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一只好返身优雅地坐下,端起茶呷了一口,

    “你们威振西亚高原,南亚半岛正需要你们这样的钢铁战士,纳加是国际贸易公司,也投资澜沧红酸枝资源,与龙傣部族合作开办了三个大林场,澜沧停战才几年,社会很乱,反政府武装、部族战争持续不断,我需要你们维护公司的林场和航运安全,”

    “能说具体点吗,”

    “我们在澜沧有一个贸易船队,一直通过湄公河从事与中国的贸易,但湄公河沿岸土匪、散兵不断,屡屡被劫,人员、财产损失很大,三大林场,持续受到武装分子和山地部族攻击,伤亡惨重,我们需要你们这些专业人员,在不产生巨大影响的前提下,切实维护公司的利益,”

    “我们掺和澜沧部族之争不好吧,这是当地人自己的事,”

    “从加入纳加之日起,你们就成了龙傣部族的一员,我们只是商人,商人只重利益,你们四人的任务,是负责维护船队和三大林场的安全,至于部族矛盾,公司和你们,都不会掺和进去,这是澜沧政府和人民自己的家事,外人不应该插手,”

    “沒有了,”

    “我开给你们的报酬,就够干这些事,当然,你们是军人出身,比我专业,在完成这些任务的同时,你们是自由的,你们按照二局和186的部署,需要从事的所有行动,纳加都会从情报搜集、后勤保障、战术支援、安全撤退等方面,全力支援,”

    “谢谢你,”

    “不客气,澜沧到处都是安南的特工人员,环境很险恶,你们已纳入南亚纳加总部序列,是纳加公司的正式职员,必须完全融入龙傣部族,任何行动都必须以确保人员安全为前提,不准无谓涉险,”

    “怎么才能彻底融入龙傣部族,我们连语言都不会,”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了全套的安排,在你们的肖园作战室时,你们主要研讨战术问題,我插不上话,纳加的情况,今天我也都介绍了,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趟任务可能比你们的西亚之行更为复杂,”

    “你为什么要在南亚开公司呢,”林涛说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題,

    “这说來话长,简单地说,我们国家还穷,还拿不出更多的经费给我们这类人,我们只能通过自己在当地的努力,解决经费问題,不仅我们纳加公司,其实我们在各地的人员,都是用这个办法解决资金和生存问題……”

    徐天一回自己的房间后,虞松远和林涛开始检看给他们准备的物品,

    “我操,他们可真能编,‘虎方市肖园远涛冬笋加工厂贸易代表’,南亚到处是竹子,他妈的最不缺的就是竹笋,还贸易代表,贸易个屁,”

    “我的是‘苏北庄虞氏总公司贸易代表’,看來我们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啊,我们他妈的还偷偷摸摸的,自以为做得很谨慎、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今天一直有一个不好的念头,老大,这个徐天一无所不能,你说,我和许悠雨、许悠云这一点破事,他们不会也都一清二楚吧,‘一号’和‘二号’不会把这些丑事也捅出去吧,丢死人了,这个混蛋许悠云,真是害死老子了,呜呜,”

    “天下事无不如此,欲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是自找的,不过,是许家姐妹主动设套拿下你的,况且你当时在半昏迷状态,再说,大队已经处理了,即将将來有人拿这个事说事,我也会说公道话的,”

    林涛说起这话題,虞松远又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内心早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徐天一说自己“受处分不冤枉”,“作的孽更大”,这让他隐隐觉得,自己负伤时肯定是对肖雨婵干过什么,而且还有了严重的影响,

    最严重的能是什么,他不敢往下想,难道,就这样一个晚上……

    他忽然感到肩上有了另一种责任感,是一种只有做了父亲的人,才会有的责任感,他隐隐感觉,自己的生活可能就要乱了,乱套了,肖雨婵分明有什么事在刻意瞒着自己,一想到这里,他就心烦意乱,感觉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林涛的话,将他又拉回现实,“纳加到底是被什么力量袭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角色,能承担起中南半岛秘战重任吗,在西亚有毛组长掌控大局,我们心里很踏实,在这,我们未來要受她指挥,到底靠谱吗,”

    “她只是二号人物,组长是杨明涛,别乱想了,我和你一样,心里有一万个问号,可怎么办,我们又不能强行撬开她的嘴,既然想不明白,干脆睡大觉,”一路上象一直坐在过山车上一般,两人也十分疲惫,倒头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徐天一早早敲门进來,带他们到一楼的餐厅去吃早饭,

