也将随之改变,

    中国的黄河流域曾是我们祖先的摇篮,是中国远古民族的发祥地,从春秋战国至秦代以前,新疆的塔里木河流域、罗布泊地区、西北的黄土高原地区,很多地方当年都是茂密的原始丛林覆盖,内蒙古草原,则为厚厚的牧草覆盖,那时,西北高原曾是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

    但仅仅两千年战火销烟、朝代更替、岁月沧桑,目前的大西北已经变成茫茫沙漠,塔里木河的下游,已经干涸,罗布泊等很多地区,则变成了生命的禁区,

    林柱民和林涛开始去捡柴火,虞松远和刘国栋带着姑娘们,搭起四顶双人小帐蓬,一会,林柱民和林涛在帐蓬中间的空地上,点起篝火,

    搭好帐蓬,点起篝火,刘国栋又拿出一张小细网,竟然不一会,从小溪内捞起二三斤浮游生物,洗净后,放在用做餐盆的不锈钢小盆内烤熟,作零食吃,新鲜、香脆,还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开始,女孩们不敢吃,虞松远说,“这是个好东西,我们在野外作战生存时,有时沒有盐,就全靠它,含盐量高,营养还丰富,特别是,口感特别好,还能保护牙齿,”

    经他这么一宣传,大家都來抢着吃,果然美味,可吃完了,都沒饱,苏贡拿出干粮,虞松远说,“都不准吃了,晚餐至此结束,夜里有夜宵,到时再吃,”

    “哪來的夜宵,”梅雪不解,

    “保密,反正晚餐不准再吃了,”刘国栋也说道,苏贡只好收起干粮,

    不一会儿,妃子开始烦躁地走來走去,不时抬头向远处观望,不时用头來蹭梅和虞松远的裤腿,一付很不安的样子,

    “它这是怎么了,不对劲啊,从來沒有这样子,”梅雪不解地问,

    虞松远说,“大家都不要害怕,妃子已经感觉到这周围有大动物,它是在提醒我们,一会假如有情况时,要听从命令,躲进帐蓬里,不能让妃子叫出声來,明白吗,它还小,不能让它和大动物打,”

    晚上,虞松远和梅雪值第一班,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都看了虞松远一眼,虞松远冲他们点了一下头,众人钻进帐蓬内,开始休息,

    梅雪抱着妃子,紧张地贴着虞松远的身边坐着,过了不多久,竹林内的动物们不再吵闹了,丛林内一下子安静下來,妃子也有些紧张地贴着他们,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气氛有些诡异,梅雪感觉到了异常,一把紧紧地抓着虞松远的胳膊,

    虞松远小声说:“丫头别怕,有大型动物來了,你抓着妃子的嘴,悄悄进帐蓬,千万不要出來,捂住它的耳朵和嘴,千万不要让它发出声音,”

    “虞大哥,坏了……有熊……它正看着我们呢,正在慢慢向我们走……來……”

    梅雪越过虞松远的肩头,看到后面林子内摇摇晃晃地走出來的一大团黑影,但两个晶莹的绿点,慢悠悠的动作,她能肯定这是一头大熊,而虞松远凭听力,已经对熊的大小、威胁的程度,迅速做出了判断,

    他用尽可能平静的声调小声道,“梅雪,现在听着命令,你不要动作太大,要悄悄地、慢慢地,带着妃子,迅速钻进帐蓬,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來,听明白了吗,”

    熊越走越近,已经能看清完整的轮廓,“可它太大了,你一人对付不了它……快叫人吧……”

    “他们早醒了,在等我的命令呢,这头熊是一只孤熊,刚离开母亲不久,这是它的地盘,它肯定要攻击我们,明白了吗,”

    “你可一定要小……心……”梅雪说着,带着妃子,手捂着妃子的嘴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钻进了帐蓬内,

    虞松远感觉到熊在一点一点地靠近营地,他都能听到它愤怒的呼吸声,

    见梅雪和妃子已经钻进帐蓬,他抽刀在手,忽然连续几个后翻后接着一个旱地拔葱,人已经跃到了身后十几米外的毛竹下,接着一气呵成,蹭蹭几下,上到了林梢之上,熊显然沒想到眼前的闯入者会突然发作,这么快就逃脱了,它震怒着冲到大毛竹下,“啪啪”两掌,就将碗粗的大毛竹拍断,大竹子轰然倒下,

    虞松远在竹子倒下的瞬间,已经跃到另一棵竹子上,大熊暴怒,狂叫着又去拍打另一棵竹子,虞松远又跳到另一棵竹子上,大熊又追着去拍打那棵竹子,虞松远一点一点地将它引诱到小溪另一边的空地上,

    大熊嗥叫着,嘶鸣着,已经愤怒至极,这家伙力大无穷,挡着它的竹子,被它一棵一棵全部打断,虞松远突然跳了下來,在它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它,大熊受到戏弄,一头扑了过去,

    虞松远瞬间又跃上另一棵竹子,手脚并用,几步奔上林梢,

    此时,林涛三人早已经端着枪瞒准了它,虞松远先拿出手枪,居高临下,对着它的眼睛“砰砰”开了二枪,将它的双眼打瞎,受伤的大熊象一头暴怒的雄狮,人立一般,两只前掌发疯一般地击打着大毛竹,

    林涛等人抓住机会,同时开枪,三发m16子弹同时钻进它的脑袋,

    熊的神经反应和传导较慢,大熊虽然受了重伤,但并未致命,它掉转头,循着声音,就要向林涛等扑去,虞松远从林梢跳下,向它的尾部打了三发,

    大熊行动已经不便,但困难地转过头,狂嗥着向虞松远冲來,虞松远沒有躲,大熊并未扑过來,它挣扎着、慢慢地、象一座山一样,轰然倒下,

    虞松远走到近前,见大熊仍在抽搐着,便抽出手枪,对准脑部,连续三枪,结束了它的痛苦,三人走过來,虞松远已经点起烟,“壮年公熊,不会再有另一只吧,”林涛心有余悸地问,

    “应该不会,这里的气味就是这东西的,沒有另一头熊的味儿,这是一只孤熊,刚从熊群出來自立门户,”刘国栋也肯定地说,

    “妈的,只是有点可惜了,这种动物可是越來越少,”林柱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