    早餐是自助餐,徐天一很快便吃完了,优雅地喝着豆浆,看他俩又端回堆积如山的两大盘,便笑道,“胃口不错啊,小早点很好吃,多吃点,中午开始,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中餐了,”

    上午一行人乘大巴一起來到春城国际机场,与代表团一起,乘上南方航空的波道飞机,机上乘客满满的,吵吵嚷嚷,虽然拥挤,但比空军的运输机要豪华、舒服多了,

    但刚刚坐下,飞机还未起飞,就出了“情况”,

    一个三十多岁、个子高大、碘着个肥肚子的东北商人,坐在邻座,正不停地给徐天一献殷勤,又递名片,又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的养猪企业,嘴里唾沫横飞,小眼睛色迷迷的,不停地往徐天一高耸的胸部瞄,恨不得马上扑上來,整点旅途艳遇似的,

    徐天一就象是个纯情、沒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少妇一样,仰着头,捧着腮,象是已经被深深吸引、彻底被征服的样子,优雅、矜持又略带羞涩地,频频点头,

    最后,男人发出了邀请,“徐小姐,晚上请赏光,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徐天一已经变成了一个多情的小少妇,她假装思考了一下,很为难地点了点头,“实在抱歉,晚上我已经有约了,这样吧,我们再约吧,”

    徐天一坐在虞松远和林涛中央,等猪头商人终于消停一点,坐回自己的坐位上去后,林涛悄悄趴在她肩头说,“大姐,这猪头想泡你啊,你就这么让人容易上手,”

    “你觉得他怎么样,一看就是个小土豪,或者是个暴发户,反正肯定忒有钱,姐与他來一场艳遇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浪漫,”她笑嘻嘻地小声问道,

    “呸,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弟我一拳把死肥猪的猪头砸扁,”林涛想都沒想就回答,

    徐天一先在他的鼻子上,重重地给了他一个爆票,然后才用耳语训斥道,“小鸡崽,那我就把你的狗头砸扁,你听明白了,他装得色迷迷的,只不过是在掩护我,防止机上有眼线,要学会融入团体,互相掩护,这样不容易暴露,懂吗,”

    林涛和虞松远对视一眼,奶奶的,随随便便地又被上了一课,

    “徐大姐,公司为什么取名叫纳加,是什么意思,”林涛百无聊赖,很随意地小声问,

    “纳加是梵语和巴利语词汇,指一种传说中的神秘生物,这种生物的外表,类似巨大的蛇,有闪亮的绿色鳞片,有一个头或多个头,在婆罗门教、印度教和佛教经典中,纳加的形象经常出现,被引申为神物,”

    “在湄公河沿岸各国,古老的传说中,湄公河就是由巨龙‘纳加(naga)’创造的,在一场与天神的战斗中,纳加落荒而逃,遁地而行,所过之处穿出一条大沟,后來被河水灌满,于是成了今天的湄公河,”

    “这里的人民,把纳加传说成是天龙,能喷火、身怀剧毒、相貌凶残,令人生畏,但它却是湄公河沿岸人民眼中的吉祥之物,并被供上神坛,传说它曾在大洪水中拯救过佛祖,因而是信徒们心中的英雄,人们相信纳加真的存在,甚至有人说曾亲眼目睹纳加这一神秘生物,”

    “公司取名纳加,是崇尚力量、希望带给人民吉祥之意,”

    “对,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们吧,”徐天一感觉有点累了,她敷衍道,说完便闭上眼养神,虞松远和林涛都不好意思打扰她,纳加正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她是临危受命啊,老朱是她的爱人,此刻生死难料,一堆乱麻,这个年轻女人背负重任,她确实需要迅速理清思路,

    一个多小时后,还不到十一点呢,飞机就降落在澜沧首都永珍市的瓦岱国际机场,从飞机向外望去,林涛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可是一个国家首都的国际机场啊,让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机场太小、太破,哪里象个首都机场啊,塔台低矮、破旧,外表黑乎乎的,跑道只有两条,机场很短,再大一点的飞机,根本无法降落,候机大楼只有两层,破旧不堪,管理也不好,乱哄哄的一片,它甚至都不如中国内地一个地级市的机场,

    莫名其妙,难道飞机降落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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